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驿馆的路上,孙策与周瑜策马在前,回避了身后众人。
孙策头也不转,面无表情地问道:“公瑾,今日吾观王将军似乎特别忌惮你,就我所知,其一生争战,忌惮的人屈指可数,可为何独对你提防很深的样子?他对你应该了解并不算深吧!”
“或许是因为上次荆南那件事吧!”周瑜微笑着道。
孙策沉默,隔了好久才突然问道:“公瑾,你实话给我说,那件事究竟是不是你谋划的?”
“我一直都说了,不是!”周瑜淡然地回道,随即又加重了语气:“也只能说不是!”
孙策浑身一颤,听懂了,显然这是在告诉他,除了周瑜自己,其他人都不知这件事最好,特别是孙家的人。
“哎!”叹了口气,他回头看了看这个好兄弟,突然轻声道:“公瑾,在私,王将军曾数次救过家父的命,家父对其感情很深。在公,如今也绝不是与其决裂的时候。”
“我知道!”周瑜笑了,意味深长。“可是,身为人臣,我也必须效忠我的主公!”
“那也不必如此着急!”孙策说道。
周瑜摇摇头,轻声道:“王旭,真龙也!待龙腾空而起,难制!”
这次孙策没有立刻接话,两人静静骑行了好远一段,他才突然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今后也不想知道,更不想再听到,你是江东的利剑,也是我的手足兄弟。我不想你出事!”
“我明白!”周瑜微笑着应道。
孙策笑笑。没有再说这事。转而问:“你觉得王将军此次为何会拒绝家父的一片诚意?这一次,家父可是下了很大决心,力排众议,才做下这样的决定,可如此好处他竟然不要?”
“虽说没有其帮助,我们短时间拿不下刘繇,可是我们帮其取益州,却是他占了更大的便宜啊!所谓的补偿。他又能补偿多少?无论怎样,我们江东都是略微吃亏的。”
“对双方都有利,而且他还占更大的利益,也仍不愿意,着实有些奇怪!”
周瑜漫无目的地看着前方,隔了片刻才突然出声道:“我胜了其一次,却轻视了他,我不该来,若我不来,并且不参与兵进益州。那两家这事恐怕便成了!”
“这是何意?”孙策突然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有些迷糊。
周瑜双目瞬间闪过厉色:“他识破了我的想法!”
“想法?”孙策喋喋自语。皱眉沉思片刻,想起周瑜的性格和行事方式,猛然压低了声音惊呼:“你想在助其取益州途中,寻机诈袭荆州?”
“嗯!但很可能被其怀疑了。”周瑜爽朗地笑道。
孙策微微有些恼怒:“这等大事,为何你不先商量,擅自下决定?”
“说了无用,主公不会听命的,还会阻止我!”周瑜摇头,随之道:“但作为人臣,我必须尽一切可能,为主公着想,若是能一举诈取襄阳,荆州必乱,就是他王旭也绝对镇不住,那时取荆州岂不容易?从此主公雄踞荆、扬二州,可攻可守,大势必成!”
“退一步讲,即使没有机会袭取襄阳,也要趁机夺取豫章、长沙等地,那豫章本是扬州之地,却被王旭用来做防备江东的跳板,若不取,就好像有一利刃在腹,如何安心?”
孙策有些惊讶周瑜的大胆,疾声道:“公瑾,刘繇尚未平定,江东根基未稳,如此操之过急,若激怒了王旭,后果不堪设想!拼死一战,即便可重创荆州,却必然难敌。”
周瑜显然并不认同,反驳道:“刘繇怎可与王旭相提并论,王旭乃是腾龙,他不过一头野狼而已,如今更是失了尖牙,根本不足为惧。我们若是突然诈取了豫章,必然使得王旭不敢入蜀,那时他两面受敌,怎敢轻易与我们全面开战?”
“此后,只需派遣使臣向朝廷要来扬州牧一职,便可去荆州解释豫章乃是扬州之地,以我为首的江东将士不服,擅自做主,这样的外交辞令岂不简单?然后,主公可再度与其重修旧好,晾王旭也不敢两线开战。”
“等这么拖着王旭不能入蜀,无法扩涨实力,待我江东彻底稳定下来,兵强马壮,还惧他不成?那时便再也不用看其脸色度日了。此事,虽然主公不会做,但我们做成了,主公最多责备几句,不会太过怪责。”
这番话显然打动了孙策,脸色变幻不定,可良久之后,却是悠悠叹了口气:“但现在王旭明显已经提防,如何能成?”
“哎!”周瑜叹了口气,也是有些沮丧。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静静行回了驿馆……
接下来几天,王旭亲自与江东使臣们周旋,同意了军事上的连结,并向全天下声明,以震慑北方豪强。
具体事务上,则只是涉及到小规模的军事联合互助,至于江东要出兵帮助夺取益州的事,王旭越想越不对劲,很快就明言拒绝,至于帮忙打刘繇倒是可以,但在益州平定之后,还需要江东付出一些代价。
这等于没说,等王旭平定了益州,势力暴涨,而孙家却还没拿下刘繇,那双方已经不可能在一个平等地位上了。
五日之后,腊月二十一,孙策只能带着不太满意的盟约返回江东!
公元196年的年关,注定是诡异的,战乱多年的华夏大地,竟然迎来了史无前例的和平。
天下所有诸侯都偃旗息鼓,除了盗匪外,没有任何战事存在,河北袁绍偃旗息鼓,休养生息。
失去了斗志的公孙瓒,仍然是窝在他的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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