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一阵干咽之声不断,突然听得队伍里有轻喝道:“有情况,大家准备战斗!”
抬头看时,果真看到有三艘压货船,船上大约有五六十来人,压着马匹和大箱子,这些人分别作了商人和镖师打扮,看着满船大箱子,但船却不吃水,轻快锐捷的穿行而来。韦青翼发了二次战斗预备,只等一声号角,大家一鼓而上,歼灭那狡诈的女真贼人。
太阳隐没在西山江水之间,流光溢彩的霞光开始变成一辙辙黑底白粼的涌动,看着葫芦嘴一片沉寂,连水鸟都没有飞起一只,船上有个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还是贝勒爷神机妙算,每次都把稼轩门那帮蠢材耍的团团转,现在看着葫芦嘴,我就知道那帮蠢货被爷忽悠去安庆吃挂面啦!”
中间那艘船上突然站起一个人影,带着斗笠,看着黑压压一片寂静的葫芦嘴,警觉道:“怎么那么安静,程先生叫上几个人,迅速下水走上对岸看看。”
正当众人还在等那前方船再靠近些时,哪知道那些船全都停了下来,而且从船上跳下水来,径直往大家打伏的芦荻地里走来,此从为浅水滩涂,那几个人淌水只需两分钟便可进前,韦青翼知道多铎在船上已经怀疑,只能先发制人,不等暴露目标。一声令下,号角声起,三百号人跳出芦苇,杀声一片,来势汹汹朝着三艘船冲来。前面下水探路的几个人被突然而来的状况惊得没回过神来,就被众英雄砍翻在浅水里,船上有个少年大喊:“我中计矣!”听着声音,不是那多铎,还是谁?还没等他仰天叹恨,一波箭矢如飞蝗一般往船上射来,手下人等纷纷把他护在垓心:“贝勒爷小心,小的等尚在,拼了命也定保您出了这葫芦嘴”,多铎在众人的拱卫下退回船仓,他手下人催着船工拼命摇桨,期着能冲上浅滩,冲杀着突围而去。杜芷衡知道中间那艘船藏着多铎,大喊道:“只管向中间船射箭,杀了那多铎先!”
众人于是都齐往中间船乱射,射倒了一批又围上一批人来,管下我也惊叹于他会收买人心,手下尽是进死效忠之士。只是他所带人马才五六十人,射了两波,已然折去了二十来人,而且他被围在浅滩水里,进退维谷,犹如困兽陷坑、船搁浅滩,看他这次,定是插翅难飞矣。众弓箭手欲再射时,突然听得船上一阵仰天大笑:“小爷我今天栽这儿了,这个小爷认命,只是今日我中了你们之计,以我跟稼轩门打交道这两年的经验,能这么抓准我心思的,肯定不会是飞鸟堂的韦青翼,也不可能是莞心堂的谢陵,更不会是丹心堂俞涉萱木堂南天问,小爷我今日死则死矣,只是今天爷想知道,今儿设计摆我一道的那个英雄是谁?”
韦青翼大笑道:“小贼哪那么多废话,都快死到临头了,还不快引颈就戮!”
多铎依然狂笑不已:“稼轩门一心想护佑大明,奈何你们个个能力有限、资质平庸,凭你们这帮废材,还想挡我女真大军南下、就想杀害小爷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杜芷衡才喊出:“韦堂主别听他啰嗦,大家快一鼓而上杀了…”,“他”字还没有喊出来时,只见得水面有轻烟如纱,带着绿莹莹的青光,在整个水面漫澴开来,大家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却被那青烟噬烈的舔食一般,还没触到眼睛,眼眶里一阵灼烧,看着即刻就要把眼灼瞎。
杜芷衡掏出一个青瓶,边对着水面青光撒过去散滴边喊道:“这青烟有剧毒,大家赶紧撕破衣服蘸水蒙上鼻眼!”
杜芷衡撒过浅水的湖面,慢慢出现两股相互缠绕的光,一青一篮像一根交织的烟柱,盘旋在湖面上,如龙卷蛇走,由大变小,最后形成一颗小小的锥子样的漩涡,漂浮成一堆废纸燃尽后的余烬。杜芷衡回头看看后面人马:“毒障已除,放手杀贼!”
众人扯脱面罩,果真毒障不再伤人,又加紧迎上去夹击。突然听到船上有人呼唤道:“衡儿,十年不得相见,想不到咱兄妹一别十年,竟是在这里以不同身份对立相见!”
杜芷衡一个愣怔,惊诧道:“你是什么人,莫非是铬…哥哥么?”
船上那人笑道:“衡儿还记得有个铬哥哥,我这做长兄的,虽死犹慰平生矣。”
杜芷衡眼里泪花顿洒:“爷爷还在么,这些年没能见到他老人家,衡儿甚是想念。”
那人声音变得平静祥和:“世人都以为爷爷已经不在人世,药王谷已经没有了杜老药王。可惜天意造化,人心难泯,爷爷尚在人间!”
杜芷衡想起多年和杜泓相依为命,回想当时,犹如昨日,历历在目,顿时抑制不住不停洒泪:“爷爷尚在人间,他为什么…为什么三年里不曾来看过衡儿,我道是他已经不在了…”,哽咽拭泪指着船上质问道:“还有你,我八岁时你就离开药王谷,人们都说你死了,天麓谷的峡谷没有埋葬了你,你还回来做甚,我心中的铬哥哥早于六年前就已经死了”,杜芷衡哭着哭着,哭声里慢慢缠绕上了伤心、愤怒,还有无奈的温情。
那声音徐徐而来:“衡儿,你认命吧,我们本来就是后金遗民,我们身上流淌的是女真人的血液,爷爷这么做自有他的苦衷,这么多年了,他嘴上不停念叨的都是衡儿你。”
杜芷衡咆哮哭喊道:“他老人家做他的国师不好吗?那个衡儿,就像当年他捡来的一样,就当他当初没有看到,任她自生自灭好了!”
“衡儿,你要原谅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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