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避免见她,可是越不见她,我的想念就越强烈。后来我生了一场病,烧得头脑迷糊,朦胧间,我又想起了她,我对自己说,这场病好之后,我一定要去见她。”
“第二天,我的烧好了一些,我就找了个视察工作的借口,去见了她。看到她,我竟异常欢喜,回去一量,高烧竟然退了,我的病好了。”
“然后我天天忙完学习就回去看,名义上是视察工作,其实就是看她,我不担心后勤方面的问题,因为她处理的非常好,我很放心。我就像一株很久没有喝水的树苗,每次跟她聊天,我都像得到了雨水的滋润。”
“日子一天天过去,飞船完工那天,我向她表白了。”
“然后呢?”其实我知道结果。
“她拒绝了。我当时心如刀绞,原来我所谓的爱情不过就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单相思罢了。”
“也许她有什么别的苦衷?”
“或许吧。但我已经没时间问了,第二天,飞船就离开了地球。”
我沉默不语,原来雾因是这般心思细腻的人,开朗的外壳下,有一颗敏感的、满是伤痕的,但又体贴的心。
或许我当时的拒绝是个错误?
我自以为拒绝带来的伤痛,会比我死掉的伤痛轻许多,但那不过是我以为而已,在雾因眼里,可能前者比后者更严重。
八、视而不见
“你感觉怎么样?”博睿先生递给雾因一杯黑果汁。
“好多了。您对于欺凌行为与报复行为的理解十分独到,我现在能正确看待这些问题了。”
“很好。你应该还有些其他的问题,是什么呢?”
“是这样的,”雾因首先讲了狼与羊的寓言故事,然后讲了他在特勒瑞星上发生的事(详情请见雾因的第一篇日记《夺走枪的羊》,在此不再赘述)。
整个过程持续了很久,我看了眼表,已经过去了45分钟,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来总结一下,你的困惑是,第一,你认为你没有处理好这些战争机器,导致羊夺走了枪,第二,你不得不炸毁战争机器,但是,对于维忒丽,你认为你应该对她的死——尽管并不确定她有没有死,但你倾向于认为她死了,负责。”
“是这样的。”
“好的,我会认真思考你的问题,时间也到了,两天后再见。期间如果有什么想法,可以随时找我。”
两天后。
“我们开始吧。”雾因点燃一根烟。
“好。到目前为止,出现了两个问题。一般倾向于认为一个人童年时期的问题更难以解决,但相比较之下,我认为你在特勒瑞星碰到的问题更加严重。童年的问题只是对于你世界观的一种塑造,想要改变它,相对起来容易一点。但是,特勒瑞星发生的事是对于你核心信念的一种摧毁,这样的摧毁是隐性的,很难发现。要修复,其难度就比改变观念难得多,一方面要修复已有的信念,另一方面还要升级它,使它变得更加稳固。”
“这两个问题都涉及到你核心的观念,所以我需要了解你核心的观念,每一个困惑都对应一个甚至几个核心观,所以这个问题,需要花费的时间更长一些。”
“首先是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认为自己要对兽人的惨况负责?”
“因为我没有看好战争机器,导致维忒丽抢走了战争机器。”
“好。我们假设维忒丽在战争机器销毁过程中抢走了战争机器,那么,为什么你没有亲自去监督战争机器的销毁。”
“我相信杰斯族长一定会处理好,我并没有想到维忒丽会抢走战争机器。”
“其实你已经想到了,但是你不愿意去往那个方面想。”
“怎么说?”
“维忒丽在于你的谈话中已经深刻地表示了她对于兽人的深恶痛绝,再加上她之后的反常表现,她采取这样的措施似乎是很容易就可以预见的事情。”
“你是说,我对于这种情形视而不见?”
“是的。”
“那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你不愿意相信维忒丽会拿战争机器去做坏事,这样的观念背后的意味是,你相信人不会做坏事。”
“好像是这样的。”
“所以,在表面上,你对于这个世界总是往坏的方面看,但其实在内心深处,你对于世界是相当乐观的,你相信人都是善良的,这也是你强大自愈能力的原因。所以,每当有人做坏事,实际上是对你核心信念的巨大冲击,你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因此,你认为你应该对兽人的惨状负责,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维忒丽所做的事对你的核心信念产生了巨大的冲击,这是你的一种补偿心理。”
“那我应该怎么办呢?”
“这样的信念给你带来了好处,让你十分乐观,使你的自愈能力十分强大,但它的弱点也很明显,当出现有人做坏事的时候,你的整个信念就失去了效果。信念失效,带来的后果是很严重的,可能会出现严重的上瘾行为来麻痹自己,比如说,你已经开始通过酗酒来麻痹自己,缓解信念失效带来的痛苦。”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调整信念,使得信念适用于当前的环境。你需要接受人并不一定都是会做好事的,有的人也会做坏事。”
“如果你想更进一步,你就需要去学习坏人是怎样做坏事的。这样的说法乍一听可能会对你造成心理负担,好人学坏事,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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