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岳飞不解的问道。
“命石这物事,我们几个都是初次听到,不过想及皇上珍重的态度,也能猜测出来其作用非同可。元帅难道没想过这东西的用处吗,所谓改变下气运之,想必您也是不大相信的,多半这东西的象征意义更大,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为此物大动干戈呢?”王焕蓉压低了声音道。
岳飞闻言神色一凝,淡淡的道:“子之命,我等身为臣子自然要忠君之事,为君分忧,无论盒中物到底有什么作用,都不是岳某可以窥探的。”
王焕蓉听出岳飞话中的不悦,她没想到岳飞真如传言般终于皇室,但是她既然已经开口,自然要把话全,只听她继续道:“元帅,您是一代英才,武功才智都是绝顶人物,有些事情想必您也猜得到。如今大宋江山岌岌可危,我汉人托庇于江南之地委曲求全,随时处于覆灭的境况下,可是庙堂上的内斗却更加**,岳家军得百姓爱戴,功高震主的先例屡见不鲜,您就不怕皇上他设计……”
“够了……”岳飞一声断喝打断了王焕蓉的话,对方没一句,岳飞的脸色就冷上一分,及至到最后,岳飞终究出口将其打断。
比起岳飞的神色阴冷,王焕蓉却要平淡很多,她敢出这样的话,自然也想得到岳飞的反应,与对方的眼神相对却是夷然不惧。
岳飞定定的凝视着王焕蓉,企图从对方的脸上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他知道王焕蓉想的是什么,岳家军战功显赫,得万民爱戴,即便是这非常时刻,也很容易招致皇室的猜忌,是以岳飞每走一步都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逾越,不只是怕皇上多心,更是怕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功高震主的忌讳,的确自古有之,只不过岳飞问心无愧,也不想理会那么许多,可是如岳飞这般聪慧的人物,自欺欺人的想法终究难以持久,朝堂之上已经有些人忌惮他的功劳,对他颇有微词,这些事情岳飞也都清楚,不过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哪怕很多局面一定会发生,也不得不去做。
岳飞紧盯着王焕蓉,他却不知道对方的用意为何,是试探抑或是提醒,对于语言的陷阱,还是沉默以对来的好。而王焕蓉则坦然对与岳飞对视,神色间丝毫没有留露出任何惧色,半晌王焕蓉终于道:“元帅,百姓可以没有朝廷,却不能没有您……”
“住嘴。”岳飞声音深沉,没有暴躁的愤怒也没有过激的情绪,此时的他反倒沉静如水,不过任谁都感受到水下那急促涌动的暗流,“若你不是老板的朋友,我随时拿下你治你个侮蔑朝廷的罪名……今的话,我就当没听到。”
王焕蓉默然不语,岳飞已经明言对自己的容忍全看在王雨鑫的面子上,虽然王焕蓉还有些不甘心,可是如若真的激怒对方,恐怕还会连累到王雨鑫。不过王焕蓉的话却也的很明白了,众人之前的猜测不过是断刃的杀手或是劫走命石,但这其中的疑问也是颇多,譬如皇帝为何非要追风骑护送命石到岳飞这来,前线作战,后方理应全力支持,又怎能横生枝节来添乱。再者命石可以改变下气运,这样的物事,做皇帝的肯定得拿在手中才安心,又为何还要经岳飞这一道手。推而想之,皇帝的用意也许是要岳飞靠命石改变战局,若是如此岳飞却毫不知情,在战局胶着的时候还有人会打这种哑谜吗?
诸多疑问只能让王焕蓉想到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命石其实是一种试探,将其宣扬的几近神权,就是想试探岳飞是否会有反意,虽然此是非常时刻,可是皇家的权术手段也不是常人可以揣度的,不过这也算是一种解释。只是这种解释终究会把一切矛盾摆上台面,岳飞显然不想如此。
未几,岳飞忽的叹道:“朝堂是朝堂,江湖就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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