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后门外,一排排随风摆动的柳树如少女柔软的腰肢,枝叶轻摇、随风起舞。
当季佛儿提着长裙拿着折扇匆匆出现在季府后门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个身着淡紫色锦服的俊美男子微微扬着下巴,像一只贪婪满足的猫儿微眯着眼睛,享受着绚烂的日光照在他那张极为精致俊雅的脸上。
青白的日光如带着层层薄雾,眷恋似的笼罩在他的脸上;像是婴儿柔软的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触碰着他的头发。
还是武春第一个发现季佛儿的出现,忙出声提醒身旁的主子:“季姑娘来了。”
赵元睁开眼睛,转头看过去,带着温柔的一笑:“佛儿,我们又见面了。”
虽早已听过他这样直接的叫自己的名字,但是,季佛儿还是忍不住的心口砰砰乱跳;捏紧了手中的折扇,少女娇美的脸上带着羞涩,缓步走到赵元面前:“阿元公子,还你的折扇。”
话间,季佛儿就将手中的折扇递到赵元面前。
看着少女细嫩的手掌心处捧着的折扇,赵元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向来不离身的扇子居然会是如此漂亮精致。
“这把折扇,送给你了。”
脱口而出的话,惊讶了三个人。
季佛儿怔怔的看着手中的扇子,许久之后才讷讷的抬起头看向赵元。
赵元也是微微的蹙了下眉心,不着痕迹间,飞快的掩藏好内心深处的颤动和愕然。
而这当中,当属武春表现的更明显;要知道武春自到大都是跟随在赵元的身边,自己的主子有什么习惯和爱好,他自认为是最了如指掌的;这把折扇看上去并不值太多的钱,可是只有武春知道,这把折扇赵元向来不随便离身,更别是赠送给他人。
季佛儿觉得自己的手掌心都有些发汗,一双眼睛更是清亮的曜人:“阿元公子,这样不太好吧。”
看着季佛儿略显局促的模样,赵元淡淡的笑着:“怎么?你嫌弃它?”
“不,不是!”季佛儿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上:“公子的贴身之物,我……”
赵元似乎很喜欢这样逗弄着季佛儿玩,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她是极美的,只是这种美包藏了太多的忧愁和怏怏不乐,难免在这本是少女的眉心之中增添了几分阴郁之色。
从生活在京城中,见多了被家人捧在掌心中生活的无忧无虑的千金姐,忽然遇见这样一个明明很善良却又暗含苦楚的女子,这要赵元不禁有几分心疼。
季东霆应该是很疼爱这唯一的女儿的,要不然也不会将她教育的这般好;只是季东霆绝对想不到,在他死了之后,女儿会在最无忧无虑的年纪中染上俗世的风霜,就像一朵盛开的玉兰花雾霾围住,纵然想要挣扎,却又看不清方向。
所以,赵元这才总是想要逗一逗她,看见她露出少女的羞涩和困惑表情时,心情也会跟着好上不少。
赵元走上前几步,近到只要一伸手就能将眼前的少女揽进怀中,声音温柔,如沐春风:“佛儿不用跟我客气,你我也算是投缘,不过是一把扇子权当是礼物赠送罢了。”到这里,赵元微微低下头,本就高大的他为了配合她的身高这样佝着身子,无言中流露出来的疼惜之情溢于言表:“我将名字告诉你就是为了让你叫的,你在我的名字后面再加上一个‘公子’的称呼,可是嫌弃我的名字不好听?只是,不好听我也只能认命了,我的名字是我父……,咳咳!……是我父亲取的,入了族谱,告知相邻,可是不能随随便便换的。”
本来还被赵元的一席话都弄的有些局促不安的季佛儿在听到赵元的一番名字论后,当下也是有些忍俊不禁;暗叹,这世间怎会有这般男儿,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出怎样的话;明明前一秒还在捉弄人,后一秒却像是在替他人着想一样岔开话题,先头还是一个冷酷到要人遍体生寒的恐惧之人,后一分钟却又能笑的真无害,灿烂如头顶上的日光。
季佛儿收回手中的折扇,掌心中的湿汗像是也干了不少,他就是有这种本事,能让她的心七上八下,又能让她莫名的的感到安心。
“佛儿不敢嫌弃公子的名字。”
赵元一抬眉:“哦?那你还这样称呼我?”
季佛儿轻轻地咬了下唇瓣:“公子对佛儿有恩,佛儿不能对公子不敬的。”
“哈!”赵元扬笑了一声,颇有几分洒脱快活之意:“你放心,普之下也不需要再多你一个人对我心存敬意;你叫我阿元,我听了欢喜,自然就不会觉得你对我不敬。”
季佛儿虽然早就猜出赵元的身份很不一般,但是当他亲口出这样一番带着隐射意味的话后,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她不是那种攀高踩低的人,更不会因为他身份不凡而刻意接近;她觉得他好,是因为他对她有恩情,是敬佩他在面对司空岚那样的混物时都勇往直前、毫不退怯;还记得时候,她坐在父亲的膝头,父亲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顶,笑声着要看着她无忧长大,亲自为她选一门好夫婿托付终身。
那时她还年幼,不懂夫婿是什么意思,便奶声奶气的抬起头问父亲;还记得父亲双眸含笑的看着她,对她了八个字:终其一生,唯此一人。
这八个字是父亲对相爱之人的理解和定义,所以在母亲去世后,父亲就算是被无数身份矜贵的少女芳心暗许,父亲依然守着她,守着母亲的牌位,就连在生死徘徊时,都牵着她的手,对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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