但刚刚起身,她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嵇兄,一起走吧!”
抬头一看,果然是洛淮。乘云点了点头,便和他一起向公厨走去。
这里管的很松,每个人吃饭的时间都可以自己定,因为走的晚,路上只看到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乘云转头问道:“你到这里来,如今觉得怎么样?”
洛淮字正腔圆地答道:“很好。我喜欢这里,他们把什么都摆的很整齐。”
听到这句话,乘云不由得笑了:"不愧是你!这里和你很是相宜的!"
洛淮淡然的笑了笑,又问道:“你怎么样?”
乘云点了点头:“不错。我倒没有什么太过繁琐的事,只用批复各地呈上来的卷宗即可。”
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两个人坐在桌子的一角,端过碗便开始吃饭。
这里做的东西都不错,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显然下了几分功夫。
吃到一半,两个人便看到苏主事走了进来,他还是像之前一样步履如风,双手负在身后,一副之得意满的神情,嚣张到让人莫名其妙觉得很想抽他。
见了乘云,他挑了挑眉毛,一脸的戏谑:“白云弟也来吃饭?”
这么短的时间,连外号都给人起好了,这头脑,还真是用在了好地方。
乘云乖乖的行了个礼,脆生生的叫了句:“大人好!属下有些饿,就来这里填饱肚子。”
一边说,她一边很上道地站起身替那人摆好凳子,又为他端饭倒茶,简直活脱脱一副狗腿样。
见此,苏主事哈哈一笑,举起筷子,便开始风卷残云的大口吃肉。
对,他对菜也没什么兴趣,只吃肉菜,而且特别喜欢里面的肥肉,那冒着油的肉就直接被他吸进两片薄唇的缝隙中,看着有几分奇怪。
吃完了肉,他喝了一大口茶,便取过一张饼,在里面加了点菜,放到嘴里就开始咀嚼。
等到吃饱喝足,他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又将有手在身上抹了抹,便起身离开。
苏主事此人从表面上来看是个俊秀文雅的,但做起事来却又这样豪放,说的话却又那么刻薄,实在让人看不透。
在离开前,他对这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勾唇一笑,这笑容不同寻常,还带着几分挑衅,实在算是至贱无敌。
被这人一搅合,两个吃相文雅的人只是面面相觑,也没了吃饭的心情,擦了擦手,就走了出来。
两个人走了几步,便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洛司务,记得誉写那几卷的内容,不要遗漏了。”
乘云转过身,便看到眼前出现一个满脸写着正经的青年男子,他举手投足之间只有四个字,那就是一板一眼。
说实话,这人看着和洛淮的处事风格有些相似,不过这位青年男子是认真严谨,而洛淮则多了几分清冷,除此之外,倒是如出一辙。
洛淮行了一礼,严肃的回答:见过萧主事,属下定认真完成。"
见到那人走了,乘云便好奇的问道:“这位就是带着你的主事萧大人?”
洛淮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走到路的尽头,两个人便一左一右,回到了原先所在的地方。乘云又像之前一样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开始认真的抄着那摞厚厚的卷宗。
这无疑是个枯燥的过程,但繁琐的程度和读书也差不多,所以并不会让人觉得难以忍受。沉浸在其中,时光倒流逝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晚上。
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回了家,但是乘云依然坐在这里认真地誊写。苏主事给她十日的时间,但她觉得每一件事情都不宜拖得太迟,便想着留下三日的空余。
反正这里可以一直待着,还不如整个晚上都不回去。只是洛淮还在,得和他说清楚。
想到这里,乘云便去了祠祭司。
可是刚到门口,她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气,敲了敲门,就听到一个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进来。”
她捏手捏脚的走了进去,却看到在台阶之上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洛淮,满脸通红,就连抱着酒坛子的手都在发颤。而他的身边则坐着另外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正在灌着一壶酒,却面不改色。
这青年生得正气凛然,偏偏整个人却显出一种潇洒不羁的感觉,尤其是那一身白衣套在身上,就好像江湖人士,全然不符合礼部严肃的氛围。
见到眼前的人在打量自己,这青年豪爽的笑了笑:“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句话,洛淮大着舌头,吐字很不清晰的说:“阮郎中,这位是属下的朋友,嵇乘云,嵇…司务!”
他整个人都因为酒的作用而在颤抖,鼻尖染上了一层薄红,显得有些莫名的可爱。
阮郎中…这位就是祀祭司正五品的官员,阮离?
可既然这人能到如此的位置,应该至少会守礼部的规矩,绝不会饮酒,但怎么?
也许是看出了她心中的怀疑,阮离伸手揽住洛淮的肩膀,笑得有些诡异:“我在这里喝酒,洛小兄弟就陪着了。没想到呀,洛小兄弟看着是个严谨人,但很豪放嘛!果然是一口干,真情深呀!”
你这大哥还真是好意思,你在这里待的久了没问题,但人家小淮子初来乍到,这样明目张胆的触犯了规矩,搞不好是要卷铺盖回家的!人家家里还有人要养,哪像您这样正五品的官员,可以随心所欲?
想到这里,乘云急忙陪着笑:“阮郎中是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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