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沈襄拉进了花轿。她被一双无形的手强按在花轿里,动弹不得。
她低头看,发现身上的金线芙蓉花裙变了样子,成了血红的嫁衣。
那颜色红得滴血,和那个小鬼身上的颜色极其相似,红中带黑。
[沈襄:幻真!这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应,沈襄这才想起幻真说过他并非实体,只有偶尔才能同她对话。
花轿猛得晃动了起来,外面开始吹拉弹唱,十分热闹。
沈襄撩开窗帘,一张惨白的鬼脸也朝她看了过来。那双眼睛空洞无神,皮肤惨白,双颊却特别红。看上去……像是纸人!
她向外面看去,寿材店里不断有纸人涌出,加入“迎亲”队伍,纸人们如同活过来了一般。
沈襄立即放下帘子,额际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默默地看向手中的剑,如果杀出去,胜率有多大?
但是仔细一想,自己灵力不足,身上带的草药也不够糟蹋的。自己根本不会使用法器,到时候万一失败,得不偿失。
敌众我寡,得智取。
沈襄从衣领中掏出传音铛,左手借助相思结施法催动铃铛:“陆莹,我不知被什么妖怪带上了花轿,如何脱困?”
那铃铛亮了一下,莹光突然黯淡,沈襄再次试图摇响它,却发现根本没用。
这东西还真是个半成品……
沈襄苦笑,放弃挣扎。她将铃铛从脖子上扯了下来,红绳系在手上缠紧。
花轿外传来了一阵风铃声……
一只苍老如枯木的手从轿子外面探了进来,伸向沈襄:“新娘,该下轿了。”
沈襄看着那只手吞了吞口水,将手搭了上去,由那只手的主人引下了轿。
沈襄出了轿子,刚刚接触到光亮,有些不适应地揉了揉眼。
她艰难地睁开眼,却发现眼前有一个花脸灰狐。她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这是一只狐头人身的怪物。
但是幸好这妖怪长得不算太丑,也没有露个獠牙什么的,沈襄逐渐稳住了心态。
沈襄强装镇定:“咱们是走个程序还是直接洞房啊?新郎在哪?”
那灰狐看着身体不大好,听着他发哑的声音应该上了年纪。
他哆嗦着手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一双大耳动了动:“新娘莫急,莫急。”
突然天色大亮,却下起了雨。
这似乎对上了她儿时听过的民间故事:“天降彩虹雨,狐狸正娶亲。”
“成了……成了!”那灰狐颤抖的惊呼声中带着喜悦,转过身对着沈襄作揖:“请您入府。”
哪有什么府……我艹!
沈襄晃眼一看,面前竟拨开云雾见月明,赫然是一座府邸。
金瓦红墙,同样是红得滴血的颜色。
一群小鬼簇拥而上,推搡着沈襄向府门走去。府门一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从里面涌了出来。
门内的房梁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东西,从上面不断有液体滴落,腥臭难耐。有一滴落在了一个纸人的脸上,迅速将那块染得鲜红。
是血……
沈襄定眼一看,房梁上悬挂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是人的肢体。
那一刻,沈襄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心跳仿佛在那一瞬间骤停。
不管是鬼城府邸给人的压迫感,还是眼前死人肢解带来的视觉冲击,都让她吓呆在了原地。
她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种场面,数十个活生生的人被当做牲畜家禽般肆意宰杀,死后还要被悬挂在庭院梁宇上供妖兽观瞻。
如此不体面的死法,这难道才是这个异世真实的模样吗?
沈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还没来得及吐,便被那群纸人推进了府邸。大门被迅速地关上,任她如何拍打推拉也没有任何反应。
没了鬼怪的喧闹,周围又成了寂静的空城。尸体的腐烂味,滴答的血流声,墙垣处时而闪烁的光影都让她窒息。
但是一想到沈父和沈谦,沈襄强压住内心的恐惧。
她左手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只雪灵草,相思结将仙草里的灵力吸食干净。
就算是死,也要拉这个妖怪陪葬!
“九州生灵,魂体神鬼,无处遁形。现!”
右手的相思结顿时发出一束刺眼的光亮,整座府邸的灯一遇光皆燃了起来,诡异的府邸被蜡烛照得通透。
这是一条通往前方的长廊,沈襄握紧了浮光剑,顺着灯火指引的方向走去。
长廊的尽头是一个堂屋,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放着一面巨大的镜子,两边血色的囍字暗示着她这里便是婚房。
屋里没人?
沈襄抬脚走了进去,门被一阵风关住。镜子两边的红蜡烛被点燃,映入眼帘的是她在镜中的样子。
脸色苍白,唇红如血,头上的凤冠珠钗折射着室内的火光。
沈襄警惕地环视四周,突然,左侧的屏风后传来枯槁的咳嗽声。
沈襄吓了一跳,握紧手中的剑,看向屏风方向:“你……是谁?”
“你过来些……”一个羸弱的少年声从里面传来,隔着屏风,沈襄似乎能看见他向她招手的动作。
“天太黑了,再添一些蜡烛吧。”说完沈襄的手悄悄伸入荷包,想要拿出灵药来。
“我叫你走近些!”突然里面发出一阵男女莫辨的嘶吼,一个鬼影从里面闪了出来。
沈襄来不及提剑回挡,就被一双长着长长的指甲的毛手反手扣住了脖子。
那妖怪站在沈襄身后环臂掐住她,沈襄根本看不清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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