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喜欢她这样。她时常说些不一样的话,是旁人从不会说的。她表达起感情来十分直接,一开始皇帝还有些不习惯。如今一天不听她赞自己几句,反倒难受起来。
“那朕现在就没一点让你怕的地方?”
知薇歪着脑袋:“应该没有。”
“那这个,你怕不怕?”
知薇的手突然被握住,很快抚到了一处灼热的地方。她脸微微一红,别说这东西她确实有点怕。头一回什么情景几乎不记得了,接下来因为身体的缘故皇帝一直忍着没碰她。但今晚看来是逃不过了。
她突发奇想:“您说我那天离魂,会不会不是因为佛珠掉了的缘故,是做那个事的原因?我这人天生不能沾男女之事,一沾就要出事儿?”
皇帝一把捂住她的嘴:“胡说八道。”
脸色有点不悦,看来那天的事情还叫他难以释怀。
知薇就笑了,搂着他的脖子道:“我逗你呢,哪那么容易便没了。只听说男人在这方面会猝死,还没听说女人……唔。”
还没等她说完,皇帝就用唇封住了她的嘴。这小女人真是什么都敢说,也什么都懂,连马上风这种东西居然也知道。一个闺阁姑娘谁跟她说这个,他越来越对知薇的来历感到好奇。
只是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情不能深究,若真搞明白了,或许也就失去他了。
他不管她的谁,只要她是他的女人就好。从头到脚每一寸都属于他一个人,这样便够了。
他准备进去的时候,听到知薇轻轻说了句:“您悠着点,别太用力了。”
皇帝微微一笑,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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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到了除夕。
今年同往年一样,过年的事宜还是由太后主理良妃协理。太后呢动动嘴皮子,良妃就鞍前马后忙着张罗,事情办得井井有条,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为这事儿太后特意把皇帝叫过去一回,说不叫知薇插手的缘故:“她前一阵儿刚病好,我瞧着那脸色还有点白。过年事情多她又没经验,这要再病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待过了年我手把手教她,把事情慢慢地教会了,来年就该由她露一手了。”
皇帝当然没意见:“您这般为她着想,她心里可是高兴。要照她那意思,最好一辈子不理事儿,清闲。”
这点太后也瞧出来了,这个沈知薇居然真像她外表看起来的那样,没有心机不好名利。按理像她现在这般受宠的程度,又是皇贵妃的身份,早该撺掇皇帝把后宫的实权给收回来了。可她却一点不着急,整个一胸无大志的模样。
有一回她来太后这儿请安,太后便问她:“过年事儿多,你来搭把手如何?”
换了旁人早就眉开眼笑接下了,她却犹豫了半天,回了句:“我……能成吗?”
太后心想当真傻人有傻福,自己儿子原来喜欢这一口的。也是,他自己是个人精,甭管是朝堂上还是后宫里,芝麻大点的争斗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斗久了也斗累了,他就找了个特别简单的女人,过起了安稳的小日子。
可有些东西知薇还是得会。太后如今瞧她挺顺眼,也接受了她有朝一日为封后的现实,所以反倒比皇帝更上心,开始琢磨着怎么培养她了。
只是这些都是其次,现在摆在太后面前最重要的却是另一件:“她那肚子,还没消息吗?”
两人回宫都快半年了,怎么还没怀上。太后有点不高兴。跟天底下所有的婆婆一样,开始催促儿子儿媳妇。
皇帝心想虽是回来半年了,可真正办成事儿也就这小半个月的事儿,哪里就那么快了。
“您别着急,她从前身子有些弱,进宫头三年朕太过委屈她,把她逼得整日自个儿下地种菜,还要绣花挣钱。如今朕叫傅玉和给她开了调理的药,正吃着,过几个月会有好消息的。”
太后一听这确实是自家儿子的错,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知薇哪想到太后都有三个孙子了,居然还琢磨着叫她生孩子,每日窝在养心殿不愿出门。
她本就怕冷,从前不受宠的时候一到冬天日子就有些难熬。落月轩没有地热只能烧炭,可分到她手里的都是炭渣渣,一烧味重烟又多,实在没法儿用。
所以那时她就天天窝被子里,屋子里门窗紧闭封得密不透风,锦绣一天烧几壶热水,连番给她换汤婆子,这才熬了过来。
那时候可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能走上后宫至高的宝座,成为那个男人心头的朱砂半痔。
从前的她可是比蚊子血更不如呢。
到了除夕那一夜,知薇再懒怠也得出门去。白日里一通的各种仪式,皇帝只一人出席。知薇现在只是皇贵妃,这种重大的节日性仪式,她是没资格参加的。
中午皇帝侍候太后用膳,像民间孝子一般,亲自立于一旁布菜,一顿饭吃得略显冷清。倒是晚上皇帝在乾清宫摆宴,太后太妃并后宫诸妃,以及一干皇子皇女都会列席参加。
后宫如今人员凋敝,除了知薇外就只有良妃同从前的钟贵人了。钟贵人如今升了钟嫔,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二公主。母女两个都是特别老实本分又低调的人,在宫里几乎没有存在感。
知薇当皇贵妃这么些日子,也就跟钟嫔打过两回照面,觉得这是个比自己还要心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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