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孙夫人逗笑了,她心里有了一个念头,正如赵子赟所说的,那就由不得他了,以自己的名望,应该很容易把他弄成羊羔。
“子赟,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你为何会看重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赵子赟抬眼看着天花板好一会,才说道:“应该说,我的想法也是慢慢形成的,首先,我也仔细了解了他们的主张,不得不说,他们提出的一些东西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这便是民心的基础,这也是十多年来,他们始终能够存在的原因,我一开始的想法是不能让他们成为我的对手,那合作是必然的,到后来,一些事情让我有了更深的想法。”
“什么事情?”孙夫人问道。
“从我大哥开始,我们始终无法和重庆那位达成共识,虽然没什么大事,但始终不能不相互防范。”
孙夫人笑了:“恐怕不止是防范吧?”
赵子赟点头:“夫人知道便好,由此产生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夫人知道么?”
孙夫人摇头。
“那就是他可以随时和我开打,而我却不能,他打我是天经地义的,我打他便是作乱犯上。”
孙夫人猛然瞳孔收缩,“我明白了,因此你想改变这种状况,但你想过没有,他打你,也需要承担很大风险的。”
赵子赟苦笑:“夫人,这风险非常容易化解,现在不行,五年、十年,只要我不交出权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做文章,会有很多人站在他那一边,而我一旦交出权力,而他依然我行我素不进行变革,那么我这么多年所有的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你断定他不会变了么?”
“夫人以为呢?”赵子赟摇头:“现在不是他想不想变的事,而是能不能下决心的事,重庆政坛家族化的趋势非常明显,变革是会涉及太多人的利益,孙夫人,我明说,就夫人的家族,就不是轻易能够说服的。”
孙夫人点头:“你的担忧是存在的,我想如果你不在察省,恐怕来的人不是想到如何稳定和继续发展,而是盯着你这里庞大的工业,盯着政治的、经济的利益,那你有没有想过一步步上去?”
“夫人,一来我没这个想法,二来恐怕也熬不到。”
“那你和他们合作能够达到目的么?”
赵子赟犹豫了下:“夫人,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想通过支持夫人和他们,形成一股新的力量,可以逼迫重庆让步的力量,这对我来说,是比较容易做到的,也比我直接和重庆对抗更容易获得支持,当然,前提是我和夫人,以及他们能够相互认可原则性的主张,并愿意为合作作出必要的改变。”
孙夫人笑了:“我是支持你的,也赞成你在察省的做法,既然说到这了,子赟,你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
“孙夫人,我知道子赟的打算,这话他和我说过,先影响一批人,同意我们的主张。”傅作义道。
赵子赟点头:“确如宜生兄所说。”
廖夫人拍了一下巴掌:“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何要我带话给孙夫人,要夫人通过她的影响力,紧密的团结一批人,而对于这些人,一定要没有太大的政治企图,真正一心为国的人。”
“我基本明白你的意图,你是想稳住重庆,先打赢日本人,然后在推动民主,而你的察哈尔,就是推动民主的保障。”
“是的,孙夫人,我有句话还是想先说出来,如果真的没治,我只能杀羊。”
“真的无药可救,就按你说的办吧。”
双方交了底,得到共识,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廖夫人将常驻张恒,作为孙夫人的代表,孙夫人回重庆,联合一批志同道合的人,同时,为赵子赟提供必要的支持,尽量阻止重庆对他的刁难,一些赵子赟不便出面去说、去做的事情,也将由孙夫人出面解决,为增加孙夫人说话的分量,赵子赟决定从察省调出的药品物资,将全部由孙夫人全权处理,并增加每月一万支青霉素,作为孙夫人有力的武器。
讨论了一些下一步的计划,商谈完毕,赵子赟送孙夫人回去,俞鸿钧、傅作义等人站在省府大楼门口,目送他们离开,车辆远去,俞鸿钧猛然问了句:“蘅青兄,这新羊羔是说他们吗?”他指了指西面。
石瑛望着远处,“除了他们,还能是谁?”
“那我们怎么办?”
老马笑了:“这只是个比喻,鸿钧,子赟的意思是他认可延安在未来联合政府中的地位,这与重庆一直想剿灭他们是不同的,如果政治上能解决,那么内战的风险就会降低。”
“如果重庆能有所作为,子赟可以支持重庆为主、延安为辅的联合政府,这便是救一救病羊的含义,而反之,若是那位蒋先生一意孤行,他将支持延安主政,这便是杀羊的意思,孙夫人是明白他的意思的,你当局者迷,可别想错了。”石瑛道。
俞鸿钧闻言也笑了:“是我钻牛角尖了,子赟的想法当真出乎我的预料,不过我听下来,觉得确实也是一条出路,也许真的能够解决己方的问题,蘅青兄,你说这病羊还有救吗?”
石瑛摇摇头:“估计很难,否则子赟断不会有这种想法,孙夫人也不会同意他的设想,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这羊,先天不足。”
俞鸿钧点点头:“其实我也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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