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不认得我了么?”那少年缓步走来,翩然出尘。
“左慈!我跟你拼了!”于吉掏出一块布想要擦头上那坨鸟粪,发现擦不掉,脸色涨红,张牙舞爪的冲向那少年。
左慈随手一拂,于吉便呆立在原地动不了了。
“你是?大师兄?”张角看着那少年的左眼,想起于吉在车上跟他说的话。
“你叫我师兄么?呵呵,有意思,看来夫子给我们收了个可爱的小师弟!”那少年笑容很是灿烂,听闻张角的话,踱步走向张角。
“啧啧啧,有意思!有意思!竟还是个轮回身。不错不错。”左慈围绕着张角看来看去,惹得张角很不自在。
“见过师兄!”张角打住了左慈的来回观察,转身朝着左慈躬身行了一礼。
“哈哈哈,好好好,师弟不必多礼。”左慈看起来相当和善,扶起张角。
“你们这是去哪里?”左慈问。
“回家,跟父母说一下,而后跟于吉师兄去夫子那里修行。”张角如实回答。
“哦?这么说你们刚刚取的东西是给师弟家人的见面礼咯?”左慈又转向于吉,拂手散去了于吉的束缚以及他头上的鸟粪。
“对!”于吉脸色发青很是不爽。
“既如此,让我送你们回去吧,也顺便见见小师弟的家人。”左慈对张角很感兴趣。
“那这些人是?”左慈看向了十几辆车。
“在路上遇见的流民,小师弟心善,打算接济他们。”于吉不耐烦的解释道。
“初次相见,我这穷酸道人也无甚值钱的东西,就把这东西作为礼物吧,也请小师弟莫要嫌弃。”左慈拿出一根长长的木棍递给张角。
“这…这是…?”张角目光盯着那木棍,竟莫名有一种熟悉感,心里一阵悸动。竟忘了伸手去接,呆立在原地。
只见那木棍乌黑发亮,长约六尺。底端尖尖的,中间约有四五寸的棍体比两边粗,上面自然而然的长出一截抓握的手指印,像是天然的握把。握把另一边的棍子上长着九个凸起的小木瘤,把另一半分为九个小段,棍子首端则弯曲回来,和最靠上的木瘤连在了一起,中间有一个小圆环。自上而下第二个木瘤则长在离顶端大约三寸三的地方,上面系着一穗红色的缨毛自然垂下。
“好东西呀!快收下,发什么愣!还不赶紧谢过大师兄。”于吉自左慈掏出这根棍子眼睛就没离开过,见张角发呆,赶忙叫道。
“多谢大师兄。”张角回神,躬身道谢,而后双手接过那根棍子。他感觉很奇怪,他内心无比确定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根棍子,却不知怎的出现一种熟悉感。
“嘿!这可是好宝贝,是天雷击在那建木上劈下来的东西,唤作九节杖。这铁公鸡平日里一毛不拔,抠门得很,今日不知抽了哪门子风,你小子有福啊!哈哈哈啊。”于吉见张角接过那节杖,有点得意忘形,一边大笑着说一边往张角这儿凑,想看看这节杖。
“啪!”左慈一巴掌突然抽在于吉后脑勺上,直把于吉抽进了地下,只露出一颗脑袋。
于吉张嘴就想大骂,却被左慈伸脚一靴子塞进嘴里。他面目通红,犹自呜呜呜个不停。
“方才你干师兄说的不错,这节杖确是建木的一部分,而今建木已然绝迹,也算是比较特殊了,加之持此杖能使人心境空明,对修道有些帮助。师兄我身无长物,只有此节杖还算是有点稀罕,便送给小师弟作见面礼吧。”左慈笑容和煦,目不斜视的着张角,像一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干师兄?”张角发懵。
“把于字凸起的那一点点钩去掉,可不就是干了么。”左慈笑着解释,又低头看向脚下的于吉。
“你说对吧?干师弟。”
“呜……呜呜!”于吉眼神欲喷火,看着左慈,嘴里不停嘟哝着。
“额,还…还请放了于师兄。”张角手持九节杖,面色为难的说。
“看在小师弟的面子上,我便放了你,出来之后你若再敢不忿,我就把你困在此地几年,夫子常教导我们师兄弟之间要和睦相处,你却老是不听,常常冒犯我,唉,师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教导你。你看看咱们小师弟,多学学人家。你看人家多么知道尊敬师长,单纯善良又老实,再看看你呀,唉……”左慈先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对着于吉教训了一通,止不住的摇头叹息。然后才把脚抽了出来。
于吉从地里一跃而起,地上的竖坑竟慢慢的闭合上了,不留痕迹。
于吉起身后站到张角后面。红着脸瞪着左慈,嘴巴紧绷着,胡须一跳一跳的。
“是不是还不曾领会为兄刚刚的教诲呢?”左慈看向了于吉,与他对视。声音很是温柔地问道。
“哼!”于吉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再看向他了,别过头去。
“我本在那甘陵城与那国相饮宴,你们在此稍待片刻,待师兄去告个别,顺便告知那些东西是我拿的,然后我们就出发。”左慈指着于吉腰间的布袋对二人说。
“好,听师兄的安排。”张角鞠身又是一礼。
张角行完礼,抬头就不见左慈的身影了,只听见于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老货!多大的人了,还整天一副少年郎的模样,我呸!”
“你小声点师兄,别让大师兄听见了,又教训你一番。”张角赶忙扯了扯于吉的衣服,悄声说道。
“他听的见嘛他……哼!”于吉声音明显的变小了,警惕的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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