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陆雯静讪讪地打了个招呼,打起了哈哈,「还真是巧啊,在这儿碰到表哥,表哥这是要做什么去?」
贺严修挑着帘子,上下打量了陆雯静一番,「你这又是要做什么去?」
陆雯静先是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又满脸堆笑,「不做什么,不过是到处逛逛……」
「嗯,到处逛逛。」
见陆雯静笑得这般狗腿,贺严修眯了眯眼睛,原本便是炯炯有神的目光,越发变得有些犀利,「到处逛逛?身边来个侍女也不曾戴,还穿成这幅模样,只怕不是想在京城到处逛逛,而是想着去青河走一走吧。」
被说中了心思,陆雯静也不再藏着掖着,只嘿嘿笑了笑,原本水杏大小的眼睛竟是眯成了一条细缝,「这不是有些嘴馋么,想着去蹭些饭食来吃。」
「若是嘴馋,去酒楼也好,唤家中厨子也罢,只做些你喜欢吃的来就好,又何苦去麻烦人家?」贺严修瞥了陆雯静一眼,「往后若是无事,在家中多多修身养性,莫要总是去叨扰苏姑娘。」
这是要明令禁止她去吃好吃的了。
陆雯静心中不悦,更是不甘,不由地跺了跺脚,「表哥当真是小气的很,只许自己金屋藏娇,却不许旁人跟着沾些好处。」
「还有,表哥只将人置在青河,连京城都不许人来,莫不是往后要让苏姑娘一直当外室,连名分都不愿意给吗?」
陆雯静话音落地,贺严修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嗖嗖」地甩了过来,吓得她急忙住了口。
她到底是一个姑娘家的,论说是不能随意议论这些事情。
尤其还是议论表哥的事情。
只是因为贺严修不许她再去青河吃好吃的,陆雯静心中恼怒,加上听姑母抱怨贺严修似乎移情别恋之事,陆雯静越想越生气,便有些口无遮拦。
眼下知道自己多嘴,贺严修也有些生气后心中胆怯,却仍旧有些嘴硬,甚至想为老实本分的苏玉锦讨个公道,只梗着脖子嚷,「我说的没错……」
「大错特错。」
贺严修拧眉打断了陆雯静的话,「第一,苏姑娘并非是我的外室,第二,苏姑娘之所以住在青河,也是因为在青河更加清净……」
「等等。」
陆雯静这次打断了贺严修的话,音量也不由地高了几分,「表哥是说,苏姑娘不是表哥置在外面的外室?」
贺严修看着陆雯静,认真地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可,可是不对啊,既然不是表哥置在外面的外室,表哥为何……」
将那苏玉锦买了回来,颇为照顾,甚至时常去青河县小住?
「当初之所以要将苏姑娘买回来,只因这苏姑娘的父亲苏怀义曾经帮过我的忙,算的上是故交,只是苏家后来突遭变故,苏怀义便带着全家南下避难,再然后便没有了音信。」
贺严修沉声道,「多年后我偶然听闻苏怀义之女苏玉锦流落烟花之地,便将其救出,安置在青河县,并多加照顾,也算是报答当年苏家对我的情谊。」….
「时常去探望小住,也是因为念及其现如今是寻亲不得的孤女,好让她心中安定,觉得略有依靠罢了,至于苏姑娘那……」
「大约也是觉得我于她有救命之恩,所以时常伺候饮食起居作为回报,除此以外,并无其他。」
「原来如此。」陆雯静恍然大悟,头也点得如小鸡啄米一般。
片刻后却又歪着脑袋,「咦」了一声,「不对啊,可我亲眼看到过你在苏姑娘的房中……」
同床而眠。
而且动静不小!
床都要晃散架的那种!
咳!
贺严修握了握袖中的手指,没好气地看了陆雯静一眼。
为何要在意那么多的细节!
「那……」贺严修压低了声音,「此事旁人并不知晓,哪怕家中祖母都不知。」
「是因为早些年间我骑马之时不慎摔落,伤势极重,虽然后来养好了伤势,却因为伤及后脑的缘故,失去了味觉数年,好在苏姑娘医术高明,能够为我医治,所以那日只是苏姑娘在为我施针医治而已。」
「不但如此,我平日时常去青河,除了常去看望苏姑娘以外,也是为了让其为我治疗丧失味觉之症,就连去河东府时,也是因为需要治疗,不得不邀请苏姑娘与我一同前往。」
「结果我在河东府受了伤,又不得不时常去叨扰苏姑娘……」
「原来是这样。」陆雯静再次点了点头,在沉思片刻后,一脸认真地看向贺严修,「表哥没有骗我吧?」
贺严修,「……」
这熊孩子!
「自然不会骗你。」贺严修一字一顿,说的斩钉截铁。
怕陆雯静仍旧不信,又道,「你若是不信,去问一问苏姑娘便知。」
「且这原本便是实情,又何须在这件事情上撒这么大的慌,又何须专门骗你?」
那倒是。
陆雯静不由自主地又一次跟着点头。
先不说倘若说谎的话,极其容易被揭穿戳破,且倘若苏玉锦当真是贺严修的外室,无论是要接进府中,还是要打发走,都不算是什么大事,外人更不会拿此事说三道四。
的确如贺严修所说,他没必要撒这样的慌。
再者,贺严修既然有让她去跟苏玉锦对峙查验真伪的勇气,想来此事的确如贺严修所说。
苏玉锦并非是外室。
而贺严修也不过是因为故交的缘故,对其多加照拂看顾而已。
「我是因为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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