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静下来后,她又对自己说,打上去又能如何?那外室已然有了身孕,就算是她打上门去,那外室的孩子还是会照样生下来,女儿的日子还得过下去,若是被她闹一场,撕破了脸,女儿将来在婆家也不好立脚啊!
生在她们这样的人家,只能从一而终,和离是不可能的,这个世道是不允许女人和离的,和离是一件十分丢脸的事儿,跟犯了七出之条被婆家休了一样可耻。放眼大晋国,百年来和离的事件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而且和离后的女子没一个能落得好下场的,不是被家族处死,就是削发为尼,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因此,很多女子被逼得没有出路了,情愿一条绳子吊死,也不愿和离给家族丢脸。女儿若是真个和离了,除非他们一家子往后都躲在府里不见人了,否则,大伙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他们给淹死了!
所以,和离这条路根本就行不通,只要女儿还活着,就得在那府里继续过下去,
见母亲沉默了,湘云吸了吸鼻子,闷闷的说:“其实,我也打算过要争取的,可是大伯母来告诉我说,那个女人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如今正在府里养胎呢,娘,我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你让我怎么去面对他,我的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啊!”
武夫人拿着帕子,擦了擦自己感慨而出的泪珠,叹道:“傻丫头,过不去又能如何?过不去也得过啊,咱们做女人的,本来就是吃亏的命,给人家生孩子、操持家事、侍奉公婆、还要看人家的脸色,最后,还要忍受男人娶小老婆,庶子庶女出生,每天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晃荡…。哎!说到底,咱们女人就是这个命,你挣不开,也躲不过,所以,云儿,忍一忍吧,等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只看着孩子,日子就好过多了,娘当初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湘云说:“娘,我们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这么苦呢,其实,我们可以不依附于男人,靠自己的双手和智慧,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属于自己的生活,那样不是更好吗?”
不知不觉中,她又想到了采薇那天对她说过的话!
武夫人苦笑着说:“你这孩子,说什么疯话呢,若女人们都是孑然一身,十个有九个不会服从这样的命运的,可是,咱们都不是只身一人,咱们的背后有家族,有父母、兄弟姐妹,若是都图稀自己痛快,去过了你说的那种生活了,自己的名声毁了不算,带累着家族、父母都跟着名声扫地,兄弟们仕途受阻,姐妹们被退亲,即便是嫁了人的,也会被婆家人歧视的,所以,女人嫁了人,就生是夫家的人,死是夫家的鬼了……”
湘云听着娘的话,难过的低下了头,失落的说:“娘,女儿知道了,都怪女儿太自私了,往后,女儿再不想和离的事儿了,安心的做莫家的少夫人,绝不给家族抹黑!”
武夫人说:“既然你命中注定是子离的妻子,就趁着自己年轻貌美的时候,想办法拢住他的心,争取早点儿生下儿子,有了儿子,你的后半生也就有靠了…。”
湘云一滞,跟他生儿子?
可是,府中还有一个女人怀着他的孩子呢,她的心堵得慌,没办法说服自己去迎合他,跟他生儿子,怎么办?
……
采薇在空间睡了近两个时辰才醒过来,外面却还不到一个时辰呢,人睡饱了,自然也就精神了。
出来后,她唤来春柳,问湘云来了没有,春柳说:“湘云姑娘没有来,太后娘娘宫里的陈公公倒是来了,正候在外面呢,说是太后娘娘请您去她宫里坐坐,娘娘,您看咱们去是不去呢?”
春柳跟了皇后娘娘这么久,也学得通透了,知道太后得罪了皇后,故而陈尚喜来请皇后的时候,她没有立刻去叫皇后,而是让他在外候着,等娘娘醒来,也好杀杀那位太后娘娘的威风!
采薇对春柳的做法很满意,笑着说:“本宫这都离席半天了,也该去了,不然本宫离了席,太后也离了席,会被人说三道四的,你去跟那陈尚喜说一声,就说本宫得了空再去太后那儿,先打发他回去吧!”
陈尚喜在外站了半天,最后却等来了这个结果,他觉得很不痛快,但也不敢说什么,只好悻悻的去了!
哎,历朝历代的太后中,大概只有他伺候的这位太后娘娘被自家的儿媳妇治得这么惨吧!
自从莫太后联手拓拓给南宫逸下蛊,采薇对她的心凉透了,只是碍于她是南宫逸的生母才没有出手对付她,不然,早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了,这会儿,她还想在自己面前摆婆婆的架子,还想对她像从前那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万万不可能了,想见她,得看她心情好不好,有没有空再说!
喝了一盅花茶后,采薇换上了一身真红大袖衫,深青色的织金云霞凤纹霞帔,红罗长裙,头发没有梳高髻,只在脑后松松的挽了一个元宝髻,上面插了一支代表着皇后身份的九尾凤钗,穿戴好后,才扶着春柳的手,不慌不忙的回了临水阁。
临水阁的戏还在唱着,《北点绛唇》早就唱完了,这会子戏台子上正演着《出山》,不知是谁点的,但看得出,点戏之人是用了心思的,只点太皇太后爱听的戏本子。
太皇太后见采薇回来
见采薇回来了,精神明显的放松下来,不然,她的寿宴上儿媳妇和孙媳妇儿都离了席不露面了,她的老脸可没地方搁了,好在采薇这个后宫之主回来了,她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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