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早已经死了,在三年零八个月前,你根本就没有活过十八岁。”她撕心裂肺地朝着面表情的朱北辰吼着,沉积的眼泪如潮水般涌下。
“它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一切并不是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我们都被它骗了,都被它骗了你知道吗?。”她已经声嘶力竭,我们都自以为预见了结局,实际却是,我们都想错了开端。
时光回溯三年前。
北上的火车上,嘈杂的机械滚动声轮番轰击朱北辰着淡淡的睡意。调整坐姿翻看自己手中的古拓本。
封皮的纸张泛黄,道出淡淡古韵。
整卷用极薄纸蘸淡墨轻拓,望之如淡云笼月,字迹清晰可辨。
卷中所拓内容晦涩不明,竟法识别是哪个朝代的古字。
合上古卷,隔壁桌是一位道士打扮的猥琐大叔。污秽不堪的道袍上醒目的印着个‘贫’字。
朱北辰这才发觉猥琐道士盯着自己打量,老鼠一样左右转动的小眼睛扫视全身。
“好看么?”五官端正的朱北辰外貌俊朗,行为得体。
“好看。”道士咧着一口黄牙,嘴角抽动了下,神情让人生厌。
“神经。”朱北辰愣了一下,道士的谈吐打扮非常切合这一身的猥琐。
“小友懂易经命理?”道士丝毫不介意朱北辰给自己的难堪。
“我懂播种耕种,你有兴趣?”
“那么你信佛明道么?”道士似乎还是有点不甘心。
“我穷得肚子饿没饭吃的时候,这些神佛管过我温饱?。”
旅途的交流变得没有意义,道士的话戳中自己的心绪。
朱北辰索性闭目眼神起来,不再言语。
渐渐地,火车的嘈杂声终于在这个夜里停歇了,火车上的气氛也分外变得宁静,没了这种背景音乐的衬托,熟睡中的人群反倒变得不习惯。
朱北辰缓而睁眼,视线里依旧是那个猥琐道士。
“到站了?”
“到山里了。”道士回答的简练。
“你往外面看,”
随着火车的停下,车厢内大部分的旅客都在睡眠中转醒,不知道谁在车厢里喊了句,看啊,外面好大的雪。
迷茫中的众人纷纷挤向口望去,俱是雪花漫天的场景。
轨道两旁积起深达半米的雪堆,火车停靠在不知名的山腹,法行进分毫。
北方落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特别是近年来,冬季经常有大暴雪出现。
但现在正值八月,这一场雪下得不免突兀,白茫茫的夜色中带着未知的诡异。
车厢内的旅客们情绪异样,人声也渐变嘈杂。
“奇怪,这明明是八月天,怎么会下雪,而且还是这样大的暴雪,连行进中的火车都被拦了下来,”朱北辰也带着一丝疑惑与莫恐惧。
不可预知的事情将要发生,或者已经开始发生着。
“此节天降大雪,道途恐是有变,怕是将有大事将要发生。”
猥琐道人掐指深思,语调怪异。朱北辰闻后心中疑云甚。
“这些远在我们认知外,又似乎应在情理中,你们应该听过‘赤壁之战’吧,七星坛上卧龙登,一夜东风江水腾”。
这是一段有三国期间,诸葛亮在赤壁之战中登坛借风的典故,那是一场悖于时节的东风。
循声而去,那是穿着一袭淡蓝色雪纺连衣裙的女孩,朱颜玉齿,周身的皮肤如汉白玉般洁白中泛着淡淡的光泽,秀色不禁让朱北辰惊叹。
‘所谓美女,以花为貌,声若弦音,玉质为骨,冰雪为肤’。亦或许,这段话也未必能尽数形容眼前这一女子。
“我叫欧阳晴雯,你们好。”说着话,女孩缓缓起身走到朱北辰身旁的空位处,抽身落座。两人只觉空气中传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周身一阵舒爽。
未历事的朱北辰脸色瞬间潮红,微微地朝内侧挪了挪身子。
猥琐老道一脸的沉醉,使劲抽了抽鼻子,再咧出一副极其满足的笑容,唇齿间露出那口泛黄的牙齿。
“嗯,不错,先天的纯纯女儿香。”
败景的话,让二人瞬间胃口大跌,欧阳晴雯眉间羞射地泛起红晕。
“呸,老人家,正经点,别乘乱调戏人家女孩子,”朱北辰本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几番观察下来也从这道士的言谈举止熟知他一贯秉性,一句话瞬间就把朱北辰第一认知的美女从里到外调戏了一番,也禁不住一眼瞪了一下对面的老道。
“哈哈,这位老先生说话真幽默,下雪天一个人有些清冷,落得有点聊,旅途中结个伴,可好?”欧阳晴雯没有正面去回应老道士的调侃,颇有些智慧的转移开了话题,举手言语间得体自然,也愈让朱北辰欣赏起来。
“好啊,我叫……”
“老道士我道号‘入定’,你们叫我入定就好了。”朱北辰尚未及把名字说完,老道士先来了一句抢白,惹得朱北辰翻了一下白眼。
“哈哈,老先生的道号真奇怪,这里面有什么寓意么?”
猥琐道士的表情和音色,加上那颇有怪异的名字惹得晴雯一阵捧腹。
“说来惭愧,贫道是半途入道,心念一直不定,留恋滚滚红尘,心大道,本来叫绝尘来着,师傅说,你这一时半会怕是绝不了红尘,先从入定开始吧。”
这段注解又是惹来欧阳晴雯一阵琴音风铃般的笑声。这老道真是油滑得紧,说话间诙谐幽默,很是会博红颜一笑,朱北辰又是内里泛起一阵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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