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郑明从监狱匆匆回来,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个晚上,准备第二天召开党委会研究部署下一阶段的工作。不料,半夜里,吴大胖子把他从睡梦里叫醒了,说,陈大浩睡了他的老婆,政府不管,别怪他不讲理,坏了政府的名声。
“吴总,你说话可要有证据哟,俗话说,抓贼要抓脏,捉奸要捉双嘛!”郑明瞪起眼睛有点不满地说。陈大浩是新岭乡党委副书记,分管政法工作,平时监管很严,得罪了许多人,包括开发区工程总公司的老总吴大胖,平时对他就有些意见,没少来反映陈大浩的问题,不是说他烂用职权,就是索贿受贿,派人一查,虽然或多或少也有点迹象,但都没查出大问题。想不到,这次吴大胖竟来反映陈大浩的男女关系问题。
“对啊,我这就是来请你去协助抓双的。”吴大胖对郑明说:“现在陈大浩就在我的家里,趴在我的老婆身上。”原来,他已偷偷到过他家的窗外,探听到了陈大浩和他老婆的说话声。不过,陈大浩是否已进了他的房间他并未看到,更不可能确定陈大浩和他老婆上床了。
吴大胖说得有板有眼,郑明不知情,不能拒绝他的请求,他是党委书记,乡里真有违法乱纪的干部,他必须管。再说,这个陈大浩确实不是个好鸟,不仅群众影响不怎么好,而且,工作上总是别别扭扭的,不是很好配合,甚至小瞧郑明行武出身,文化不高,年龄偏大。郑明正想找个机会,杀杀他不可一世的气焰呢。就没好气地说:“那好,你叫几个人去抓,抓住了,我来处理。”
“好,那好,我去抓了,说话要算数,别后悔!”吴大胖立即转身飞快地返回叫人去抓陈大浩。
确实,这个时候,那个陈大浩还在他家里呢!
“嗯,天还没亮呢,这么早起来干嘛呀?”被窝里的女人伸出手来,从后面抱住了坐起来想要穿衣服的陈大浩,把他又拉倒在床上。三九寒天,贼冷,再加上屋里没有暖气,手伸出被窝就冰飕飕的,寒毛都忍不住直立了起来。当然被窝里面暖和,被子下面有电热毯,被窝里有个裸身女人搂着你,就更暖了。
黑暗中,陈大浩轻轻捏了把被子里那只肥厚的“红头山”,苦笑着说:“我的好妹,现在都快五点了,再不走你老公回来,那还不弄死我啊。我可怕着呢!”
“你就给老娘鬼扯吧你,你会怕?你个小王八蛋要是怕的话,还敢沾上老娘吗!再说了这又不是在你家,你怕什么怕!”女人不满的哼了一声,抱着陈大浩就是不撒手。她可没睡糊涂,记得昨晚上走的不是他的住处!
这个女人叫绿姐,是开发区工程总公司的老板娘,新岭黑白两道上数得着的一个女人,年纪不算太大,才三十一岁,外表成熟漂亮,一米七二的身条,穿上高跟鞋高挑挑的,可手腕很辣毒,甚比蛇蝎,在新岭敢招惹她的人,了了无几。
“你老公哪里找不来啊,你是不在乎,可我在乎啊,没被他堵在被窝里还好,要真被他堵住了,那他脸面儿往哪放,他非活劈了我不可。”陈大浩说着再次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回绿姐倒是没拦他,往被窝里缩了缩,冷哼了声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实说,你在外面是不是又勾引上哪个了?”
“哪有啊,今天真有事儿!”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陈大浩已经从床上跳了下去,穿上了裤子。伸手摸着墙边打开了灯,看着床上白他的绿姐嘿嘿一笑,还趴过去在她脸上亲了口。
“滚滚滚,看着你老娘就烦。”绿姐把眼睛给闭上了。陈大浩笑着站起来正要走,这时候绿姐的声音又响起来:“沙发上那件羽绒服是给你买的,爱穿不穿,不穿冻死你才好呢!”说完绿姐背对着他转过身去,把被子盖在了头上。
陈大浩穿好衣服,给绿姐关了灯,就走出了吴胖子的家门。老旧的楼道里,几盏路灯早就不知道让哪家的孩子拿弹弓给报销了,他只能慢慢摸着走出黑道,跟地下工作者差不多,反正这个家陈大浩一年没来几次,只是个临时住所。
别人都视绿姐为异类,可陈大浩却知道,绿姐其实心里并不那么坏,不占别人的便宜,反正对自己是没的说。自己身上从里到外这些衣服几乎都是这女人给自己置办的,没钱的时候不用自己开口,隔个三五天还会往自己手里塞个三百五百的,虽然不多,可却足够让他喝酒吸烟。
有人在暗地里说陈大浩是靠着女人吃软饭的小白脸,对此陈大浩并不反驳,吃软饭怎么了?吃软饭这行已经成趋势了,有本事你也吃啊!陈大浩其实并不是吃软饭的,他是混的。名义上,他是跟着绿姐混,在新岭提起‘三郎’陈大浩,有谁敢吭声?再加上有他这政法书记的头衔罩着,在开发区这片土地上,也算混得风生水起。
刚出小区的门口,前面车灯的光亮一晃,陈大浩下意识的窜到了老式的大垃圾墙后面,从十三岁那会儿陈大浩就出来得瑟,一晃十七年,在新岭兄弟朋友面熟的不少,可仇人嫉妒他想要他命的人,也不在少数,老实说能混到今天,陈大浩还没缺胳膊断腿的,跟他的谨慎冷静性格是不可分割的。
好险哪,他刚出来,就来了三辆车,一辆霸道,两辆商务,准确地停到了陈大浩刚出来那栋楼的门口,咔嚓,随着刺耳的车门声,三辆车里至少跳下来了十六七个人,话都没说,一半跑到了楼后面,另一半直接朝楼道里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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