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色涂料的作用是写进教科书里的。指挥官记得有两方面,一是它的反光会提醒异龙,以及驱逐其余可能经行的大型鸟群。二则是提供给缆车以最优的航行条件。
黑长老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通常来说,飞人的工作有两个优选。第一个优选是异龙,可异龙在那省份不受压制,就懒于承担这类单调的劳动。第二个优选是石中人,毋说国民议会的前身在当时已经公投决定石中人不具有‘优先承担危险工作’的义务,实际六度省由于落后,不知石中人特异,只把石中人比作普通人。因此,六度省的飞人一直是真正寻常的人系。通常来说,一周飞人要走过的长度,我读过的报告里写,通常在两百公里以上。飞人一般以两到三个人为一个组,他们负责对所有悬索的维护工作,保证内外畅通,交通发达,终日无歇。不过天衡既逃到这里,军队不能延误战机,自会撞击悬索,那维护悬索的人和使用悬索的人就非被波及不可了。”
“这是一件小事,不值得讲这么多。”
指挥官说。
地底格外寂静,四周只能听到虫响。站在指挥官身后的石中人提着晶管默不作声地在听,晶管的光照亮了长老龙干涸的血迹。
黑长老龙便道:
“所有的大事就是由一连串的小事构成的嘛。很快,天衡与军队遭遇在六度省。龙战舰冲过去了,悬索断裂了,人落下了。天衡可以逃走,但却载起了落下的人。然后连着他的亲信一起被捉了,过周就要处斩。留的这一天就像你们现在这样,需要‘做出一个能够送葬天衡的场地’。”于是天青写信给我说,它觉得天衡不至于死,应该能和我一样,和人系和平共处。”
指挥官想起来,长老龙天衡的履历一向清白。这头古老的长老一直在荒岛上过一种苦行僧的生活,寄望于能够窥见灵魂世界的真相。
“所以你同意了?”
他问。
“这是一件蠢事,我自然不会同意。天衡不愿意站在多数的这一边,就非死不可,只要它还活着,异龙和中立的异龙就有向心的力量。”
长老平淡地讲。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是天青私自放出这群魔鬼,是吗?它当时还是名义上的君主,所以他做得到。”
“你是用魔鬼来形容你现在的主子的吗?这很有趣。”
长老露出两把野兽尖锐的牙齿,开笑了。
指挥官冷淡地看着它,听到它继续说道:
“确实如你所想。”
于是指挥官就又严肃地问道:
“那后来呢?蒲衣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蒲衣……他是我最讨厌的卑贱的学生,他一个乡下出生的农民,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是他,就是给天青传输了一个邪恶的观念。我不该让他们相见的!”
长老落在回忆里了,它说:
“我可以告诉你,他是有罪的。因为他是军队的统帅,却没能起到管理的作用。他任由天青的所作所为发生,却忘记了他应该身为的角色。天青还能多活一段时间,因为天青的地位还在,要彻底毁灭君主龙的地位还需要一段时间。但这个人系,就是非死不可的了。”
指挥官不能理解这件事,匆匆地问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不是被天青的心灵语控制了?”
天败仰起了头。
对于长老龙这样寿命漫长的存在来说,一两代间发生的事情仿佛就在眼前与耳边。它仍记得,当初它曾经探望过一次浦衣和天青。监狱在地底,天青在岩石的上边,而蒲衣则在岩石的下边。前者是被软禁,后者则马上就是要死了。
在他探望的时候,龙和人都睡得很熟,仿佛正身在母亲的怀抱中。
天青的牢房还保有君主龙的待遇,它看到天青睡得很熟,就并不想叫醒这头龙,便到达了下层。蒲衣的牢房便简单,一张椅子,一张桌子,和一张席子。它叫醒了蒲衣。那青年人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恍然地说道:
“到时间了吗?”
当时,黑长老龙冷淡地问他:
“你后悔了吗?”
谁知那青年人摸了摸肚子,首先地说道:
“我饿了……有吃的吗?老师。”
黑长老龙说没有,他就闷闷不乐的样子,呆在一边唉声叹气了。
“你好像浑然没有觉得你要死了。”或者……黑长老龙想到,或者蒲衣是石中人,而它没有发现。
他温柔地笑了,他说:
“我会承担我做的事情的一切后果。”
“我是不会偏袒你的。”
“是的,我支持老师,因为老师是首领,必须要做一个公正的表决。法律才要重新建立,决不能误判。”
长老龙面无表情,冷淡得像一块石头。它想它几乎已经忍不住要走了,但在走之前,它还有问题要问。它始终不明白。
“为什么你放了天青做那么愚蠢的事情。不论你阻止天青,还是在事后关押天青,都是可以挽回在你身上发生的这一切的。”
青年人望着黑长老龙的面容,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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