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接触到霍无殇那锐利的目光，不寒而栗，她张张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胸口像是被一双手掐着，喘不上气。
她不自觉的，另只手紧抓胸口处的衣服，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林老夫人双眉紧蹙，凌厉的目光看着霍无殇：“如果我偏不给她道歉，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傲慢的抬着下颚，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眸中依然燃烧着一股凛冽之光。
霍无殇把玩着顾北琴的手指，语气漫不经心说了一句：“那就让林氏易主吧。”
围观人群发出一声抽气声，大家都认出男人是谁，也知他对这位顾小姐的宠爱，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霸道。
顾北琴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消散，她看着霍无殇认真又贪恋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不发一言，与其对视。
林老夫人听到后，怒发冲冠往前一步忍着难受，咬牙说出两字：“你敢！？”
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白悠然赶紧给她顺气，用狠毒又复杂的目光看了眼顾北琴，凭什么所有人眼里看到的都是她的身影？
“我有什么不敢的？老夫人应该知道你们公司内部已经出现分歧，有人想卖掉股份退休安享晚年，你虽然口头警告了他们，但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我勾勾手指就有人卖，你信吗？”霍无殇眉目间都是寒意。
林老夫人胸口一重，一股血腥味在喉咙处流转，她看着顾北琴，对方亦正看着她。
前者痛心疾首的恨不得张嘴把人咬死，后者则笑眼盈盈，一脸清冷淡漠。
两者僵持着。
人群中，渐渐出现一些唏嘘的指责。
“道个歉又不会死人。”
“对啊，本来说的就难听，是应该给人家顾小姐道歉，你们的恩怨怎么能牵扯到别人的妈妈？”
“我说你就道个歉吧，我在这里看你们这么久了，你明显看着有些不舒服。道个歉人家就放你走了，你说你执着个什么？”嘈杂的声音中，有一位老阿姨站了出来，她劝说着倔强的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眼观六路，她发现霍无殇带来的人已经悄然的站在每个角落，无论她从哪条路离开，都会被人拦住。
生硬的屈辱感压在她的肩膀上，林老夫人目瞪顾北琴，毫无感情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该侮辱你妈妈。”
白悠然听到了这句道歉的话，她惊愕的看着身边的老人：“奶奶……”
老夫人知道她也有些不甘心，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对她微微摇头，示意白悠然闭嘴。
顾北琴勾了勾嘴角，看着她们声音冷艳：“希望老夫人经过这次能记住一句话，脑子这东西不是用来装水的，得罪人的事情你没少干，但是不是说人人你都能得罪。”
一句话，像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林老夫人脸上，她都快把下嘴唇咬破了。
霍无殇语气冷淡又凌厉，他对老夫人笑了一下，有些微微渗人：“老夫人应该记得住，毕竟都是她自找的结果。”
林老夫人嘴唇都咬出血来，她的身体摇摇欲坠，她几乎把所有重量都靠在了白悠然身上。
白悠然挺胸十分愤怒的看着顾北琴，那眼中的毒辣丝毫不掩饰：“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吧？奶奶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你以为能摆脱干系吗？”
顾北琴轻微拉扯一下霍无殇，两人站在一旁，让出道：“请便。”
白悠然扶着林老夫人，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看热闹的人见事情解决，也慢慢散去。
霍老爷看着离去的背影，眸底闪过一丝暗光，随后在顾北琴的一声爷爷中，又很好的掩盖住了，转身对着顾北琴竖起大拇指：“儿媳妇你好厉害，老妖婆被吓跑了。”
顾北琴摇头，张嘴要回应爷爷的话时，霍无殇突然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微微挤压，冷峻的面容上有一丝笑意：“我的女人当然最厉害。”
霍老爷忍不住背着他们翻个白眼。
顾北琴嘴角也没忍住抽了一下，让霍无殇别闹，然后两人十指紧扣走到霍老爷身边，她语气温柔的说：“爷爷，饿坏了吧，走吧，去吃饭。”
“好。”霍老爷满口答应。
这边，白悠然给林博言打了电话，说明奶奶的情况。
林博言放下手中的工作，马上赶到医院，奶奶正在里面做检查，白悠然站在门外。
他走过去脸色阴冷的看着里面，语气也有些低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悠然你不是说陪奶奶去逛街吗？怎么会骨折？”
白悠然还未说话，眼角就红的扑到在他怀里，添油加醋的把遇到顾北琴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通。
“不可能。”林博言听完，第一时间反驳，他按住白悠然的肩膀，把她从自己的怀中推开，目露疑色：“北琴不是那种人，她是变了，但是不至于专门针对我们，伤害奶奶。”
“就是她推了奶奶，很多人都看到了，奶奶摔倒在地后，两只手就抬不起来了，刚才医生摸了摸说有可能骨折，现在在里面检查。”白悠然憋着嘴，情绪激动的说。
林博言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打开，护士扶着林老夫人走了出来，对两人说：“不是骨折，只是脱臼了，医生已经治好了，后面再给老夫人开点安神的药剂就好了。”
林博言上前扶住，白悠然站在他们身后，泪花还挂在睫毛上。
林老夫人看到她这样，有些动容，还以为白悠然的眼泪是为自己担心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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