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期间,石亭那边的恩典又来了,跑出去一个小太监,搬了两把椅子送过来,给虞青凤和王公公。
“裴大人下令,姑娘的椅子不能变换方位,姑娘请坐。”小太监恭敬地请虞青凤落座。
虞青凤刚还在庆幸撩人有效,裴无厌肯赐坐了。刚一坐下,发觉自己背对石亭,后知后觉。
好你个裴无厌,你不愿见我这张脸?我偏让你往后天天见!
上面有人办事就是快,不久后,内务府的总管太监赵公公带着身后四名宫人小跑赶来,直奔石亭而去,被王公公拦下。
“赵公公,还请先听……听这丫头的问话。对了,你这丫头,叫什么?”王公公这才后知后觉,还不知道虞青凤姓甚名谁。
“虞青凤。”来不及编造,索性坦荡。
虞青凤向赵公公行礼,“赵公公,您是内务府总管,又下令不得外传莲花池连环命案,想来之前的案件善后工作都是您负责,您必定对之前三起案件最为熟悉。奴婢奉命调查浮尸案,斗胆请您过来,是想……”
赵公公不屑地上下打量虞青凤,捂嘴低笑,打断了虞青凤的话。
王公公咳嗽,对着赵公公使了个眼色,又瞧了瞧石亭方向。
赵公公这才开口,“就是几个奴婢腿脚不利落,失足落水的小事,犯不上惊动主子。这些奴才竟胆敢添油加醋以讹传讹,看我不扒了他们的皮。”
虞青凤刚要开口,又被碎嘴的赵公公抢先,“呦,这污秽玩意儿怎么能就这么摆在亭廊上,主子们还在呢,这是大不敬啊!来人啊,赶快把她抬走,快抬走,丢去乱葬岗!”
赵公公带来的人听命上前,就要抬尸。
“不可!”虞青凤赶忙阻止,“尸体还未勘验,不能丢。”
“勘验?你,你还找了仵作要在这验尸?这,这成何体统?”赵公公细声细气地跺脚大叫。
虞青凤心虚,仵作的事儿没人提过,让她跟人肉皮球亲密接触她也做不到。正在犹豫如何应对之际,石亭那边的恩典又来了。
一直站在裴大人身后的一名官服男子走出石亭,直奔尸体。
“蔺大人,您这是……”王公公欠身询问。
虞青凤凑到王公公身后,小声询问:“王公公,这位蔺大人是?”
王公公侧头,低声提点:“这位是大理寺少卿,蔺鸣,蔺大人。”
“叫仵作来此当然不便,我先简单查验一番,而后叫人把尸体送去大理寺交由仵作开膛解剖,详细定验。”
蔺鸣方脸大眼阔耳,长了一张刚正不阿的正派面向,边说边开始观察尸体,没有丝毫畏惧和厌恶。
赵公公瞪眼颤声结巴:“开,开膛?使不得使不得啊。这被浸泡过的尸体膨胀,里面全都是尸毒,一旦被割开,便会爆裂,毒气弥散!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赶快丢去乱葬岗吧。”
呦,这深宫太监居然还有这种常识,虞青凤都要对这位赵公公刮目相看了。
蔺大人在尸体旁蹲下,靠近尸体头面仔细观察,“公公不必惊慌,太子和裴大人在此,本官并不会在此地开膛破腹,定会谨慎处之。即便尸毒不甚泄露,也是本官首当其冲,公公只需要站到几步之外,便可保安全。”
赵公公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连后退十几步,掏出手帕捂住口鼻。
虞青凤一面紧盯着蔺鸣和尸体,一面高声朝赵公公带来的宫人们说话,“我要尽可能详尽地知晓四名死者的背景信息,人情关系,出事前的行为表现。既然你们都是死者的熟人,那么就由你们逐个介绍吧。”
“你们几个,好生回答问话,如有虚言妄语,杂家扒了你们的皮。”赵公公咬着后槽牙,目光阴鸷地挨个瞪了四名宫人,威胁恐吓之意再明显不过。
虞青凤暗暗冷笑,此地无银,老套路了,生怕观众注意不到这个赵公公有问题。
现在的问题在于,有赵公公这个威慑在场,虞青凤要怎么撬开这些知情人的嘴呢?要是能想个办法把他支开就好了。
赵公公又看了一眼检查尸体的蔺鸣,而后朝石亭弯腰行礼,边后退边说,“那行,那这里也就没有奴才什么事儿了吧?内务府事务繁忙,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虞青凤不敢置信,想什么来什么,赵公公居然主动要退场?
不对,赵公公的行为不符合逻辑,自相矛盾。
赵公公带来的四名宫人,个个惊惧之色浮于面上,战战兢兢,一直在看赵公公的脸色,显然赵公公在来之前就嘱咐过他们小心说话。
哪怕是到了这,赵公公还是不放心,当着众人的面又威胁了一番。
可如果他这么担心宫人们说漏嘴说真话,自己留下来不是更能够震慑威胁他们吗?
还是在害怕所谓的尸毒?
不会,蔺大人才是跟尸体最近的人,而且赵公公距离尸体的位置已经快赶得上石亭贵人们与尸体的距离。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妖要么是编剧脑袋进水,要么就是伏笔。虞青凤赌这次是伏笔。
这赵公公有更为急迫的事情非得现在就去做,很有可能是给真凶通风报信。
待赵公公转身,虞青凤凑到王公公耳侧:“劳烦王公公找个激灵的宫人,偷偷跟上赵公公,看看他去哪、做什么,及时回报。”
王公公一怔,老毛病犯了,剧烈咳嗽,“你是说凶手是赵公公?”
“不知道,但赵公公绝对有问题,有劳了。”
王公公沉吟着招手,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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