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巷子里,瓦房密集。
车子进不来,天气又闷热,梁佳音只好下车沿着绿荫走。
光鲜亮丽的她,和这老巷格格不入。
开裂的麻石板几次夹住昂贵的高跟鞋,幸好助理徐华扶住了她。
“梁总,就是这了。”
他们在其中一处瓦房前停下。
看着斑驳的墙面和裂开的红砖,梁佳音站门口愣了会儿。
她大概没想到繁华的北城里竟还藏着这么一个贫民窟。
助理徐华帮她推开了门,迎面正好遇上出门倒垃圾的中年妇女。
徐华一眼就认出了人,出于礼貌,还是问了句,“请问您是陆青青的母亲吗?”
“你们是……?”
徐华正要说明来意,陆青青从屋檐尽头出来,将他们请了进屋。
家徒四壁,是对屋内景象最好的解释。
梁佳音站在客厅不是客厅,房间不是房间的屋子里,环顾一圈。
在她看来,屋内最值钱的东西,也就只有贴在墙上的奖状了。
她一张张望过去,以为全是陆青青的,正要收回目光,却瞥到另一排奖状里的名字。
这一排挂着的奖状比陆青青的更为密集,上边规整楷体印着两个字——陆岸。
陆岸?
梁佳音默念着这个名字,寻思了会儿。
她想起陆家的人物档案中,陆岸是陆家长子。只是最近公司事务繁忙,她记不起太多关于陆岸的详细内容。
正要询问徐华,热情的陆母端着两杯茶水过来。
“你们是青青的同事吧?”
“……”
显然,陆青青还没和家里说过情况。
徐华接过茶水,在梁佳音的眼神示意下,直接开门见山道,“陆伯母,您好。我是徐华,梁虔的朋友。这位是梁虔的姐姐,佳音。我们今天来您家,是想给小虔提亲。”
“……”
“梁虔?是不是那个……这里有问题的?”陆母见其家人在场,也不好直接说人傻子,对陆青青指了指脑袋。
陆青青默认。
“关于遗传问题,您可以放心,我弟弟的缺陷并非天生。而且,他也正积极接受治疗。国内外的权威专家一致认为,他有很大的几率可以恢复到正常人。”
“我知道您一时不能接受,但我们梁家诚意满满。”
梁佳音说着便让徐华将手中的箱子放到桌上,密码输入后,箱子开启,随之进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红,这彩礼怕是有百万之多。
陆母上一次见这么大数目的时候,还是丈夫欠下的赌债。
“现金只是彩礼的一部分,豪车、别墅、公司分红,样样不会少。我家就小虔一根独苗,青青入了梁家,日后便是当家主母,拥有梁家现有的一切。”
“我家小虔对青青情真意切,青青对小虔……我想应该也是欢喜的,不然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不会常把我家小虔带回家了。希望您能看在他们两情相悦的份上,点个头,成了这一桩美事。”
梁佳音的一番说辞,很让人心动。
陆母望着桌上的现金,打心底明白,收下这钱,等于葬送女儿的婚姻。
可她不是贪慕虚荣的人,只是一想到丈夫的巨额赌债,威逼利诱的债主,还有迫不得已躲在贫民窟里苟延残喘的家人,她还是缓步走向了彩礼箱。
“叮铃铃……”
突然的几声车铃作响,打破了屋内微妙的气氛。
紧接着,梁佳音便听到有人唤了声陆母。
那声音,低沉又醇厚。
她转身。
只见门口处,站着一位少年。
细看,不是少年,而是带着少年感的男人,长眉若柳,身如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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