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镇国公夫妇也看得出,华恬当真不打算给钟离八娘等人。当中老镇国公夫人便出言道,“六娘手中的画并不算多,给了你,便得给其他人,这如何好处理?叶儿还小,人又乖巧,送他是应该的。”
钟离八娘等小娘子听得一脸失望。俱是不甘心地看向华恬。
一万两黄金啊。这让她们如何冷静?
若是有了一幅双城先生的画作,她们出嫁的时候,底气就足了。
华恬满脸歉意。道,“当真是画作不足以一人一幅,若给了这个便得罪了那个,我也是不知如何是好。至于将画作给叶儿。他毕竟是小辈,也常在我屋里出入。经常陪着牙牙,若不给他点儿什么,我才会歉疚。”
老镇国公也开口了,“送给叶儿就罢了。其他就不用再送了。尤其是你的嫁妆,是你的,万不可送出去。至于彻悟的画作。由彻悟做主。”
他也知道,华恬作为最年轻一辈的媳妇。不能都拒绝以免得罪尽了府中人,便将一切推到钟离彻身上。
在另一方面,叶儿作为府中的男丁,他得到了画作能够放在府中传下去,怎么也是属于镇国公府的东西。若是给了孙女儿,孙女儿出嫁了带到娘家,也是一种损失。
放在华恬手中,她将来肯定是给儿子和女儿的,给了儿子,那便也属于镇国公府的。
只要这些画还在,未来镇国公府如论如何,也不会落魄到哪里去。当然,前提是不能和华恬起了争执,让华恬脱离镇国公府。也不能让华恬早逝,让华家的人来讨要嫁妆。
总而言之,双城先生的画作放在华恬手上,和放在镇国公府男丁手上,才是最保险的。
老镇国公长时间做一家之主,想的一切都是以家族利益为上。
华恬轻轻低呼一声,“啊……我也忘了问过夫君了,夫君,便送叶儿一幅画如何?”
钟离彻点点头,“叶儿听话乖巧,是牙牙的好哥哥,自该送他一幅。”
钟离三郎听到这里,便知道画肯定能够到他手上的,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感激。
表面上说是送给叶儿,其实也差不多送给他了。他不可能拿了卖出去,只希望能够时时欣赏。所以画到了他屋中,属于他和属于叶儿,都是一样的。
其余人等虽然恨不得抢过来一幅,但谁也没有胆子真的抢钟离彻。
说远的,以前他连二房和四房的当家主子都敢打,还有谁不敢打的?说近的,狄戎来的明月公主他说踹就踹,半点情面都不留,他们实在不敢抢到他身上啊!
知道不能得到画作,众人都十分失望,原先那种目光明亮一下子变成了低落。
钟离彻看向老镇国公夫妇,“祖父、祖母,我们还是说回原来的事。这送双城先生的画作给圣人做贺礼,适合还是不适合?”
虽然割肉一样疼,但老镇国公还是点点头,“适合,便送画罢。虽说你送的不宜比府里送的珍贵,但圣人看重你,你送贵重一些也是该的。”
钟离三婶心中不快,但也不敢说什么。的确,钟离彻送得贵重了,她也不能说什么。
华恬坐在旁听着,要说她的画比那一套羊脂白玉珍贵,她是不敢尽信的。无论什么时候,羊脂白玉都价值不菲。现在她的画贵重,不过是炒起来了。
不过想一想,再过几十年,她的画也会更珍贵,她便放弃了对比。
总而言之,对她自己而言,自然是羊脂白玉更加珍贵的。毕竟她缺,而画作,她却不缺。
真是个商人啊,她暗地里感叹。
送礼这事尘埃落定,但从此之后,府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华恬是个富贵滔天的人。若他们听过后世的语言,就会说,安宁县主其实是个土豪。
也不知怎地,这些事传到了外头,许多人便都上门来求钟离彻,让钟离彻出卖画作。
至于华恬,许多人都知道她有很多双城先生画作的精品,但也知道,这是她的嫁妆,她若不是救急,是不可能会卖的。
对于这些上门来的人,钟离彻简单明了,“不卖。画作乃是大舅子、小舅子还有展博先生相赠,不敢拿来出卖。”
他这个理由用得也好,许多人尽管不甘心,也不得不放弃了念头。
不过心思灵活的,则跑到华家去找华恒、华恪,求他们卖画。
华恒、华恪自然是一口拒绝的,“吾等乃闻着墨香长大,怎能为了铜臭而卖墨香?休要再提!”
这个回绝更加高明,便是有人暗地里想说什么,也说不起来。
众多读书人,可是都支持华恒、华恪这种说法的。便是暗地里有人想以权势相逼,也瞬间消停了。
虽说是新旧交替,但名士fēng_liú的做派,还是叫许多人信服的。名士们不屈服,和恶势力对抗什么的,多数都以名士的胜利为终结。
华恒、华恪虽然不是名士,但两人在大周朝也是读书人的代表,若有人逼迫,他们愤而呵斥,肯定能占据道德制高点。
也正因为如此,老圣人才千方百计科举取士,逐渐降低世家和名士的影响力。
比帝皇更嚣张,这让帝皇情何以堪啊!
华恬得知众多人求画一事,摇摇头,叹息一声。
她故意这般公开,就是想彻底扇钟离三婶一巴掌,让她以后都消停些,莫要上来含沙射影了。
钟离三叔和钟离德一母同胞,没做过什么坏事,对钟离彻也是真心疼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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