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日落西山,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常德县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家家户户关紧门窗,整个县城静悄悄的,好似一座死城。
此时,县衙大门紧闭,衙门内的厅堂中,常德县县令李全在主位上魂游天外。
他到了古稀之年,头发花白,满脸的褶皱。
在他身后,站着十几个人,这些人中有吏员,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女人,有一个半大孩童,还有十多个梳着丫鬟头的侍女。
孩童是李县令儿子,衣着华丽的女人门是他的妻妾。
在厅堂门口,站在若干衙役,他们胆颤心惊地看着夕阳,好像是在等待末日来临。
厅堂内的客座上,坐着两个持剑的男人,他们二人身穿黑色劲装,衣服的胸口处绣着一个“德”字。
“大人怎么还没带人回来,用不了多久就入夜了,一旦入夜……”
说话的人剑不离手,戒备地打量四周是否有异动,话说到一半,瞧到李县令神色恐慌,一阵骚乱在李县令身后出现后,他紧忙闭上了嘴。
他叫冯晋,武德司赵恒麾下的指挥佥事,今日赵恒和徐倩带人回京,只留下他跟他同僚两人留守常德县。
因为对凶手束手无策,还死了众多兄弟,赵恒和徐倩的手下身心疲惫,他们便带人回京,换人来常德县查案。
记得徐倩走时,说要请白役来常德县,这让冯晋偷偷松了一口气。
只要白役来常德县,他就不用继续留在这里了,可以回京睡一个好觉,待在常德县这几日,真是让精神疲敝。
可是,太阳即将落山了,别说白役没看到,连武德司的人都没看到一个,这让冯晋渐渐烦躁起来,只是怕引起恐慌,招来凶手,他就强忍着心里的烦乱。
这时,他的同僚,武德司指挥佥事杨林,瞥了他一眼,传音道:“切莫乱了阵脚,再等等,再等等大人就带人回来了。”
唉……冯晋心里叹息一声,回话道:“杨兄,这件案子已经不是我们能办的了,白役不出手,来多少人都无用啊。”
“身为武德司指挥佥事,却被凶手吓破了胆,真丢武德司的脸面……”
杨林心里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忽地,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那是他的手下在他面前被活活啃食的画面。
想起这一幕,他打了一个冷颤,那时他全身僵硬,连跑的勇气都失去了,眼睁睁地看着手下被啃食,如今在他耳边,好似还环绕着他手下凄惨的求救声。
我这个懦夫,又有什么资格去骂他……
杨林眼神黯淡下去,渐渐的,他脸色变得狰狞,狠咬牙齿,眼中好似燃烧起了火焰,那是愤怒的火焰。
“两位大人,赵大人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这时,李县令回了神,看了看天色,嘴唇哆嗦地看着两位武德司指挥佥事。
他一开口,所有人将目光放在两个指挥佥事身上,他们的目光饱含期待。
杨林平息了一下怒火,脸色严肃道:“稍安勿躁,安心等待便是。”
李县令弱弱地点点头,没敢再问,他不是修行中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只能依仗武德司的官员保护。
现如今,两位指挥佥事就是他最大的依赖,也是厅堂中所有人的依赖,而这个依赖是否自保这个问题,他们不敢去想……
渐渐的,天色昏暗下去,月亮隐隐露出了身影。
这时众人惊恐万分,门口的衙役们瑟瑟发抖地挤在了一起,李县令身后的妻妾丫鬟们报团取暖,中间混进了几个吏员。
对李县令妻妾左拥右抱的吏员们,没有任何绮念,这一刻,他们丧失了男人的一项本能。
即将入夜了!
入夜后,就是凶手现身吃人之时。
“咦,原来人都在这里。”
忽地,惊疑声从厅堂外传来,堂中众人闻言身体俱是一僵,你看看我,我看看,猛地互相推开,惊叫地四处乱窜。
“啊!!!”一声女高音开了场。
“别吃我,我肉不好吃啊!吃他,他肉好吃!”说话的人孔武有力,把身边的人扔出厅堂。
“妖孽饶命!我上有老下有小,死不得啊!”
……
顿时间,求饶声,尖叫声,此起披伏,厅堂里乱成了一团。
一片慌乱中,坐在主位上的县令快速钻到桌子下,跟自己年龄最小的爱妾推搡起来,争夺藏身之所,只是他年老体弱,力气竟不如自己的小妾,被乱脚踢了出去。
凶手提前出现了?
鸡飞狗跳中,杨林跟冯晋身体一颤,全身血液好似凝固住了,连动一下都难,一息过后,他两猛地站起身,抽出手中利剑,满面狰狞地盯着厅堂之外。
下一刻,他们二人脸色僵了一下,继而狂喜。
“叶指挥使!”
门外,叶灵溪俏生生地站着,看着里面的闹剧掩嘴轻笑。
在她身边,莫辰脸色古怪,伸脚踢了踢跪在他面前磕头求饶的衙役,这个衙役是被同僚扔出来的。
…………
骚乱停止过后,李县令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小妾一眼,随后在小妾一脸委屈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身,对叶灵溪作辑道:
“下官参见大人。”
落座的叶灵溪微微颔首,笑道:“坐吧。”
“多谢大人。”李县令在小妾的搀扶下坐了回去。
这时,杨林和冯晋看了看门外,门外空无一人,两人见状不由得心生困惑。
为何叶指挥使只带了一个人过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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