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伤到了气管和肺?
南娴闻言,脸色不由微变,下意识看向贺明骁。
贺明骁正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看过来,连忙垂下眼,抬手握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
她抿抿唇,思考少顷,对他道:“既然病了,就遵医嘱好好养病,无论如何,健康永远排在第一位。”
姜特助多会察言观色一人,瞧见有戏,连忙讪笑着接话:“您说的没错,正是这个理!贺总现在的身体也不适合长途飞行,不如就留在这里,等病好些了再回去......南小姐,您觉得呢?”
南娴并未多犹豫,点头了。
她的确是不愿意与贺明骁再有过多接触,事实上,他多留在节目组一天,她便会多一份压力。
不过他生病了,病人优先,她决定自己退一步。
于是,贺明骁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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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南娴离开,直到她的背影完全在视线内消失,贺明骁才缓缓转头,看向姜特助。
他微扬起眉梢,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赏,“刚才你反应很快。”
这时的他只除了脸色稍稍苍白些,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虚弱与病态。
姜特助眨眨眼,嘿嘿一笑,“是贺总教得好,不过,您之前不是说要走吗,怎么又......”
贺明骁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模样,“她愿意我留下,我为什么还要走?”
姜特助不由回想起刚才南娴听见贺明骁“病情”时那慌张的神情——
人的下意识反应是作不得假的,哪怕再会掩藏内心的演员,也会在那一瞬间展露出真实情绪。
尽管现在南小姐对贺总冷言冷语,甚至百般不待见,但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半年的日夜相处,又何止百日的恩情,想彻底放下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更何况,贺总明摆着不会罢手,想尽一切办法与她藕断丝连。
那买断热搜的果决,那丝毫不顾脸面的“倒贴”,还有昨天得知南娴进了医院后抛下一屋子的董事,匆匆飞来千里之遥的冷泉村......姜特助亲眼目睹这些,身为局外人都不由替贺总心酸。
原以为是贺总剃头挑子一头热,还不知要追妻追到何时,却没想到原来是两个人都有情。
南小姐离开贺总那天,他深夜醉醺醺地打电话给自己。
他在电话那头低声呢喃:姜行,你说......镜子被我亲手打破了,还能够重圆吗?
那时的姜特助无法回答他,但此刻,他觉得他已经看到了答案——
破镜终会重圆,南小姐啊,迟早会回到贺总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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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录制,对于南娴而言,堪称十分顺利。
贺明骁还是会出现在录制现场,但已经不像先前那样站在摄像机旁边盯着她看,让她感觉十分不自在,而是与郑导讨论着什么,偶尔与她目光接触,便会微笑着轻轻颔首。
这让南娴感觉很微妙——
她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与贺明骁初相识的那段时间。
他进退有度,温和谦逊,每每视线相撞,他总是先展露友好的那个。
那时候的南娴刚刚走红,虽热度正高,却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演员。
美貌,稚嫩,没有心机城府,更没有强大的背景后台——这样的她,在某些握有财富与权势的人看来,无异于一个被打扮精致、装扮上漂亮蝴蝶结的小羊羔。
他们用下流的目光打量她,目光恨不能化作tòu_shì_jìng看到礼服裙下包裹的身躯,言语间更是肆无忌惮,仿佛她便活该被他们当做商品一般随意“评鉴”。
只有贺明骁,他从不将她看作可以随意对待的人,或者说,他对任何一位女性都未曾抱有轻视的心。
他会不动声色地为她挡去那些窥视的目光,会在酒局上巧妙地转移话题,会细心地看出她的不适、私下派助理送来暖宝宝和止疼片......
“南娴姐,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南娴姐?”
南娴被唤回神,看向余麟,回忆了一下自己走神前大家讨论的话题,点头,“我觉得可行。”
余麟探究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旋即隐晦地瞥向贺明骁的方向。
贺明骁正从姜特助手里接过一份文件,他快速浏览一遍,利落地在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
似有所察般,他头微微一偏,两人目光撞上。
贺明骁不偏不倚望着他,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余麟却不知为何下意识低下了头。
在那天听完贺明骁一番话后,余麟便不再叫南娴“姐姐”,而是像任何一位普通后辈那样称呼她。
他想,自己已经不配叫她姐姐了。
他自大、自私,仗着年轻肆意挥霍热情,也不管南娴是否愿意接受,便一股脑向她倾诉自己的心意,全然不顾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困扰。
想到那些自己请的水军,那些砸钱买上去的热搜词条,那一条条捕风捉影的通稿、一张张借位拍摄的照片......
他知道每一次自己试图捆绑南娴时,贺明骁都出手了,且用的还是那般高调的方式。
平心而论,余麟做不到他那样。
且,昨天,他已经被祖父亲自警告——
他不仅仅是余麟,他还是林家人,尽管现在还只是个无名无分的私生子。
若他没有野心,他便可以放心大胆地追求自己的月亮,没有人会管一个私生子与谁谈恋爱、与谁共度一生。
可他已经选择了最艰难的那条路。
他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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