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排练,周义扮演的夏洛,老老实实“借位”亲吻花萍扮演的秋雅。
坦坦荡荡的时候可以来真的,内心藏奸的时候反倒要避嫌掩饰。
花萍期待与周义的“讨论”,许多天也没能找到机会继续。因为煤老板安排的女助理又回来了,若即若离地盯梢监控。
《夏洛特烦恼》的排练顺利推进。周义既是主演,又是编剧、导演,还指导灯服道化。
表演上,情绪到位且富有层次;节奏上,精准把控富有弹性;最难得的是游刃有余、轻松愉悦。
指导大家排练的时候既没有高声的训斥,也没有严肃的纠正,嘻嘻哈哈、乐乐呵呵地推进排练,排练氛围相当好,偶尔笑场都能笑出梗来。
当然了,辛苦在所难免。每天的排练从午饭结束以后开始,会一直排练到深夜,最迟的时候凌晨两三点还在排练。
半个月以后,《夏洛特烦恼》已经粗排两遍,细排一遍,排练效果相当不错,到了可以带妆彩排的程度。
这天下午正在排练,米星河满面春风地进来了,还带来一个身材高大、头发花白的男人。
现场好几个人认出他来,“这不是钱州人民剧院的导演赵山河吗?”
话剧圈子不大,业内的名人大家都是认识的。
周义也认识,上一世有不少交集。对他最大的印象有两个,一是痴迷话剧《茶馆》,不能听到任何人说《茶馆》一丁点儿坏话。
二是固执,墨守成规,坚决反对话剧改革。
近十年来,国内许多话剧社江河日下,无米下锅,没有观众。为了吸引观众,话剧团体积极自救、探索改革,有的打造先锋话剧,有的排演国外经典话剧,结果都不理想。
期间,导演赵山河扮演的是一个固执的保守派,他在报纸上写文章,批判话剧改革是糟蹋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是不负责任的粗制滥造,极力主张精雕细琢,排出精品,自然会把观众吸引到剧场里来。
久而久之,作为专业的话剧导演,他的作品并不多;但作为文艺批评家,他却成了维护话剧、爱护话剧的专家、学者。在很多话剧论坛上侃侃而谈,甚至到影视学院、戏剧院客座讲课。
周义对他的人品总体是认可的,但是反对他的观点。
周义认为,改革未必成功,不改革死路一条。即便像《茶馆》那样经典的作品,也无法满足大众审美的变化。
米星河这个时候把赵山河请过来做什么呢?指导排练?
问题是,他能接受《夏洛特烦恼》这样的作品吗?
悬!
“来来来”,米星河大力鼓着掌把大家召集在一起:
“这一位,想必大家都认识吧?钱州话剧院著名导演、戏剧学院客座教授赵山河先生,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赵先生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莅临指导。”
众人热烈鼓掌,周义也附和着鼓掌。人家是前辈,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米星河继续说道:“赵先生很忙,正带着演员排演话剧《古井街坊》,我去请了好几趟,他都没时间过来指导。
“上次,我把《夏洛特烦恼》的剧本送过去,他看过剧本之后特意给我打电话,答应来看看大家,跟大家讨论讨论剧本,捋一捋话剧的未来。周义,你过来。”
米星河把周义从人群中叫出来,向赵山河介绍道:“先生,他就是我向您提起的周义,《夏洛特烦恼》就是他写的,要不是他,这间剧社已经关门大吉了。”
“呵呵”,赵山河上下打量周义,“你就是周义?”
“是的,教授。”
“《夏洛特烦恼》是你写的?”
“对,请教授多批评。”
“不错”,赵山河微微点头,“看得出来,想法很多,天马行空。一个年轻人能写出这样的作品,还是很不错的,值得鼓励。”
“谢谢教授夸奖。”
“你先别着急谢”,赵山河严肃地摆手,“我来不是为了夸你,而是要提醒你,排话剧,周期长、回报低、成本高,我怕你掉坑里。”
“哟哟哟,那更得谢谢您了。要不到隔壁会议室坐下来说吧,给我们一个面对面学习的机会。”
周义很给他面子,难得摆出谦虚的低姿态。
众人簇拥着赵山河来到隔壁会议室坐下来,周义、孟夕阳、花萍,以及夏商周、宋元明等人都去拿了纸笔,像小学生一样等着做笔记。
米星河去泡了一杯茶端过来。
赵山河资历老,很摆谱。用茶杯盖子压了压茶叶,吹了吹,轻呡一口,扫视众人:“那我就简单说几句?”
“您说您说。”
“好吧。先从我自己说起吧,从年龄上看,我应该比大家的父辈年龄还要大一些
“从资历上看,我是个老话剧,在话剧舞台上从‘戳大枪’(注:跑龙套)开始,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虽然没什么成绩,至少攒了一肚子的经验和教训。
“所以呢,我就不跟大家客气了,倚老卖老,尽可能就着剧本给大家提一点建议。”
赵山河还算客气地说了几句开场白,周义隐隐感觉到一大波批评即将杀到。
赵山河轻咳一声:“夸奖的话我就不说了,优点不说跑不了,问题不说好不了。演员嘛,越夸越膨胀、越夸越浮躁,这不行。当演员要少听赞誉,多听忠言,只有这样,才能快快成长、多多进步。”
赵山河先铺垫了一通。周义心里就打起了鼓,心说怎么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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