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弯送走了赵嬷嬷后,回到院子里,见苏容支着下巴,坐在窗前不知道想什么,很是入神的样子。
她凑近苏容问:“小姐,您是不是在想周小公子啊?”
苏容转头看着她,“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在想他?”
月弯嘿嘿一笑,“画本子上不是都说了吗?女子思春时,就看着窗外,眼神落在一处,半日都不带转的,含羞带怯……”
苏容翻白眼,“我含羞带怯了?”
“那倒没有,就是您这副样子,一脸沉静,想什么想的入神的表情。”月弯分析的条条是道,“您还能想什么?自然是想周小公子了?”
苏容无语,伸手敲她脑袋,“我每天都见他,用不着想他。我是在想我娘。”
“啊?您想七姨娘了啊?”月弯挨着苏容坐下身,叹气,“七姨娘那么好的人,可惜早早香消玉殒,奴婢那时年纪小,如今过去这么多年,都有点儿记不太清七姨娘的样子了。”
苏容对七姨娘的面容也有些隐约模糊了,当年烧了暖香阁,连她娘的一幅画像也没留下,久而久之,就靠着记忆里的那点印象,自然是越来越淡薄,她问:“赵嬷嬷可问了我娘的事儿?”
月弯摇头。
苏容奇怪,“没问吗?”
月弯依旧摇头,“赵嬷嬷只说观小姐您的面相,不大像太守大人,难道是随了七姨娘?我说是啊。”
“还有呢?”
“赵嬷嬷说她有一个故人,您与她的那位故人有几分像。”月弯将赵嬷嬷的原话转述给苏容听,见苏容若有所思,她好奇地问:“小姐,怎么了?”
“没事儿。”苏容摇头,指使她,“我有些饿了,去厨房给我拿一碟糕点来。”
月弯点头,立即去了。
苏容想着赵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伺候了太后半辈子,她说她娘交给她的规矩,是正统的宫廷规矩,那应该就是差不了,难道她娘是宫里出来的?从她娘故去后,一直来杀她的人,是宫里派来的人?
她正想着,有一名小厮进了院子,递了一封信给她,“七小姐,您的信。”
苏容伸手接过,拆开看罢后,将信扔进了香炉里,抬步迈出门口,见到月弯端着一碟糕点来,她随手捏了一块,脚步不停,“去告诉母亲一声,我有事儿出去一下。”
月弯“哎”了一声,“小姐,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苏容看了一眼天色,“不必等我用晚膳了,睡觉前吧!”
月弯应了一声。
苏容翻墙习惯了,直接翻墙出了府,照着信的地点,去了醉鹅坊,她到时,兰娘已在等她了,见她来了,看了一眼门口,示意她关门。
苏容关上门,走过来对她问:“什么事儿这么急着喊我出来?”
兰娘压低声音,“有一件大事儿,关于你的。”,她似乎恐防隔墙有耳,凑近苏容,掩着唇贴近苏容耳边用气音说:“江宁郡这几日似乎来了一人,在暗中查你。”
“查我什么?”
“身世。”
苏容凝眉,“什么人?”
“不知来历。”兰娘摇头,“这人十分隐秘,若非前些日子你让我们商榷安排去京城的事儿,我召集大家伙都动起来,以咱们以前的懒散劲儿,还不见得能发现。”
“这人什么模样?”苏容问。
兰娘从袖子里抽出一幅卷轴,“我已让人将画像画出来了,长的挺清秀,年纪不大,但武功十分之高,怕是咱们之中最厉害的风月能勉强是他的对手。”
苏容点头,接过画像看了一眼,“行,我知道了,只管让他查,别惊动他,告诉风月,这人什么时候离开,让风月跟上他。”
兰娘点头,看着苏容,“今年这江宁郡比往年可要热闹多了,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危险了呢,为防万一,我安排人近身保护你吧?”
苏容摇头,“只要不出江宁郡,便没有人能杀得了我,不必派人,我小心些就是了。”
大不了,她这些日子都不出府了。
兰娘见她一口回绝,只能作罢,“我已将咱们的一部分人派去京城了,咱们早没动,若想在京城扎根,前期怕是没那么容易,动作最快的话,安稳下来,估计也得两三个月,还不能有大批人过去,动作太大,会引人注目。”
“嗯,这个不急。”苏容摆手,“我是为将来嫁入护国公府做些准备,但兴许也嫁不了周顾呢。不过是求个试试罢了,告诉他们,不必心急。”
兰娘点头,叹气,“你娘不知是什么来历,有什么厉害的仇家如此锲而不舍想杀你。”
苏容不语。
“苏太守不是你亲生父亲吧?”兰娘忽然道。
苏容挑眉,“你会对一个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人好的跟眼珠子似的吗?”
“我肯定不会,但苏太守那人,就说不准了。”兰娘神色认真,仔细打量苏容眉眼,“毕竟,你长的真的不太像苏太守。”
苏容不置可否。
是不是,她清楚的很。
兰娘又道:“我听说谢先生回来了,谢先生对你多好啊,你说谢先生会不会知道你的身世?他可是个厉害的人,甘愿留在江宁这么多年,为了什么?总不能真是为了与太守大人合得来吧?若是以前,这话我信,但如今我怎么想,都觉得这些年谢先生对你更好,若没有他,三楼也不会让你掺进去赚银子。还有你当年求助谢先生收留我们,不想被人所知,也是谢先生一力担下了。我总觉得,谢先生是为了你留在江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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