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晃最近都挺忙的。
因为他最近经历了两件大事。
一个是重生。
这个肯定大,可算是二世为人,对于个人而言,如果这个都不大,啥事算大?
第二个是他爸死了。
在还没有产生更深的感情前,他爸就死了。
现在陆晃便没有了双亲,因为之前他妈就先走了。
送走亲人的过程显得漫长又痛苦,陆晃好歹也挨过来了。
但他将葬礼最后的过程,也就是墓碑给弄好后,他并没有任何可以闲下来的预感,因为他明白,接下来他是闲不下来的。
这是一个小山坡,陆晃现在正坐着面对双亲的墓碑。
对的,爹娘都埋一块儿了,以后他上坟便宜许多。
陆晃忽然间眼睛有点儿湿了。
这人呀,不能相处久了,相处久了就一定会有感觉,虽然这感觉有深有浅的呢。
他想起了老爹带着他最后一次扫墓的情形。
那是什么时候呢?
是清明吧。
老爹那时人已经很虚了,天天喝桑椹大汤也没有用。
陆晃扶着老爹,听他絮絮叨叨:“玉珍,我快要来陪你了,你不会那么寂寞了吧!晃儿啊,以后,你来看的人多了一个,就是你老爹了!爹娘埋一块,你上个墓也方便,免得跑两处。”
陆晃眼睛有点儿泛湿,特别现在回想起来。
嗯,跟自己前不久一块儿扫墓的人已经变成了被扫墓的对象。
这人世啊!
陆晃喝了口女儿红,对着墓碑一举酒杯:“爹,最后再干一杯吧,你放心,家交到我手里,我可以很好管理他的。”
说到这儿,陆晃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神秘的笑,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喃喃的道:“我现在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可是重生之人啊,过去我是管理过小企业的人,我怎么说也算经验丰富吧!所以,你尽管放心陪娘好了!”
说着这些话,陆晃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老爹的样子来。
老爹还真的是一个标准商人的样子,人生得胖胖乎乎的,一对小眼睛珠子,多少透着点狡诈。
——这很正常,如果没有这一份狡诈的话,如何能够赚得这么大一个家业的呢?
可是娘呢?
陆晃没有见过本人,只见过画像。
据说是老爹请了一位很是著名的画师所画。
既然是著名画师,应该酷肖了。
陆晃看得出娘是个美人胚子。
唉,红裙翠袖到红消翠损,这时光的确是把杀人刀啊!
所以,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不是小李飞刀,是时间之刀。
世界上最恐怖的武功招法不是降龙十八掌,而是时间之掌。
时间一巴掌下来,谁也抗不住的啊。
一灯如豆,灯在笼中。
一女提笼自坡下而上,一个身材十分小巧的丫环移步到陆晃跟前。
“公子,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陆晃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丫环双秀,他轻轻点头。
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最后看一眼双人墓碑,说得一句:“好的,秀儿,回吧。”
两人下了山坡,行到一辆青幄马车前,秀儿要扶陆晃上车,陆晃拒绝了:“没事,我自己行。”
然后陆晃上了车,双秀在车下站了好一阵没动,直到陆晃叫她,她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一手提灯一手提裙裾,小心翼翼上了马车。
双秀上车后,就坐在了陆晃的身边,这一辆马车挺大的,所以陆晃跟秀儿之之间的距离并不拥挤。
在听得马车夫一声十分清脆的甩鞭声在夜里传来后,马车上了路。
陆晃没有太去注意,因为他自己一上车就陷入了一种沉思的状态里。
他忽然间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空虚与寂寞感攫取了自己。
老爹离去,让陆晃一时有很真切的这种感觉。
可是事实上他不应该有这种情绪的吧,老爹临走前当着众人将家交给了他来掌管,他会忙的,而且,他还有自己的正当职业,所以他不会有空虚与寂寞的时间。
陆晃想到这儿,他自嘲似的笑了笑,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颈骨。
向左没问题,身左没有人,但是向右呢,他看到了问题。
双秀双眼红红的,在灯笼照耀下更显得红。
陆晃确定她哭过,或者正在哭。
“秀儿,你怎么啦?”
“公子,我,我……没怎么呀。”
秀儿慌乱的使劲眨眼睛,一闭一合,长长的睫毛闪动,很显然,她是不想让陆晃看到自己所处哭泣的状态。
她也知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啊。
陆晃侧了脸对着秀儿,红红的灯光将他的脸映得跟秀儿一般的红了。
陆晃打趣道:“秀儿,你别想瞒我了,公子我冰雪聪明,又会相面之术,你现在正是一张哭相脸。我岂能不知?”
双秀听到陆晃说什么“冰雪聪明”,她禁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她说:“公子啊,你说话好好玩呢!”
陆晃道:“是么?”
双秀微点螓首:“是的,公子你说话真的好好笑。”
陆晃微笑点头道:“那就好啊,那就达到了我的目的了呀——我就是想你笑的。”
“公子,我是心里好难过的。”
听双秀说到难过,陆晃相信双秀不是为了自己的老爹而难受,毕竟主子跟下人之间是隔了一条鸿沟的,至少这个时代绝大多数情形下是这样的。
那么这小丫环究竟有什么心事呢?
陆晃继续问:“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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