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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圣天子又否定刚才的爽快想法,“不成,不成,梁山弟兄良莠不齐,若是都来了,只怕天下更要大乱。”
“罢了,这些事情先抛在脑后,料理了眼前紧急事宜再说罢。”
魏藻德现在是内阁首辅,按照规矩,他得先开口。
刚走到正中,清了清嗓子准备汇报。
龙椅上传来声音:“昨日你许下的15万两银子,今日可曾交结了?”
魏藻德脸都绿了,心说你是皇帝,怎么和我府里放高利贷的管家似的,上来就说钱的事,而且昨天不是说好的么,三天后才缴。
一天一夜就能变成十五万两银子来,就是魏忠贤复活也做不到。
当年张居正鼎盛时期去抄他家,大概可以。
可大明二百多年,就出了一个张太嶽啊!
但魏首辅能怎么办?
有不满有委屈,只能自己肚子憋着。
他可不想飞起来落到门槛上,然后被人滴滴答答的从脑袋上跨过去……
再抬头朝上看,圣天子盘腿坐在龙椅上,右手拿着账本……目露凶光……
不像有道明君,倒是和阎王身边的判官相仿。
“咳咳”魏藻德硬着头皮道:“回陛下,昨日下朝后,臣就让家里人赶紧筹措银子,越快越好,但,但臣,臣家贫,一时半会拿不出现银来,还要变卖些物品才能凑齐,陛下放心,三日……”
“嗯?”上面出来疑惑的声音。
魏藻德连忙改口:“是,是两日后,两日后,一定,一定凑齐……”
“还有”魏藻德咽了口口水道“陈阁老府上也答应了,两日后也能拿银子过来。只是,只是……”
“莫要犹豫,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是,是,陈阁老的孩儿意思是,能不能先让他们把陈阁老接回去……以尽孝道……”
这要求也合情合理,魏藻德知道,宫里肯定不会给陈演准备棺材。
以这位的性子,不扔到乱葬岗上喂狗已经是皇恩浩荡。
可人都死了,先装个棺材也不过分。
之后停尸三日,还有大套丧礼要办。
孟子曰,为送死者以当大事。
毕竟死的是阁老首辅啊。
“你告诉陈家人,洒家……朕说话算话,什么时候交钱,什么时候拉尸……这天气甚冷,放在朝北的院子里,三五天都不会烂,让他们放心吧。若是怕烂,朕可以再去给尸身放个血,那就能存更长时候。”
魏德藻几乎要吐血,心说“挟尸要价,你们老朱家够狠。还放血,你怎么不说用盐和石灰腌了啊!”
但嘴上只能唯唯诺诺。
接下来,圣天子捏着账本和诸臣工挨个儿对账。
只有方岳贡完成了任务,他人在朝廷上,但却安排自己儿子一早就带着银子去户部缴账了。
天子大怒:“你这厮,也是个不爽利的人,做官做得连
银钱都无,只会赶个早……”方岳贡心里苦,这些钱是他典了宅子才换来的,不料被天子嫌少。
他是忠良,只是磕头,不敢争辩。
天子越说越气,从旁边抓过一只毛笔,往账本上便划:“你这银子,洒家不要了,留着自己去!”
“这……”方岳贡不明白的看着皇帝。
皇帝面孔一板,“没你事情了!”
……
和诸爱卿对完账后,便宣布散朝。
御花园里,王承恩跟在身后问道:“万岁,今日何苦羞辱方尚书……”
“咄”崇祯帝啐道“洒家虽然杀人不眨眼,却知道好赖人。方老儿,这次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他一大家子人都在京师,今后日子怎么过?眼下是要用钱,可也不少他的这五千两……”
“骂回去,是给他留点面子,否则今后在同僚中怕是不好过……”
王承恩如梦初醒:“圣明莫过天子!”
“那是自然,洒家大智慧,尔等不可企及”皇帝昂首阔步。
王承恩悄悄叹气:“这智谋,心性不是凡人啊……也不知道我大明哪位先皇积德,竟然来了个大英雄大豪杰。”
午膳后是皇帝披阅折子的时间。
只是鲁智深实在不愿意看这些四平八稳的文字,明明三五句话就能写讲明白的事情,偏偏要骈四俪六写上好大一本。
这让他极为恼火。
“啪”他将一本奏折狠狠甩在桌面上。
“万岁,息怒,息怒”王承恩连忙讲折子拿起扫了几眼,他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有这个权力。
“你看,无非说南方水灾,要朝廷拨银子救灾,却写得老长,这帮官儿是不是吃饱饭没事干?说不得,让东厂把他抓来,饿个三天,水都不得喝!到尿都撒不出时,洒家看他再磨牙!”
王承恩满脑袋黑线,没法接话,只是点头。
这是大明朝的老毛病了,当年太祖皇帝就为此动用廷杖打人,但没用……
“传旨,从今往后,所有奏折改格式,正文之前,先要写摘要,还有关键字!否则一律留中不发。”
“哎……”王承恩大脑宕机,“万岁,这这,摘要,和关键字做和解?”
“嗯,摘要嘛,就是三两句话,把事情给交代清楚,嗯,干脆定下来,140个字以内,超过一个字廷杖十下,罚俸禄一年!”
然后又大略给王承恩解说一通摘要和关键字的含义。
一盏茶后,老王道:“陛下圣明,如此一来,只要看着一百多字,便能大致知道情况了,能省不少时间。”
他开心啊,司礼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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