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东伯侯之女的亲事是商王帝乙定下的。
提亲的是商王的弟弟、子受的叔叔,少师比干。
聘礼抬到东伯侯府门前的时候,姜恒楚愣是没让这一行人和东西进门。
最是无情帝王家。
他舍不得让女儿去受这个苦。
他抱着剑守在府门口,问姜文英,“英英,从小到大为父不曾干预你什么。今日,你若点头,为父就让他们进门。可你若不愿意,我姜恒楚就提着这把剑,去朝歌亲自退亲!”
可怜天下父母心。
姜文英深思熟虑后,还是点了头,几十箱聘礼抬入了东伯侯府。
婚期定在了金秋九月。时间上是有些仓促,但时局动荡,商王诸子对王位虎视眈眈,未免夜长梦多,也只好如此了。
姜恒楚亲自将东伯侯府中的百年老梧桐砍了,命人打造了两只箱子,铺满了丝绸与珍宝,以图一个两相厮守(丝绸)的好意头。
伐树之前,府里的老人说梧桐树与其他树木的寓意不同,不好轻易砍了。
可姜恒楚却说,“前人有言:凤非梧桐不落。我的英英,是九天之上的凤凰,只有这百年梧桐才配得上她!”
小时候,姜文英爬到这百年老梧桐上掏鸟蛋;如今长大了,父亲伐了这棵树,为她做嫁妆。
窗间过马,时光荏苒。
姜文英陪着家里过完中秋团圆节就动身入朝歌了。
金秋时节,丹桂飘香,她带着双亲的祝福与祈愿正式启程。
临行前,姜恒楚老泪纵横地握着她的手,郑重嘱咐,“英英你记得,东鲁、东伯侯府会一直是你的靠山!”
姜文英含泪叩别了双亲,带着十里红妆浩浩荡荡地出了东伯侯府的门。侯爷与夫人亲自将女儿送到东鲁城门口。剩下的路,送嫁的是她的兄长姜文焕。
从东鲁到朝歌,需要走上小半个月。
姜文英抵达朝歌时,已经是八月末。太子提前得了消息,亲自带着一行人在朝歌城门口迎接太子妃的车驾。
姜文焕在这件事情上看到了太子的诚意,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踏实了几分。
婚期定在九月初三。
姜文焕作为娘家人陪着姜文英在驿馆里小住了几日,直到大婚当天,太子来接亲时,他红着眼眶,珍之又珍的将妹妹托付给了太子。
姜文焕给子受行了一礼,是臣子对君王之礼。
“臣,东伯侯府、嫡子文焕,日后承父业、继东鲁。侯府虽微,吾亦粗陋不才,却知手足之情不可弃,他日我为家主,太子如何待吾妹文英,臣就如何报国报君!东伯侯府,当举全族之力护娘娘安泰无虞!”
他字字铿锵、句句有力,惹得姜文英热泪盈眶。
她的哥哥啊,陪她跋山涉水几百里路,只为当面告诉她未来的夫君:东伯侯府的二小姐,即便是出嫁了,也有娘家人护着,不容旁人欺负半分!
“英英嫁给我,你放心”,太子亦还了一礼。
姜文英随着接亲的仪仗,眼看着离住了几日的驿站原来越远。太子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进大商的王宫。
她跟着太子给商王行礼,改口称商王为父王。
一切礼仪按部就班的完成后,太子要去给来宾敬酒。去之前,他亲自拎了一个食盒来新房,“成亲是有些折腾人。我一早就让人备好了膳食,你快尝尝”,太子边说,边将一碟碟的饭菜摆到姜文英面前,“我想着你初来朝歌,定是要尝尝朝歌的饭菜的。不过,你若吃不惯,也莫忍着委屈了自己。府上已从东鲁聘了厨子来,你尽管吩咐使唤。”
姜文英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知道怎么感谢太子的心意,只好红着脸夹了一筷子菜喂到太子嘴边,“多谢殿下。”
太子含笑衔过新婚妻子喂到嘴边的菜,“你我夫妻,不必言谢。”
新房内红烛摇曳,映得姜文英双颊发红,她羞赧地低下头。
太子握着她的手,“外面还有宾客要招待,需得我去应酬一番。你在此歇息,有事就差人去找我。”
姜文英点点头,太子还是有几分不放心地嘱咐道:“这里是我们的家,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万事都不必拘着自己。哪里不如意要说,我有做得不周全的地方也要说。”
“好”,姜文英笑着应下,伸手替太子理了理翻起的领口。
……
……
新婚三日,太子原可不必上朝,但朝中形势紧张,容不得太子有丝毫的懈怠。
姜文英是东伯侯一手带大的,时局如此,她分得清轻重缓急。她叫人早早地备下了膳食,又替太子熨好了朝服。
看着新婚妻子如此体贴,太子心中有愧,“等天下太平了,我将寻常夫妻那些闺房之乐,一一给你补回来。”
姜文英一袭丹色衣裙配上独属于太子妃的五尾凤冠,既沾着新婚的喜气又华贵得宜,“居高位者,南面称孤,诸般不易。我既嫁予太子,自然要陪着太子一起从荆棘丛里趟出一条路来。”
无价宝易求,有情人难得。
子受觉得,能娶到姜文英这么贤惠体贴的妻子,是他的福气。
入了冬,帝乙的身子骨愈发不济。太子身为储君,承担起了监国的重任。但也从这个时候起,太子府邸开始逐渐地不太平了。
先是一波刺杀。好在姜文英跟太子的功夫都不差,没受什么重伤。之后,又是一波投毒。姜文英作为当家娘娘,一一审查,将二王子派来的细作揪了出来。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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