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更圆了。
风,也更加的紧了。
但这些却始终无法影响到林平之现在一丝一毫的心绪。
就连那苍穹上璀璨的极光忽然也似失了颜色一般。
因为在林平之看来,满天的星河却不如眼前的知己红颜。
“其实我早就应该告诉你的。”
林平之柔声说:“但以前我的实力不够,担心会发生各种的变故,所以才一直隐瞒着你。”
岳灵珊不解,更不明白林平之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但她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抱住林平之,轻轻倚靠在他的胸膛上。
因为她有些害怕了,她不知道林平之将会说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所以她才会害怕。
人们所畏惧的就是未知。
黑暗就是未知的,所以人们惧怕身陷黑暗,谁也不知道黑暗之中会出现什么。
现在林平之要说的话对于岳灵珊来说也是未知的,也是可怕的。
本来岳灵珊是根本不相信林平之能够有什么秘密的,可因为林平之这一年以来的确很匪夷所思,这让岳灵珊不得不产生怀疑。
尽管她总是将那怀疑深深的藏在自己的心里。
灵珊也许会因为林平之说出一句她不爱听的话而发脾气,也可能会因为林平之的一个玩笑而开怀大笑,但是真正会影响到这一切的事情她却从来都不敢面对。
岳灵珊傻么?她不傻。她只是一个没有勇气面对事实的女人。
若是说岳不群、岳夫人这些和林平之接触不多的人察觉不出来也就罢了,她和林平之的关系如此亲密,当然看得出林平之的种种行为都在不经意间有着一些奇怪之处。可是她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定去怀疑林平之,只因为她的心中有对于林平之的爱。
当一个人心中有爱的时候,不管那种爱是出于什么样的爱、出于对谁的爱,这种人总是最容易上当受骗。
因为她足够的善良,她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测别人。
可这个世界往往总是不如意的,善良的人本不该被骗,可却又常常受骗,这是谁也无可奈何的。
这也是结论。
林平之抱着岳灵珊,轻轻的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也许我应该从头给你讲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无法分辨年代的故事,有一个武艺低微的富家公子帮一个扮作村姑的少女出头,却失手杀死了青城派的人。可谁知道那青城派本就是冲着他们家而来的......”
岳灵珊在林平之的怀中浅浅的笑着:“你说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故事。”
林平之没有回答,而是接着往下讲,一切的故事似乎都和岳灵珊记忆的故事完全相同,可是很快却出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在林平之的故事中,这个宁愿挨饿也不去偷,宁愿被农妇羞辱也不还手的富家公子并没有惊人的武学进展,更没有在华山派和江湖上扬眉吐气,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资质平庸的华山弟子。
反而是他的大师兄令狐冲,接二连三的有了机缘,先是在思过崖学成了天下无双的独孤九剑,又得到了日月神教大小姐的垂青、五霸岗上结交各类江湖邪门歪道,出尽风头。后又救下日月神教左使向问天......
林平之本以为当自己讲到所有人污蔑令狐冲偷林家的辟邪剑法亦或者岳不群的真面目的时候,岳灵珊一定会反驳他,甚至是气恼他胡言乱语。
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岳灵珊却始终在他怀中没有动,仿佛就真的只是在听一个不一样的故事。哪怕在这个故事里岳不群成了一个伪君子,岳灵珊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让林平之很是诧异,但他的故事还在继续讲下去,一直讲到故事里已经瞎了眼睛的林平之一剑刺进了岳灵珊的心口,和劳德诺扬长而去。可岳灵珊却还在奄奄一息的恳求令狐冲好好照顾林平之,不要让他受别人欺负......
林平之便再也讲不下去了。
因为他自己的胸口也早已被岳灵珊的泪水打湿了。
今晚林平之似乎真的就只是讲了一个故事,但似乎又并不是一个故事。
对于听故事的人来说,这的确只是一个故事。可对于故事里的人物来说,他们所处的不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谁又能确定自己所处在的世界不是一个故事呢?
岳灵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的心里面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酸甜苦辣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来。因为她的的确确相信了林平之的话,也相信了他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在岳灵珊的心里,林平之更像是一个愿意留在这里的过客,想要改变本来悲惨的一切。
风渐渐的停了。
昨夜的繁星和极光都已经消逝,夜空中只剩下了一片寂静的黑暗。
甚至整个天地间都只剩下了黑暗!
因为在黎明的第一束光芒到来之前,正是天地间最为黑暗的时候。
如果没有黑暗,人们又怎么会期待光明?
人们之所以期待光明,正是因为他们身处黑暗。
所以,当破晓来临,那一抹白光就像是一把利剑划破了黑暗的笼罩。
这把剑很快、很锋利。
但却带给了人间光明。
一轮红日自东边升起,红的耀眼,红的温暖。
岳灵珊和林平之都不禁抬头向那红日望去,任由万丈红光照耀在自己的脸上,昨夜就似乎是大梦一场。
岳灵珊终于轻声说道:“你讲的故事很不好。”
林平之道:“我知道。”
岳灵珊道:“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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