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野蔓进屋、倒头就睡。
山里、晚上没什么事,但并不安静。
但什么声音都吵不到她,吃完就睡、就是养膘的。
厨房里,点了一盏灯。
今儿晚上,忙活的不止一家。快秋收了,一般人都是今天活儿今天干完。有肉吃更是利索的收拾。只是有的人家舍不得点灯,借着灶里一点火光。
水氏将灯点的很亮。
包子都蒸好,放在一个坛子里。肉饼煎好,用干净的布包好。把衣服、鞋子都包好。
一早,野蔓起来,就看一头可怜的驴,一大堆的东西。
虽然有小孩看着,过了一夜、肉饼还温着。
水氏拿个肉饼给儿子,拉着他去洗脸。
野蔓将包子收进空间,衣服虽然有一大包、但不是很重。
水氏端了热水过来。就看她家的驴和神医已经好上了。
驴虽然笨,或许大智若驴。“它跑得比牛快,脾气比马好,力气不弱于骡子。”
野蔓收拾好,依旧是男装。
头上戴着两层头巾,早上还有露水。身上穿了一件大袄。
少年郎不穿的袄,穿在野蔓身上,还是特别大、特有气势。
早晚穿、或者晚上在哪儿休息、都挺好;至于中午,也挺好,卖冰棍不都用棉被保温?
野蔓多穿一条旧裤子,上面打了好多补丁,能打出时尚范儿。
女孩扶着老太太出来。
老太太精神极好,不需要扶!她对着神医有点急。
野蔓医嘱:“你得小心点,不能激动。”
老太太稳住,但是、那老药不止几百两银子吧?她还不起。
野蔓骑着驴,拱手:“后会有期!”
水氏忙说:“早饭还没吃。”
野蔓应道:“不了。趁着天好、好赶路,到州城有事。”
水氏叮嘱:“路上小心点。”
野蔓挥手,真走了。
一早,山民就忙起来,有的打着哈欠,昨晚收拾肉有影响到休息。
大家看着野蔓骑着驴走、就好奇,纷纷跑到水氏家里打听。
老太太给人解释:“不知道,就是来借宿一晚。”
山里人一般都淳朴、热情,有人来借宿、不算什么事儿。
至于从哪儿来的,他们也知道不了那么多。
来了就热情,走了一阵风,一首诗。
“奶奶!”女孩在屋里喊。
“又怎么了?”水氏问。
女孩跑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银锭、给她娘。
水氏愣住,这怎么又给五两银子?给她姑就不知道值多少。
有村妇眼热:“怎么给这么多银子?”
水氏面不改色:“没看她拿那些吃的?昨晚吃了笋干炖肉就说好吃,我家笋干什么的快被她拿完了。”
当村妇是傻子吗?大嗓门能喊得这片山都听见:“那值几个钱?”
水氏不比嗓门也有底气:“你知道个屁!你天天吃不觉得,那城里人就觉得值!人家管这叫山珍海味。”
有村夫附和:“我们卖的便宜,那吃的人不便宜。虽然中间被人赚了,但我们又没门路。”
一个老头说:“卖的银子多还得小心被抢。”
水氏说:“所以别管值多少,我们山珍天天吃着就是。”
那村妇嫉妒:“运气真好。”
水氏心想,那可不?她姑一回危险,就遇到神医上门,又岂是几两银子的事儿?
神医愿意留银子,那是她满意。
水氏不太满意,但追上去又不太可能。
有人开玩笑:“你家昨晚忙了一宿,拿那么多吃的不会是去请客?”
那哪知道?水氏该忙自己的事儿了。
***
野蔓老祖、骑着小毛驴跑得快。
驴、真让它跑起来,一个时辰跑四十里,遇到一个集市,正好停下来休息。
卖豆花的摊子,这会儿没什么人。
野蔓坐下来,拿个肉饼出来配豆花,完美。
一会儿、看有人闹起来了。
一个穿青袍的男子、二十多岁吧,袍子又旧又皱,被人抓几下、干脆抓破了。但他牢牢护着一个盒子,对方伸手抢也抢不走。
这几人闹着,朝豆花摊过来。
卖豆花的可急了!
野蔓吃完,擦着闹事的这些人离开,再牵着自己的驴,上路。
集市上人极多,没人在意。
就是那盒子不见了,两边闹了个寂寞。
青袍男子、如丧考妣、离开集市,突然摸着身上多出两锭银子。
和盒子突然消失一样,这银子来的也极突然。
虽然他是要卖,那祖传之物不止十两银子;但比起被抢,总归是好点。
野蔓学那谁、倒骑驴,让驴慢悠悠的走着。
她拿出那盒子,极精致的一个盒子,里边是一方白玉狮镇纸。
这镇纸的雕工且不说,上面一层包浆;关键是,有灵气!
即便还比不上灵石,至少证明灵气是有的。
把盒子收回空间,野蔓拿个包子出来吃着,这天儿是真好。
她还顾不上欣赏,差不多了让驴再跑一跑。要欣赏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现在这样子,自己是能欣赏,对别人未必是风景。
何况,她身体不好,影响心情。
是夜,一人一驴,停在一个驿铺。
驿铺里没人,几间房也失修、里边有些脏乱。
总的来说比猪圈强,起码野蔓现在有吃有喝。
就算环境有点臭,没猪圈那么臭。这四处通风,只要没臭源,风一吹就散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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