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伸向灰蓝天空的灰白色石桥,长桥下是一望无际的红色花海,清风微动,花瓣打着卷向我飞来。
这里是哪里?
长桥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从云中走下来一位面容皎好的女子,女子穿着长及脚腂的长裙,海藻似的头发垂到腰间。
我的目光紧随着她,她走到我跟前,手中幻化出一本书,自顾自地看起啦来。
“陆极是吧?脑肿瘤病死的?”
我乖乖地点头。
俗话说没见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更何况现在真的轮到自己了。
这阵仗一看就知道是奈何桥,从奈何桥下来的肯定是孟婆了。
那接下来就是要喝孟婆汤了?
要忘就忘了吧,其实这个结果我也求之不得,死亡有时候对我这个病人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
我生病后,要面对身体上折磨人的疼痛,还要面对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父母希望我活着,哪怕多活一天也好。
为了我留在世上一天,他们拼尽全力,耗尽心血,举全家之力也要供着那些维持我生命的机械。
我就像一个吸血鬼,即使濒临死亡,也要抽干他们的血。
我真的很累,现在我走了,他们虽然会伤心,但至少今后可以轻松一点了,今后还有弟弟陪着他们,时间,会磨平一切的。
孟婆抬眸:“你倒是平淡。”
我耸耸肩,“开机重启有时候也未必是件坏事对吧?”
孟婆挑眉:“你倒是看得开,不过,现在你可能入不了轮回了,前几天地府搞活动,你被抽中了!”
我?
我被抽中了?那么幸运?我一个玩三国杀有闪电牌必被劈的人居然被选中了?!
孟婆道:“一会儿我们会把你送到你这辈子感到最遗憾的时光,在那里你可以带着现在的记忆活三年。”
最遗憾的时候?
是高考?
还是被被初恋提分手的时候?
那可不行,就算是回到高考,我也记不住高考的题目啊,答案也没查,还是没用啊。
初恋,一定是初恋的时候,要是我能回去,我一定在他提分手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说“好!”
当时苦苦求他别分手的样子太难看了!
孟婆一挥手,眼前只剩一道白光。
狭窄的走廊,教学楼前反射着夕阳金光的榕树叶,教室的外墙上贴着半旧的白色瓷砖,我回头,正对上身后敞开的绿色的铁门,里面是一排排桌椅,桌子上,正凌乱的摆放着各门学科的课本。
这是?
我脑海里搜索着关于这里的记忆,某块记忆在脑海里渐渐清晰。
靠!怎么回到了这个时候!
这是我的初中时代,也是我短短22年生活里最黑暗的时候。
“小日本~”还未适应过来,就听见了刻在我基因里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了一个留着寸头,个子矮小的男生朝我昂首走来,然后兰欢越过我,一声不吭地走向教室。
兰欢,是我初中的朋友,古人常说物以类聚,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兰欢也和那时的我一样,自卑,沉默,那时不知道为什么,上初二后,她脸上开始长很多痣,其中有一颗很大的痣好巧不巧长在了她的人中,这样看起来就像电视剧里在人中留胡子的日本人。所以当时班里有一些男生会叫她“小日本。”
而中学时代每个班都会有这么一个人,成绩一般,但经常往老师办公室跑,帮老师干一些小事,“偶尔”打打小报告,极得老师青睐,所以在班里也有点得意洋洋。
吴明涛就是那么一个人,他有一种奇怪的优越感,和每个人说话都趾高气昂,但无论是现在的我还是过去的我,看见他这种说话的方式,都觉得他有一点……
嗯……
娘!
“小日本,叫你呢!”
兰欢走得很快,吴明涛也紧跟在她身后叫着,过我身旁时瞥了我一眼,又往前走,继续叫道“小日本,你走那么快干嘛?”
我脑海里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以前的我是怎么做的?
我好像只是用细如蚊声的声音在他身后小小“威胁”了一声“你再说一遍……“,。
随之迎接而来的是吴明涛戏谑的笑,他模仿着我的语气用嗓门细细地说“你再说一遍~,切!”,然后看都不看我就走回教室,继续叫着兰欢的外号,而我则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靠!我当时真是……,无法形容!
见吴明涛又要叫兰欢外号,我哪还忍得住!
“你给我闭嘴!”我朝吴明涛吼道。
走在前面的兰欢愣住了,一脸不可置信地回头看我。
吴明涛明显也被震住了,他怔了一下,大概是感觉被我这种班级的边缘人物给吓到有点丢面,再加上我声音有点大,把正在班里上自习的人也给引出来看热闹了,他就更不能丢脸了。
他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说道“好啊,我再说一遍,你听好了啊!”
他背过身去,对兰欢说道“小——”
靠!还敢说!
我快步走上前,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他重心不稳,直接向前摔了个狗吃屎。
十三四岁的少年,在众人面前吃了那么大的亏,心里哪里过得去,他一下爬起来,以迅雷不及眼耳之速抓住了我的头发,用力扯我的头发。
我哪肯示弱,也一把薅住他头发,他本来就比我矮,只能勉力抬头,恶狠狠臣看着我说“放手!”
“凭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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