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头走了,轻飘飘来,踢上一脚,又轻飘飘去。
洛神机突然感觉身后有杀机,老的走了,小的可还在呢。
洛神机笑颜更甚,满是奉承,“原是老剑仙高徒,神机冒犯了。瞧瞧这大水专冲龙王庙……”
洛神机说着,也不去管胸膛上一个脚印,趁商南橘还未出手,赶忙凑上去。十来步的距离让这位翰林学士走出百般花样。窜起身子,屁颠步伐,有着那对“剑仙高徒”的崇拜。到跟前了,哈着腰板,双手要去行握礼。
商南橘瞠目结舌。这人之前多傲意一个,如今这般,反差太大。不过一想这人书生打扮,便也了然。
商南橘挣脱来的一双咸猪手,拿起身侧点梅剑,努努嘴,“哦?神机兄见外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只是浑身酸痛……”
也不说完,卖起关子,眼睛却盯着洛神机的屁股。
得,堂堂大学士哪还不懂这。这位高徒受了师父一脚,正是气头上,只是打不过那位逍遥剑仙,这委屈便落到自己身上。
洛神机还欲争辩,瞄瞄几眼一旁看戏的红豆,再抬头看看上面那位同道书生。
红豆玉手撑着下巴,陈真伸直脑袋,俱不理睬。
洛神机脚一跺,利落转身,弓着屁股,认了这无妄之灾。
商南橘也不客气,见这位干脆,自个怎能辜负了殷殷期盼。脚上生出力,看准那撅起两瓣,正要轰出。洛神机一激灵,慌乱别过头,一句“轻点”还没出口,两瓣中间涌出憋屈,出口的话成了杀猪“啊”叫。
“啊~草!”
洛神机被一脚踢的跳起,在空中扑腾一番,含恨栽到地上,啃上一口黄泥,尤不减酸痛。
“这……是你要打乱我的!”商南橘恶人先告状。
洛神机从地上爬起,屁股一夹紧,里间刺疼更甚,“嘶……我,没事的,没事的,您高兴就行。”
商南橘感叹这位好觉悟,更觉愧意,嘴上却不为所动,“葛老头很多仇家吗?”
“小剑仙是不知,葛老剑仙这账本铺满大厌十州咯。”知道商南橘在换话头,洛神机可不能就这么白白遭罪,斜躺在地,扇起秋风,打起哑谜。
商南橘不知这位大学士心机,被吊起胃口,蹲下身子,一脸疑惑,求知若渴。
这才是问问题的姿态嘛。
“呵呵,小剑仙久居桃源静谧地,不知江湖腌臢琐碎也是情有可原……”洛神机一副长者神态。
商南橘听不出好坏,想这书生好生啰嗦,抢过神机扇,给这位打风,有催促意。
“嗯,慢些扇,有些凉……事情缘由要从春秋十国说起。那时大厌还叫大燕,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那个。北燕盛产剑修,人人佩浮。”
“葛是大姓,大厌四族十六门它在十六门里。老神仙家中排行老三,具体叫啥……忘了!”扇子突然停住。洛神机赶忙说道“哎哎哎,真忘了!我师傅他老人家就是这么说的,不能怨我!”扇子动了,洛神机暗暗叹息。
“乱世出英雄,老神仙六岁便生黄气,领悟剑道,靠着两招式问鼎凡四品。十四岁问剑白马寺,三日问佛,出门入涅槃。十七岁证三清果业,隐去身形。此后一剑去昭武城已是大同散仙,那时他才二十二岁!”
“春秋后,大厌立国,天机枢张榜将天下武夫排名。人间无敌的张远游下,老神仙以‘最逍遥’紧跟其后。”
“天下第二?”商南橘问。
“狗屁!张远游死活不承认第一的大位,抢个第四,嗯,葛老神仙只能吃下第五。就因为这个,葛老神仙十年为期就要一走昭武城,只是过程如何不知,结果嘛……呵呵。”洛神机摊手。
“呵什么呵!”商南橘听着正热乎,虽说第二是憋屈了点,但一个外人说来,还是不得劲啊,于是手有拳状,有威胁之意,让这位俊杰自个领悟。
“那是那是。也不知道哪吹出风声,说葛老神仙跌到凡人天品去了,长江后浪拍前浪,那有仇要报仇,无怨的也要争下排名,‘江湖水形水性’就是这个了。”洛神机最识时务。
什么争榜报仇,商南橘不感兴趣。打得过就打,打不过跑就是。少年心里只装得下一个酒肆几个人而已。
“你认识祁花嘛?”商南橘突然问道。
“哪个祁……哦,一剑掀了昭武城城墙那个?死了。”洛神机被这突然一下还未缓过神,脑子短路半会才想起。
这么快吗?商南橘发现当得知这个消息时自己却不怎么伤心了。
“谁动手的?”商南橘问,语气平淡。
“当然是那个张乌龟了,乖乖,你是不知道,哪场面……我也没见到,我找找信件。”洛神机在衣间翻找起来,掏出张满是褶皱的信。
商南橘一把抢过,顺带将神机扇丢给它主子。
商南橘走了,聒噪的出现,又一言不发的走。洛神机感叹这两师徒真是般配。
“你不该和他说的。”洛神机刚要起身去教训自家丫鬟,树上那位突然发话。
“啊?”洛神机仰头歪着脑子,脸上迷茫。
“别装了!我是该称你洛神机呢?还是状元郎呢!”陈真有怒意。
洛神机吃惊道,“你是?”
“我?不劳烦状元郎想了,陈真。落榜者一个。我不信你不知道祁花是哪个!我不信你不知道这清山山匪是西渝遗民!”陈真哪还有之前的唯唯诺诺,树上身子站立间,有巍峨。
“是神机唐突了。”洛神机起身作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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