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灯,难寐。
孤影,辗转。
夜无光,清凉。
李炎徘徊窗前,寻月而思,奈何月色婆娑,黯淡。
“可查清楚?”
他背对一名暗探,目光深邃。
“陛下,莫大人亲自去的陈家竹棚……”
“退下吧!”李炎大手一挥,陷入无尽沉思。
久久,他转身向着陈雪依落榻的寝宫走去。
门口,李炎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推门而入。
屋内,女人并未入睡。
而是静静的坐在镜子台前,双手托举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之间看她竟有些入神,一直到李炎走到身边才反应过来。
“啊!”陈雪依感觉身后有人,惊呼一声,回首却见来人,方才放松下来,疑惑的询问道,“皇上,你怎么来了?”
李炎大步走了过去,将女人扶了起来,同时开口说道,“不必多礼,朕有事同你说。”
“不知皇上深夜到此,有何要事?”看着男人面色凝重,陈雪依困惑不已。
“你的阿爹、阿娘,死了!”
“什么?”陈雪依愣在原地。
时间仿佛停止,静若书画。
“你在说什么?”女人满脸不可置信的,却见男人脸上的表情根本不像在说谎。
“你胡说,我……我不信!”陈雪依疯了一般,痛彻心扉的哀鸣痛吼,“快告诉我,皇上你说的都是假的,对吗?”
“雪依!”李炎大声呵斥,一把将其拉了过来,“朕派人寻到你父母时,他们已经遇害了……”
“不不不!”陈雪依连连摇头,心如刀绞,“你不是说要接他们回来吗?”
“是朕的疏忽!”
“是谁?是谁杀了我阿爹阿娘?”
忽然,陈雪依不再挣扎,不再哭泣,心中除了仇恨一无所有。
她冰冷的的抬头,双眸如剑,寒气逼人。
那眼神,直接看得李炎不敢相信。
那个单纯而又可怜兮兮的女人仿佛在这一刻消失了,站在眼前的是一个充满仇恨的女人。
“叶卿寒。”李炎冷冷一句,心中也是暴怒不已。
“叶卿寒,她为何要杀害我的家人?”陈雪依像自问,又似自答,她悲愤而语,“我大概是知道了,她纯属嫉妒,嫉妒我夺了她的名额,哈哈……”
为了一个所谓的寻宝名额,叶卿寒居然杀了她全家,多么可笑的人性。
陈雪依笑了,笑如疯魔,痛如悲天。
“你会怪朕当日给你诗文,助你夺得名额吗?”
“怪你?哈哈……”陈雪依连连后退,悲愤欲绝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恨你,更恨她!我恨这天地不公,我恨所有人!”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不是吗?”
“我……”李炎呆若木鸡,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
“怎么无话可说了吗?我恨你们,啊……”陈雪依仰天长啸,嘶声裂肺。
“雪依!”李炎慌乱了心神,飞奔过去,扶住了将要倒地的女人。
“你怎么了?”
李炎一声声呼唤,可是怀里的女人却是早已经昏倒过去。
原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可是其实没有想到她什么都明白。
这个女人,并不傻,并且格外的聪明。
他李炎乃为反派,此时却是心乱如麻。
夜深,城外烽烟四起。
屋内,李炎担心的站在旁边,目光紧紧的盯着白靳面前的女人。
“白叔,她情况如何?”
“心脉尽断,恐难以回天……”白靳抬头,面色凝重的说道,“兴许她身上有宝物撑过墨红袖的剑伤,可是今日心脉崩塌,旧伤复发……”
“什么?”李炎大惊,双眼瞪得老大,“就没有半点办法了吗?”
“其实也不是不能救,青云山神医门兴许有办法!”白靳起身,目光幽幽,叹息道,“可惜,路途遥远,就是有心带她去医治,恐怕陈姑娘也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雪依啊!”李炎走了过去,握住了女人的小手,自责的道,“你一定会没事的,朕一定要把你治好,我们都说好了,过几天就要教你凤凰诀的啊,你快醒醒……”
“凤凰诀?”就在这时,旁边的白靳双眸精光一闪,赶忙说道,“哎呀,怎么把这凤凰诀忘了?”
“白叔?怎么说?”李炎回首,满满的疑问。
“陈姑娘的伤凤凰诀可以治!”
“真的?”
“没错!”白靳严肃的脸上露出欣喜,坦言道,“凤凰诀乃你母后的天级功法,不仅能够治疗此伤,甚至让陈姑娘涅槃重生直接踏入道台境也不是不行……”
“什么?你说真的?”李炎大喜,兴奋不已。
“传说,当年雪嫣传授过一名女子,如今已是南疆一教之主!”
“这么厉害?”李炎少有的激动,慌忙说道,“我现在就去取凤凰诀,估计无忧将军他们也该到了!”
“无忧将军?他来了?”
“嗯。”李炎点点头,开口说道,“朕已经让他将凤凰诀从祖地带来!”
“那是甚好!”
转眼,佛晓。
天初明,微微亮。
“天后军叶无忧率领十万天后军叩见吾皇!”
曲安城外,黑压压的兵甲,一望无际。
前方,一名金甲将军一声令下,身后十万大军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
“朕无比欣慰,启国能有尔等忠君爱国之士,必将名震天下!”
李炎大手一挥,大声说道,“尔等休整半日,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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