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觉得女生好看的何止云遥一个。
连原本满腹怨气的沈明彭在对上姜寻那张俏生生的漂亮脸蛋时,都难免被晃动心神。
突然就有点理解为什么自家侄子非要人家了。
就这张脸,就这身段,是个人都会心动。
除了王蓉。
她心心念念都是怎么让云遥上位,手在空中胡乱抓几把,没抓到实物,转过头一看,才发现本来站在身边的养女已经后退两步,跟他们保持距离。
摆明了作壁上观的态度。
王蓉顿时暗骂,晦气。
她想教训云遥几句,奈何那厢仪官扬声唱报一对新人的名字,按照流程要报新娘子的家门——高门贵族的规矩相当繁琐,这只是开场,后续还要给长辈见礼,敬茶改称呼。
等仪官把女生的名字念出来却没有念哪家门户的时候,全场都诡异地肃静了一分钟。
姜寻?
是他们知道的那个姜寻吗?
有前两次既在柒天发布会现场跟姜舒生日宴会的,当场就把那道艳丽身影给认出。
其实他们有点不太敢认,毕竟谁能想到,十几年前被姜家逐出家门送到云州的弃女,会完好无损的回来,还攀上沈家家门,办了这场声势浩大的订婚宴。
在场都是人精,哪怕心里有惊疑和其他想法,也不会直接表现出来,只悄悄斜着眼睛观察。
姜寻早就料想到会收到些不太礼貌的视线,毕竟她在锦城的名声被姜家毁得七七八八,回来后又接连闹了两场,他们耐得住嘴巴寂寞不议论,就算稳重了。
不过,闹也没关系。
她有的是办法让人闭嘴。
就在她准备放开手中胳膊迈步朝里走的时候,一直守在她旁边注意周围环境,提醒她哪里要小心的男人陡然牵住她收回的手。
宽厚大掌裹着丝丝热度,缠绕上她指尖,再细细分开。
十指相扣,握紧了。
姜寻稍稍惊讶,沈长仪则伸出根长指剐蹭了一下她食指关节,很轻,像是在安抚,让她别紧张,别担心。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他步履沉稳地走进正堂,布置的古香古色的院子里种满赤红美丽的牡丹花,过了季节的植株,在这却开得繁盛,恍若花海。
等到两人站在用来行礼的位置,姜寻望着前方空荡荡的两张太师椅,面上露出抹诚实的疑惑。
“不拜长辈。”似是看出她的困惑,沈长仪贴心解释,只语气里掺杂些许凉薄的冷意,听着仿佛是嘲弄,但太浅了,仅仅一秒,他又恢复平静温凉的模样。
刚刚那面似乎是错觉。
姜寻沉黑眸子清凌凌的凝视着他,目光在他岑薄唇角停留一瞬,随即不动声色地移开。
拜天地,两人只弯了腰就算拜过。
轮到拜长辈时,席间确有议论声起,但没等传到姜寻耳中,就瞬间恢复沉寂。
废话。
人见鬼愁的暴君在面前杵着,谁敢动。
何况人家尚且活着的长辈也没能坐到太师椅那去,就清楚沈长仪从头到尾没动过要敬告长辈的意思。
离经叛道成这样,活该他早衰,被诅咒了吧!
而夫妻对拜,沈长仪没有松开掌心里握着的手,慢条斯理地捏了捏,就翻转手心向上,让姜寻把手平放在上面。
姜寻愣住。
她难得真实情绪外漏。
在锦城习俗里,妻子结婚时手覆在丈夫手上,寓意性命相交,此生钟情。
时过境迁,到现代又有了另一种意义。
——夫承妻管。
丈夫要接受妻子的管教。
有点欺压另一方的意思,很少有新人会在婚礼上这么做。
当着众多亲戚朋友的面主动把自己交给妻子管束,多多少少有点丢份。
传出去,恐怕会得到个妻管严的名声。
沈长仪凉澈清明的琥珀明眸里漾出抹涟漪,他坦诚无比地接纳了这份管束,浓密眼睫微微低敛,低视两人交叠的手,嘴角勾了勾:“我是你的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不见半点尴尬和纠结。
姜寻指尖刹那间蜷起,无意间与他手指相碰,摸到一片温热,静如死水的心湖突然泛起波澜,晃得她浑身软绵绵的。
她猛地抬头,慌乱地撞进那双浅色瞳孔里。
周围响起小小的凉气倒吸的声音,她听得不太真切,隔了层毛玻璃一样,耳畔只剩下自己如同擂鼓的心跳。
由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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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拜长辈,可茶依旧要敬。
姜寻双手捧着茶盏递到自称四叔的沈明彭面前,对方笑眯眯十分和气地接了,语调满是欣喜的夸赞她几句,随后塞给她一个格外厚实的红包。
她笑着接过,道了声四叔。
沈明彭连连应好,余光偷觑侄子脸色,果然在那张温凉无情的面上看出几分满意。
这敢情好!有个侄媳妇管住,没准他的赌场还有救!
既然云遥没法以沈夫人的名头进门,那他可以另辟蹊径,讨好侄媳妇要好处。
反正以后也是一家人,不说二话。
沈明彭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脸上对姜寻态度就愈发好,看她就像在看广撒钱的财神爷。
等到给王蓉敬茶,姜寻就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嫌弃,哪怕她收敛了,眼中的敌视却更加清楚。
王蓉盯着女生那张白嫩的脸,气得想伸手撕了。
狐狸精!
肯定是这张脸勾得沈长仪五迷三道,连青梅竹马的云遥也不要了。
恰好仪官有事找沈长仪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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