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谢梵梵不知道的是,蔡攸这边气不打一出来,本来他只想默默的查出名堂,不想和自己的老爹起正面冲突,谢奕倒好直接把他拎到台面上。
“借刀杀人,好一出戏码”蔡攸的拳头紧握重重落下,力气大的仿佛要震碎案板。
“公子息怒,好歹咱们也算是达成目的,这下郑通出事直接连累了高俅,老爷子算是折了羽翼,公子亦能与之分庭抗礼”季群劝慰道。
“圣上让我前去无非想试探我的忠心,虽然与老东西彻底撕破脸可好在也赢得圣上的信任,福兮祸兮未可知也”
蔡攸看的出来谢奕的算计,但是他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他向来谨慎,此次怎会如此鲁莽。如果是故意失手未免代价太大,究竟什么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事情绝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他让季群盯紧了谢府。
不出所料,谢奕有所行动,夜幕暗沉,黑衣男子行踪隐秘辗转多次来到一处破屋子,里面灯火如豆,隐约可见他粗糙杂乱的须发,和那双迷茫黯淡的眼睛。
“高大人,别来无恙”
“哼,侯爷好手段,说吧你想怎样”
“我听闻高大人有一外室,膝下一女被郑通送入我府,现在看来所言非虚啊”
“郑通那个王八蛋,我让他悉心照顾,誰成想成了要挟我的把柄”高俅很肯定的说道
“只要你保证莲儿安然无恙,我可以满足你一切条件”
“爽快,谢某就喜欢和大人这等聪明人说话”
“当年西夏一战,我父到底怎么死的?,当真是余风卖国?”
“前尘旧事,侯爷当真要追究到底?就不怕引火烧身?”
“这就不劳高大人费心,你只管告诉我便是,某则你那女儿……”谢奕语气冷硬,阴鸷的吓人完全没有素日的阳光温和,判若两人。
高俅十分为难,欲言又止踟躇片刻,还是承受不住谢奕施压“非也,这冤孽怕是要从余夫人开始说起……”
中年男子愈往下说,对面之人恨意愈加深切,目眦欲裂,泛着猩红的光晕,如刀剑刻骨戾气逼仄。
他一把锁住中年男人的咽喉几乎要捏碎一般切齿咬牙,男人挣扎喘不过气来,面色青紫“谢奕,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谢奕冷哼一声,终是松了手“你为了蔡京这狗贼鞍前马后,最终不过也是一颗棋子,实在可悲”
“可悲,论可悲,侯爷可曾想自己能有今日皆拜一人所赐……”话音未落,利剑穿心,高俅倒地不起,等谢奕查看四周时高俅已然断气。
真是好身手,竟连他也未察觉分毫,行凶致人在谢奕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全身而退。
谢奕瞬间觉得此刻真相得知,却依然疑惑陡生。
今夜天色似乎更加暗了几分,茫茫黑色无始无终,深邃的一眼望不到底。
他忽地反应过来,快马加鞭赶回府中却还是晚了一步。谢梵梵搂着莲儿痛哭不止,何鸣说夜里来了贼,莲儿被盯上死于刀刃之下,当场身亡。
一日之内发生了太多事情,谢奕思绪更加紊乱,他将自己锁死在房间里,任凭谢梵梵怎么叫也没有反应。
“哥,你怎么了,生我气了?”谢梵梵抱着手坐在门口,隔着扇门轻声说着,其实这个时候她自己比任何人情绪都低落,莲儿跟了自己那么久,从南疆老家一直到今天,明明昨天晚上还开心的说着话,一眨眼的功夫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就这样永别。
“没事,哥哥想一个人静静,快回去吧,外面风大别着凉了”谢奕实在没有心思应对任何人。
谢梵梵哪也不去,她也不会将自己的难过诉说给他,毕竟谢奕已经够烦心的了。
以前他也有过情绪不佳,但是次数极少,少到上一次还是年少时。
那个时候谢梵梵误打误撞,见到他一个人待着祠堂,抱着老侯爷的牌位小声啜泣,下人也不敢进去打扰。
“少爷是真的可怜,出生不久夫人就难产而亡,如今老侯爷也殁了,真是苦这么小的孩子”仆从们唉声叹气连连摇头。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人前威严赫赫,温暖坚强的兄长其实心里有多么悲伤无助,所以她要对他百般好,无论什么时候,再苦再难她也要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快快成长,强大到也可以为兄长遮风避雨。
时过三更,等里面的人推开门,睡眼惺忪的小姑娘顺势倒在男子的怀里,哈喇子还挂在嘴边与昔日的小粉团子一模一样,“真是一点没变”他宠溺轻笑,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在床榻,在谢梵梵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蜻蜓点水般在她眉宇间落下一触唇温。
他发誓,十年前那些伤害她和自己的人都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蔡攸把汴京城弄了个底朝天,他原不想做的这般张扬,却奈何谢奕给他摆了一道,只有更多的人落网,更艰涩的案情浮出水面才能越表示他蔡攸对陛下的忠心,这口气再恨也得生生咽下。
这些犯官也是挖空了心思,通过死去的难民将银子用水车运输分散各家,再购置大批古典文玩,奇珍异宝这类奢侈品,最后在陆续让不同的人典当在质铺。质铺的老板低价回收,那多出来的银子一面是各地贪官搜刮的民脂民膏用来向蔡京献殷勤,一部分用作维持当行的经费。而东西本身的价值,蔡京一分不差的全部收入自己的囊中,可谓是贪到了极点。
而这些值钱的古玩字画,珍贵的舶来品除了蔡京的府库,就是用作讨皇宫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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