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凤,”王公公从石亭那边而来,“太子殿下和裴大人的棋局已经下到第三局,裴大人提醒你,你的时间不多了。”
虞青凤脑中一片混沌,一团乱麻,线头时隐时现。她有信心,只要时间足够,她绝对能够破解命案,找到真凶,可问题是现在时限将至。
虞青凤坐回自己的位置,低头沉思其他常见的连环案套路,期望能够找到一个常见套路,与眼下的各条线索契合。
没过多久,虞青凤的思路便被一阵嘈杂慌乱的叫声惊扰打断。
一抬头,眼前刚刚还乖乖等着赏赐的四个宫人,以及更远处围观的那群宫人全都迎向同一个方向叫嚷着。
虞青凤上前几步,推开这些遮挡视线的宫人,终于明白了他们为何惊叫。
只见刚刚王公公派出去的小李子正背着刚刚还生龙活虎,现在一路吐血的赵公公狂奔而来。
“哎呀呀,这是,这是……”王公公急得直咳嗽,来回望着前方来人和后方的石亭。
小李子一路跑来,直奔石亭。
王公公赶忙阻拦,情急之下咳嗽着叫道:“莫要冲撞了太子殿下,放这,放这!”
“我要见,见裴大人……”赵公公又吐了一口鲜血。
“这,这……赵公公,你这是……”王公公又回头望向石亭。
虞青凤灵光一闪,这赵公公莫不是被凶手给灭口了?凭着最后一口气想要回来指控真凶?幸好自己激灵,找人跟踪,不然哪能及时救下他?
“赵公公,裴大人命我查案,你有什么话大可以在此处对我说,我一定如实禀报。”虞青凤赶忙凑到赵公公身前蹲下。
“凶,凶……”赵公公一张口,又是一口老血pēn_shè而出。
“凶手是谁?”虞青凤根本顾不得凑近会被喷一脸血,生怕自己听不到,凑到赵公公面前,“直接说,直接说名字!”
“凶,凶手……是……”赵公公在喷血空档,艰难而执着地从头说起。
虞青凤抹了一把脸上的喷溅血迹,恨不得跟赵公公对着吐血,这临死前绝对说不完关键的话的套路是什么优良传统,要万世传承下去吗?
“直接说名字!”虞青凤恨不得捶胸顿足。
“下毒的凶,凶……凶手是……”
好嘛,又搞了个前缀,就是不往后说。你这浑身没外伤,嘴唇青紫又吐血,没瞎的都知道你是中毒好吧?
“是谁?你倒是说啊!”
“是……是……”赵公公一翻白眼,卒。
虞青凤静止,强忍住想要仰天长啸、手撕编剧的冲动。
“他说了五遍。”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从虞青凤身后传来,诠释经典的“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
虞青凤回头,仰头,仰视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石亭的大理寺卿裴无厌。
这家伙近看比远观更惊艳,颀长挺拔,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虞青凤不得不承认,这部小网剧至少选角成功,或者说,是成功迎合了市场。
一个没有爱情戏份的悬疑剧,找个美男当男主,这是要强捧啊。说到底,这就是古偶套个悬疑的帽子而已。
虞青凤蹲地腿麻,想要起身,发现有点困难。灵机一动,老套路的好时机。
她身子一歪,朝裴无厌倾倒而去。
裴无厌四两拨千斤,只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虞青凤没了预想中的依靠怀抱,哪怕是一条伸出来的手臂也没有,失了平衡,又真的腿麻,向前栽倒。
噗通,双膝跪地,双手撑地的大礼!因为惯性,差点给裴无厌磕一个响头。
“赵公公刚刚重复了五遍,若不是你五次打断他,也许他能够说出真凶的名字。”裴无厌的声音从高处飘来,戏谑嘲讽。
虞青凤一万个不服,抬头反驳:“不可能!就算我不打断他,他也一定说不出真凶的名字!”
“为什么?”裴无厌高高在上,低垂眼帘,瞥了一眼虞青凤的脸,赶忙转头,似笑非笑地问。
因为这是铁打的套路!
当然,这个答案虞青凤说不出口。转念一想,既然是铁打的套路,那么自己刚刚又何苦抱着比改命还难的改套路的微小希望,去提示赵公公直接说名字?
徒劳,一切都是徒劳罢了。
“小李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虞青凤揉着麻木的双腿,缓慢起身,询问一旁气喘吁吁的小李子。
小李子噗通一跪,直接跟裴无厌汇报:“奴才一直偷偷跟着赵公公,赵公公从后门进了冠华宫,奴才刚进去就跟丢了。后来听见一个偏僻的房间里传出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进去一看,赵公公正坐在打碎的茶盏旁,口吐鲜血。赵公公让奴才赶快背着他回石亭找裴大人。”
裴无厌转而望向虞青凤,“三局时限将至,是领赏还是领罚,看你了。”
“这么快?”虞青凤顿感大难临头。
“还差一子。”裴无厌伸出手,两指之间夹着一枚白子。
虞青凤脑中的一团乱麻,在刚刚小李子说出“冠华宫”三字之时瞬间解开,之前的种种线索各归各位,组合起来,再加上一些合理猜测,正好是一个完整的推理。
只不过,这个推理很大胆,还有点血腥残忍,恶心变态。
贸然讲出来,如果运气好,命中红心还好,否则,结果会比四十大板还要惨烈。
“如何?”裴无厌催促,又压低声音说,“身份卑微,却胆敢于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勾引当朝太子;不通水性,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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