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她们一离开,十公主府顿时恢复了平静。
柯小梦坐在杏花树下的石台旁,嗑着黑瓜子,喝着白开水一样的茶,竟然也觉得有滋有味。
哼!来添妆的?
就那一支破金钗,还有那一个破荷包和一方破手帕,就说是来添妆?都不怕丢人丢到大西洋去,哼!
这样的东西都拿得出手,糊弄谁呢?分明是心怀不轨,本公主我真想大笑三声,哈哈……嗝……
柯小梦是作梦都想不到,嗑瓜子都会嗑出问题,小小一粒黑瓜子来不及咬粹,咕噜一下进了喉咙,还梗塞在那里下不去,梗塞得她连翻白眼,好像下一刻就要猝死一般。
四大侍女一时全慌乱了,立春猛拍着公主的后背,嗓音都是哭的,“公主、公主,您这是怎么啦?”
立夏端起石台一杯茶水,声音也是颤抖的,“公主,喝水、喝水……”
柯小梦一时讲不出话,脑海只想到刚才还说出的“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真是东西不要乱吃,话不要乱说,老天爷在看着的!
可是,现在不是老天爷在看着,是那个……那个该死的傻子在看着。
高大的杏花树上,伸出来的树杈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坐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白衣袍的少年郎。
少年郎手里拿着一只香喷喷的烧鸡腿,正啃得有滋有味……
柯小梦刚才就是无意中瞥见树上的一团白影,才将黑瓜子塞在喉咙,不上不下的,为毛每次见到这个傻子,都是自己倒霉?!
“瓜子好吃吗?”嗓音极好听,有如天籁般出尘脱俗。
可是此刻听在柯小梦的耳朵里,却有如恶魔的声音,“你……你……”这个傻子几个字如鱼刺在喉,就是吐不出来。
四大侍女见公主手指树上,想要抬头看,一团白影飘下,四大侍女什么都看不清,就晕倒了。
白衣少年郎飘下来,坐在公主对面,然后毫不客气端起石台上柯小梦刚才喝过的那杯茶水,“咕嘟”一声,将杯中剩下的喝个清光,还舐了一下,好看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遗憾叹息:“茶水不错,可惜没了!”
柯小梦真想一个杯子掷过去,脸呢?这是我喝过的,讲究点卫生好不好?
白衣少年郎却是继续啃着手中的鸡腿,巴唧巴唧的,味道好极了!
气死宝宝了!
柯小梦正想倒一杯水,朝他泼过去,泼醒这个不知所谓的傻子。
可是,茶水倒满了杯,还没泼出去,她的手就停住了,并且傻眼了。
柯小梦双眼瞪得大一大,傻子竟然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了一张银票。
不错,是一张大额银票,一张十万两的银票。
“梦儿,给你添妆的。”
银票上还留有烧鸡的香味。
柯小梦“窜”的一下,行动神速,一把抓起台面上的银票,想也不想就塞进怀里,哼!拿到手里的才是自己的,不要说大人骗傻子之类的蠢话,有钱不拿才是大傻瓜!
看在十万两银票的份上,本公主不计较你刚才的惊吓兼无礼。
这妆添得还真是及时,比起那几样破东西实用多了。
十公主府这回有钱了
再也不用天天喝这淡而无味的茶水了。
“公子,喝茶。”柯小梦此刻双手捧着杯子,递到白衣少年郎的面前,双眼星星般闪呀闪……
啃着烧鸡的少年郎也不客气,接过茶杯一喝而尽,“好茶!”
“公子你真会品茶,这是上好的清水寡叶茶,你不要看这茶叶寡,喝起来却是寡而有味,这种茶不是人人都品得出来的,只有那些有品味的专业人士才能品出……”柯小梦说的时候,脑海出现的却是有一年春节晚会的小品《卖拐》,想不到,自己也有忽悠的天分!
少年郎好像这茶水真是玉液琼浆一样,眼前少女倒多少他就喝多少,嘴巴还不停吮杯口,不想漏掉一滴。
唉,上天真是残忍!长得如此好看,却是一个傻子!
柯小梦也替眼前的少年郎可惜。
不过,正是傻子,才容易拿捏。
柯小梦继续忽悠,“公子……”
少年郎。”
“哥哥……”好吧,大哥你有钱你是大佬。
少年郎宠溺地望了她一眼,纠正,“无名哥哥。”
柯小梦翻了一下看不见的白眼,恭敬道:“无名哥哥。”
“不够?”
“什么不够?”柯小梦一时反应不过来。
少年郎瞄了一下少女的胸口。
看哪呢?
柯小梦正要发怒,下一刻当即偃旗息鼓,笑容可掬。
只因少年郎又从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了一张五万两的银票,放在石台上。
“无名哥哥。”狗腿子一样,不要说是叫声哥哥,就是叫捶背捏骨,也是义不容辞的。
“乖。”
又一张五万两的银票从宽大的衣袖里掏了出来。
哗,这回赚翻了!
盯着台面上那二张银票,柯小梦灵动的黑眸子比星辰还闪亮,简直是熠熠生辉,发财了!
她一手伸出去,抓住就继续往怀里塞。
口袋有粮,心中不慌。
不对,是胸口有银票,身体才能碎大石。银票要厚,才能抵挡得住死沉沉、凄风冷雨的日子。
想那婚期都定了下来,八月十六,别人都来祝贺添妆了,可是自己那个便宜皇帝老爹,还有据说能迷死人的贵妃娘亲,至今一个铜板都没送来,不要说嫁妆了,就是日常生活都成问题,没钱,喝西北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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