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给谢长安把脉的空隙间,宋玉绰和乔希走了出去,说起皇后赐给他的佛珠,再次请周祁和自己多上心。她笑道:“你的病还没治好呢!就在这几天里,你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是吗?你怎么会突然间换了个人?“宋玉绰问。宋玉绰和乔希当药女的时候,就是熟稔的好朋友,自是满口答应,乔希爽朗的笑容,别在身上的璎珞前后摇曳,总让人有一种如浴阳光般的感觉,而宋玉绰那从昭阳殿归来的郁闷情绪也烟消云散了。
四月,绵柳絮飞,虽说纷纷扬扬、雪白雪白,但都会惹出喷嚏来,所以宋玉绰对宜春苑没有赏花之趣,便回帖熹嫔邀宋玉绰饮茶。
宋玉绰亲手抄录的《金刚经》花了二天时间送给太后,春困烦人,回来换好衣服后,便睡意朦胧地躺在榻前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听着衣衫摩挲声,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扯着男人的衣服,睡意朦胧地说:“是谁?”
衣裳摸上去硌了一下手,定要用金银二色丝线绣成,宋玉绰已经微微猜到那个男人的身份了,便再也不挣扎了,任他向宋玉绰塌实挤去,他喑哑地说:“和你窝一会儿吧!”“怎么?要跟你一起吗?”宋玉绰气得直跺脚。“你知道自己有多累吗?”他边说边用手拢了捋头发,说:“累!累死人了!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疲惫,上次殿试都是宋赢彻自己审卷子,自己估计已经熬了好几天了。
宋玉绰“嗯”的一声,蜷缩到他的怀里,再次阖上眼睛。
两人假寐了一会,问:“不问朕了,殿试是什么成绩?”宋玉绰回答道:“是吧!”他又问:“你问了那么多次都没有答案呢?”宋玉绰说:“这是因为朕的名字叫‘朕’吗?论政事时总是无意识地用“朕”这个词。
宋玉绰扭动着腰杆,变换着更加舒适的姿态说:“早晚要明白,不要急一时一事!”宋玉绰对父亲说:“宋玉绰有一个心愿,就是要做一名好老师!”他听了很是吃惊。宋玉绰解释说:“这只是一种愿望罢了。”父亲听后笑着点头。与其如此,倒不如说是对爸爸的一种自信,在三甲中,上林书院应幸运地占了个头把交椅。
他看宋玉绰不是很热情,就没有再纠结会试的题目,说:“早上去过希乐堂吗?”
“哼,走到宁姐身边,”谢长安有孕后,宋玉绰隔着三下五除二就要看她一眼,勤勤恳恳堪比太医院侍医。宋赢彻倒走得不是很远。宋玉绰仰着身子,微微扫了他一眼说:“宁姐有孕,应该晋封从四品嫔吧,可拖拖拉拉那么久,馨还要替宁姐打抱不平呢,还是韶郎没想着封什么号?
“您倒大方,”他紧紧地环着宋玉绰的手,说,“旨意让门下省拟,只这些日子审卷繁忙,又无人提,便落了一茬儿,封号倒早有主意,丽嫔啊!”
陆昭容自是不主动提及谢长安升迁之事,宋赢彻之忙是情有可原,只是谢长安心里不一定不在乎。在他看来,谢长安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女子。他的妻子和女儿都是明艳夺目的美人,他却不喜欢这些。当下“丽”这个称号就不说不好听了,谢长安外表也担着这个称号,只是太浅薄了,一副以颜色侍人的样子。
宋玉绰酌定:“丽字不错,只是宁姐是个快要做人母的人,丽字又浓又大,再加上宁姐的个性偏静,可馨觉得容字比较好一些,姿容端和,包容仁厚。”
宋赢彻沉默了一会儿说:“容字,的确是容字比较好。”
好不容易想起来却是件事,放下心来,又漫不经心地问:“早晨到皇后那里吗?”
宋玉绰模棱两可地说:“哼!太后早早就命令宋玉绰抄经书了,宋玉绰刚把经书做好就送来了!”
后面传来宋赢彻一声喟然叹息,那叹息声倒让宋玉绰回过神来,宋玉绰明知道他在想什么,拉着他的手说:“太后信佛并无大碍,以前宋玉绰有孕在身,现在谢长安有身,太后都赐与送子观音。可见太后虽然不理会六宫小事,却仍衷心希望宋赢彻子嗣兴旺。”
“您认为皇后怎么样?
他那突兀之问倒使宋玉绰困窘不已,宋玉绰盯着屏风中山雀真实地说:“遵守礼仪、容止皆为母仪天下,妃子之类可望不可及“。
皇后一口罕见标准官话抑扬顿挫得体。笑而不露、髻而不乱、言谈举止之间流苏坠钗而不动,这一切才是淑女教育之本,须锤炼数年。谢长安不可能做到完美的。谢长安有她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她的目标就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一个真正的“贤妻良母“.谢长安能做到吗?谢长安的人生究竟应该怎样走下去呢?皇后嫁到皇室前,估计就是整个长安城淑媛教育之楷模,像她的祖先文端皇后柳氏那样,无可非议。
宋赢彻突然轻笑着说:“柳氏一开始就把她作为日后皇后养大,理所当然。”他笑着说:“宋玉绰也曾这样想过。”宋玉绰知道,这是个很有意思的话题,因为宋玉绰一直都在问自己。他怎么会这么说?分辨不出自己是夸赞还是嘲讽的口吻。
宋玉绰顾左右而言他:“太后精明、娴淑,大致是在幼年时脱颖而出的。”估计是由于她聪明伶俐,柳氏家族抛弃了前两位嫡女而选择了排名第三的女儿。宋玉绰想,这与宋玉绰从小喜爱《大唐西域记》不无关系。当时,宋玉绰还是一名学生,在学校里经常和同学们一起讨论佛教经典,并把他们的心得记录下来。后来成了老师。大抵谢荻让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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