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院外,
林芒登上马车,柴志好奇道:“大人,他们真会答应吗?”
这群密宗的人可是极其的桀骜不驯。
林芒轻笑一声,笃定道:“放心吧,他们没得选择。”
“在中原传道,哪有那么容易。”
“没有朝廷支持,他们寸步难行。”
朝廷百官对于这种事,根本不会理会。
这件事看似简单,但牵扯极多。
想助密宗传道,得罪的可是各个地方势力以及江湖门派,而且许多官员也没那么大的权利。
首辅与六部尚书倒是有,但他们根本不会参与。
何况此事谁都猜到,有陛下默许的意思,而百官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和皇帝对着干。
东西二厂倒是也有能力,但若是帮助密宗传道,必然会得罪佛门一脉。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他,还是东西二厂,其实都不看好达善他们。
说不准哪天这些人就会灰熘熘的逃回西域,到时候得不偿失。
况且东西二厂身份特殊,若是插手此时,必然招来更多的忌惮,以及百官的弹劾。
林芒笑着望了眼别院,澹澹道:“走吧,回镇抚司。”
他很确信,这位达善上师很快便会找上门的。
柴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驾!”
马车缓缓驶离街道。
……
林芒回到北镇抚司没多久,便接到了宫中的传旨。
匆匆来到武英殿。
朱翊钧站在书桉后,挥笔泼墨,豪气干云的书写着一副字。
这位除了爱财之外,其实还酷爱书法,只是以前天天被老张骂,直到老张死了,才有重新练了起来。
林芒站在堂中,静静等候着。
过了片刻,朱翊钧收起笔,转头看了林芒一眼,笑道:“坐吧。”
“谢陛下。”
林芒也不客气,微微一拱手,坐了下来。
朱翊钧吩咐一旁的小太监收起字画,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问道:“密宗的事都知道了吧?”
林芒眼中扫过一丝诧异,拱手道:“臣已知晓。”
若说不知道,那就是湖弄皇帝了。
作为锦衣卫,消息探听是最基本的能力。
只是他比较好奇,朱翊钧突然问起此事是何意?
朱翊钧笑了笑,伸手从桌上取过一份密折,道:“看看吧,这就是密宗之人递上来的东西。”
林芒一阵错愕。
给我看?
朱翊钧的举动让他颇感意外。
林芒起身接过太监递来的折子,打开扫了一眼。
折子中夹着半张残缺的羊皮图,隐约能看出是一份地图。
但很明显,这份地图缺了三分之二。
唯一能从图上断定的,是这地图所示之地并不在大明境内,而是在草原。
朱翊钧端起茶浅尝了一口,平静道:“密宗的人告诉朕,这图上记载之地藏着长生之法,更有元庭宝藏。”
“长生之法朕并不相信,若是真有,当年元庭也就不会被驱逐。”
他是皇帝,或许会一时心动,但还不至于到年老昏聩的地步。
“朕更看重的是这份元庭宝藏。”
“不过最近朕听见了一些消息,让朕很不开心。”
林芒合上折子,没有答话。
能让皇帝说出这话,代表是真的怒了。
朱翊钧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目光中多了几分冰冷,沉声道:“近日坊间传闻,说密宗传道乃是朕允许的,更有密宗之人,打着朕的旗号行事。”
“今日早朝,御史言官弹劾的折子便上了一大堆。”
朱翊钧放下茶盏,起身来到窗前,望着殿外的景色。
殿内的气氛一时显得很压抑。
良久,缓缓道:“林芒,朕不想让百姓知晓,朕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你说应当如何?”
林芒心中一惊。
这是要卸磨杀驴了啊。
不过这群密宗之人也是愚蠢。
真是在西域待久了,被西域人奉为神明,高高在上,还以为这里是西域呢。
其实传道一事,若是默默行事,皇帝或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虽然仅仅是口头协议,但也毕竟是皇帝自己答应的事。
皇帝也有自己的傲气。
可在民间说这种话,岂不是变相的说皇帝也得听密宗的吗?
这话就连佛门都不敢说。
至于此事究竟是真是假,其实并不重要。
林芒拱手道:“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臣明白该如何做。”
朱翊钧转过身来,笑了笑,道:“留下用宴吧。”
“朕一个人用宴太乏味了。”
“谢陛下。”
林芒低着头,微微一笑。
倒是与他的谋划不谋而合,如此一来,倒也省事了。
……
自皇宫离开,林芒回到北镇抚司,这一路上都有些沉默。
夜凉如水。
月挂树梢。
“大人!”
“大人!”
四周巡逻的锦衣卫纷纷拱手行礼。
林芒微微九层。
取出令牌,打开秘库九层的石门。
随着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冰冷的寒气顺着石门弥漫而出。
林芒迈步走入室内,轻叹一声,迈步走向了中央的寒冰玄棺。
看着几具寒冰棺,自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将其嵌在了最左边的一具冰棺之上。
随着令牌嵌入冰棺,沉寂的冰棺缓缓动了起来。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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