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正是万家灯火,晚饭后的娱乐时间。
别的家里或是围坐一起看电视,或是围着炉子烤火取暖,谈天说地,翠花家却依然是两个忙碌的身影。
简晓星问:“你家闺女呢?”
翠花朝屋里努努嘴,“屋里看书呢,马上就要考试了,还想着玩,被他爸爸骂了几句,躲在屋里不出来。”
说话间,水仙端着水杯出来,水灵灵的眼睛在简晓星和沈泽身上打量一番,然后笑着去倒开水。
简晓星略过她,和翠花开始谈房子的事情,还没说几句,水仙已经打好水,从她身边经过,冷不丁在她耳边来了一句:“你对象可真帅!”,然后笑眯眯进屋去了。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旁边的沈泽先红了脸。
他们在一起,总有人喜欢给他们组cp。
简晓星若无其事地开始和翠花砍价。
没怎么使劲,价格就见了底。
“姑娘,你是老熟人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个房子主人去世了,只剩下一个儿子,在莞城做生意,原本他还想留着出租挣钱,没想到就出了租户退租事件,又听说化工厂福利房马上要建好了,就想着以后房子不好卖出去,托我卖了。他也不指望多挣钱了,只希望能不赔本就行。最少一千块。”
翠花一脸诚恳。
沈泽毫不犹豫答应,这已经远低于他的心理价了,比他现在住的那一套还低了许多。
简晓星对价格也很满意,只是担心房子的产权问题,这些房子多数是企业分给个人的,产权可能还在企业手里。
这一点,翠花让他们放心,原来的企业早就破产了,房子早属于个人,只是没有房产证,将来卖房比较困难,只适合自己居住。
简晓星便让翠花写了一份房屋转让协议,务必让房主亲自签字。
虽然费了一点事,翠花还是答应了。这样一来,她邮寄协议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沈泽知道,简晓星这么要求,肯定是怕房主反悔,也十分赞成,反正也不着急住,他愿意等。
事情定下之后,很快就传到了于彪耳中,不知他怎么跟家里人说的,他弟弟时不时就会翻墙进那套房子一趟,从里面寻摸点东西出来。
于彪劝弟弟别干这样的事情,母亲却极力维护:“你弟弟身子弱,能拿多少东西,现在房子卖出去,还没成交,还在我们租期内,怎么不能拿点东西了。”
他弟弟二十来岁,自小身子骨弱,长得瘦小,像个小鸡仔似的,有哮喘病,他妈把他像块还在嘴里的玉一样养着。
他能翻墙,他妈不但没说他,还觉得他长了本事。
后来一次,他下墙的时候,膝盖磕破了一点皮,他妈这才不让他去了。
当然,这些事,简夏都不知道。
于彪可不敢跟她说这个,只好好哄着她,把服装店继续让他和母亲开着。
开了十天半个月也不见拿回来钱,简夏问于彪店里生意怎么样,要不要她帮忙打理一下。
于彪总是哄着简夏,不让她去店里,“你就放心吧,我妈摆地摊摆了那么久,嘴皮子现在可利索了,可能是现在刚过完年,大家兜里都没钱了,生意才不好的。”
他妈对他可是另一番说辞:“你让她来干啥,我这么大把年纪,走的路比她走的桥还多,干什么不比她厉害!你就哄着她,让她踏踏实实跟着你!”
于彪自然懂母亲的意思,现在他们在服装店附近租了一套房子,足足六十平米,宽敞得很,有自来水,有厕所洗澡间,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就是房租贵了一点,一年下来需要五百块,服装店挣的钱,都补进房子里了。
于彪见弟弟整天也没个事干,就提议让弟弟帮着店里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却被他妈撅了回去:
“你弟弟那个身体,能干什么,我这么辛苦工作,不就是为了让他少干的吗?你还是抽空多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小姑娘,给他介绍一个,也老大不小了,该想那事了。”
他弟弟,整天在家待着,醒了就是吃和看电视,现在更是迷上去录像厅看片子。
他不去简夏的录像厅,那里放的都是正经的电视剧,他去的是一些有小黑屋的带颜色的录像厅,反正他现在一块两块钱花出去,一点不带心疼的,没有了就伸手朝母亲要。
自从台风夜,于彪陪着度过那晚后,简夏和他的关系比以前亲密了许多,这些事,于彪随便一解释,她也就不再过问。
反正录像厅的生意一直不错,她的收入颇丰,一时之间,颇有点爱情事业双丰收。
简晓星有时候干脆就不来录像厅了,省得看到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
也不想回舅舅家,不然舅妈会起疑心。
她还以为两姐妹在一起呢!
索性,她晚上在办公室看书。
办公室很暖和,穿着薄毛衣就行。
每次她看书累了的时候,一想到,对面沈泽也在台灯下加班呢,心里就暖烘烘的。
最近他在研究新课题《煤的含硫量对焦炭质量的影响》,桌上的书都堆成了山,贺军也成了他最近的常客。
贺军平时沉默寡言,一谈到煤炭配比却是滔滔不绝。
一段时间下来,他对沈泽也是真心佩服,不管他说什么,沈泽各种数据都能信手拈来,好像做过多少年研究似的。
贺军因为妻子给他戴绿帽的事,现在也不愿意回家,时间都花在了新的研究课题上。
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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