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阕一把抱住长案后的端庄淑女,用力蹭蹭。
“你呀,正经点。”杳杳一根手指推开司阕的脑袋。
茶文楼的女公子杳杳,是司阕捡来的。
还记得那日,夜黑风高,司阕与况无觉刚从集市上回来,便看见了缩在墙角的杳杳,看起来年纪轻轻,却挽上了妇人髻。
司阕本以为是在家里受了欺负的女娘子,便让况无觉抱回自己的房里,收留了她。
等她醒来,司阕才知道这女子是从家乡逃来的,因为她不愿与年过半百的丈夫行夫妻之实,便用剪刀捅了他,逃到了席城。
司阕不理解,既然不喜欢,为何还要嫁他呢?
杳杳说,是家里父母硬逼的,她不嫁就以自杀威胁她,她没有办法便嫁了。新婚之夜她谎称不适逃过了一劫,可第二日,正青天白日,那人便把她拉到屋中,硬是要扒下她衣裳。
司阕心里头软了,恨不得让况无觉立刻去教训杳杳的父母,可这又毕竟是别人的父母,这么做又好像不合适。
最后司阕看杳杳会书画,便把她安排到了茶文楼当女公子。
此刻杳杳打量起司阕,意外地赞叹道:“阕阕你今日终于不像个疯子,像个人了!”
由于往日司阕打扮得实在过于招摇夸张,杳杳见到她就总道看见疯子出街。
司阕立马推开杳杳,哀怨地看着她说:“这不是我的美丽模样。”
“啊?难不成你招了个很凶却很有品味的婆娘?”
司阕斜瞥况无觉,后又肯定地对杳杳说:“是的,没错,一个老臭老狗的肥婆娘。”
况无觉还是面无表情,只不过也递了个眼神给司阕,让她好自为之。
杳杳总归比司阕大三岁,婚嫁前又学了些夫妻之事,看见司阕和况无觉的反应,她瞬间了然又藏在心里,毕竟这位司家小小姐说过,只“喜欢”翩翩公子那一挂的呢。
司阕在此将所有名贵茶都饮了一杯,最后实在耐不住内急,才终于走了。
司阕一脸畅快地从茅房出来,一抬眼便看见斜睨着她的况无觉,瞬间不爽。
“看什么看,没见过上茅房的啊?下次一起去要不要?”
况无觉也不驳她,只是淡淡说了句“走了”,便迈出大长腿离开。
一路上,司阕蹦蹦跳跳地在况无觉眼前晃,问他到底什么意思。况无觉终于在一次无可奈何之下抱起了司阕,把她固定住。
“茶虽好喝,但慢品才多滋味,像你方才一杯接一杯,如何能品茶的好坏?最后还得央求我去进货。”
司阕朝他翻白眼,但确实无话反驳。
打从自己有记忆,父母疼爱、兄长纵容,他们从不干涉自己做什么。唯独况无觉,在自己爬树时把她抱下来,在水里游泳时把她架起来,在荡秋千时只让她摇出去一点点……如此多,数不胜数,令司阕气炸了。
她气哄哄地埋怨况无觉什么也不让她做,危险的不给也就罢了,连刀剑防身也不让自己学,简直就是控制她!
况无觉却道,他会就成,司阕不用学。
“可要是你不在,我得自己保护自己啊!”司阕无奈极了。
“我会永远保护你。”况无觉从小下定的决心,他一直这么认为。
“可是,我总有一天要嫁人,你再跟着我就不妥了!”
况无觉愣住,他从未想过司阕有一天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他以为,他就是要保护她一辈子。
“那我……便离开。”
自此之后司阕再也不敢提这个话题,况无觉要她如何,她先耍个赖皮,能成就成,不成拉倒。既然他说会永远保护自己,那就永远吧,再不行她跟未来夫君打一架逼人家妥协就成。
况无觉抱着司阕来到了西楼酒肆楼,在掌柜面前终于放下了司阕。
“司阕,你这就过分了,还要况无觉抱着你进来,没长腿啊。”
说这话的是司阕捡回的另一个家伙,叫空尔。
“是他要抱我的,又不是我要的,他才过分好不好。”司阕反驳他,然后又道,“好酒好菜给本姑娘上上来,看咱家庖厨有没有进步啊。”
空尔也是无奈,这司阕天天来此,日日都说看有没有进步。这庖厨又不是她挑的,是况无觉挑的,况无觉挑的总没错,要是她挑才坏了。
要说这空尔也是惨,当初司阕捡着他时,他正穿着一身喜服被路人围观。要不是司阕好奇他的来历把他带回家,估计衣服都要被扒了。
这空尔当初狼狈得要死,说着自己是如何如何与一家陌生姑娘定了亲,又是如何如何这姑娘突然得病死了,最后又是如何如何自己被活活关在棺材里要与这姑娘冥婚,大结局便是他撞开了盖逃了出来,到了席城。
司阕瞧他模样,长得还不赖,虽然不是自己的口味,但对于城中大部分姑娘也是极品了,便决定将他安排到酒肆楼当掌柜,果真来的女客人更多了。
司阕坐在桃木椅上,况无觉则坐在她旁边离有一段距离。
司阕无聊地嘟起嘴,自己与自己玩,等着上菜,可一声“姑娘”让她立刻端庄坐好抚过耳后发丝。抬眼一看,哟,不错的公子爷。
这公子爷默认了况无觉侍卫的身份,便一边与司阕套近乎一边拉开司阕另一边的椅子坐下。谁承想这屁股还没贴上,美人就被拉走了。
况无觉直接将司阕的椅子拉到身边,然后淡淡看着这位公子爷,眼里仿佛在说“滚”,公子爷连忙站起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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