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奕心情不佳,所以母亲进门,只是懒洋洋地鞠了躬,算是行礼。低头之时无意之间撇见今日母亲手腕上带着一只璀璨的玉镯。玉镯呈白色,周身圆润,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接着,栾奕猛地想起清明回家那日,母亲说过:“就算奕儿把家业全都败光,我的陪嫁也能养活他一辈子。”
养活一辈子,那得有不少钱吧!
栾奕眼前一亮,心中熄灭的火焰又翻腾起来。上前两步,热情将母亲请到塌上,满面堆笑地说:“娘,奕儿想您了。”
“好好的,想为娘作甚?”栾刁氏嘴上虽这么说,但绽开的笑颜却证明,这句话她是爱听的。
栾奕继续装着撒娇,“就是想您了嘛!”顿了顿,他又问:“您身体还好吧!”
“好啊!娘才多大!”
是了是了。古时结婚生子较早,栾刁氏是在19岁那年生下栾奕的,现在才不过26岁而已。“娘,您日子过得还舒心吧!”
“爹爹疼娘,奕儿也愈发有出息。娘当然舒心了。”
“那娘……嗯……”栾奕没话找话,“您请用参汤。”
“这参汤是娘给你煮的啊!”知子莫若母,栾刁氏直奔主题,“奕儿,你是不是有事儿啊?”
“啊?没事,没啥大事!”栾奕再次憨笑。
“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尽管与为娘说。是不是祖父又责骂你了?”栾刁氏关切地问。
“没有,没有的事。”
“那是什么事?尽管说与为娘,为娘定然帮你。”
“真的?”栾奕眼冒绿光,“真的无论什么事都帮我?”
“当然!”栾刁氏坚定点头。
“孩儿想借点钱。”栾奕不再绕弯子,将自己想做生意之事告知了栾刁氏。
栾刁氏愣了愣,直勾勾盯着眼前这个小不点儿。她没想到儿子才不到七岁就萌生出经商的想法。“可是如果你经商,功课怎么办?”
栾奕一听这话,顿觉有门。他凑到栾刁氏身旁,道:“放心吧娘亲。学院只上半天课,下午都是自学。我可以利用那段时间跟同窗一起照顾生意,绝对不会耽误学业。”
“真的?”栾刁氏将信将疑,“万一成绩下滑怎么办?”
“绝对不会!孩儿有数。”
栾刁氏噗嗤一笑,“屁大点个孩子有什么数!”她仔细想了想后,说:“这样,不管你做生意也好,拿出去挥霍也罢,500贯钱为娘给你。不过,丑化说到前头,如果为娘得知夫子说你学业不济,定要把此事告知你祖父。到时候,少不了一顿家法。”
栾奕闻言险些激动地掉下泪来。心想,有的时候母爱就是这么伟大,只要孩子有需求,它便会无条件付出,就算有点条件也是渴望孩子将来生活变得美好。慈母多败儿多出于此。不过栾奕可不是败家子儿,他要用这500贯钱,闯出一片天。
“奕儿谢过母亲。”说罢,栾奕叩头不止。
当天夜里,栾奕激动的一宿没睡好觉。时不时跑到房角,来回抚摸那装着满满铜钱的大箱,这是他开创基业的根本。
第二日一早,他谎称学院有事,需提前折返,辞别了祖父、父亲。唯有母亲刁栾氏知道他为何匆匆忙忙回归,虽心中舍不得,却也没有阻拦。
朝食过后,栾福套上马车,将《管子》和大箱搬入车厢,栾奕踏上返程之路。沿途绕了几个弯,顺道把郭嘉、单福、毛玠、戏志才接上。
规程的路上,郭嘉心急火燎问栾奕,这么早叫他们回学院为了什么?不是不是之前说的关于实践的事有了着落。
栾奕兴奋点头。随后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什么?咱们要做买卖?”毛玠面露鄙夷。显然对商贾之事不屑一顾,觉得有辱士子声明。
“别小看这做生意。一家店铺前前后后需要顾及到方方面面。你且想,你需要制定合理的制度让杂役们升迁,让他们甘愿在你的店里供职而不会消极怠工,或撒手不干转而投靠他人,泄露自己的商业秘密。同时,你还需要照料好店内的主顾,让他们更爱来自己店里采购东西,留住他们的心。瞧,这店铺不就像间衙门吗?店中的杂役就像是衙门中的官吏;往来的主顾,如同百姓。其实治国亦是如此。‘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没有主顾店铺就得玩完,大而广之,一国同样如此。”
“奕哥儿说得对!”前天晚上,栾奕其实已经跟郭嘉探讨过这个问题。再加上郭嘉年龄较小,对商贾之事并没有那么厌恶,所以当即赞同栾奕的计划。
单福、戏志才思量一阵,也觉得栾奕说得有些道理。便也随后加入。唯毛玠想了许久,见兄弟几个已经联手,如果独缺了他显得有些不够朋友,才勉强答应,愿意帮忙。
“奕哥儿,说罢!”郭嘉摩拳擦掌,“咱们干点什么?”
“奕已经想好了。”说着,栾奕从车厢里寻来梳子等小物件儿在马车木板上摆来摆去。
熟悉颍川地形的诸人一眼看出这是颍川学院附近的地形图。
栾奕指着地图道:“大家看。这里是栖凤山,咱们学院就在山的下面。学院向三里先是官路,这是条由北方进入颍川的必经之路,来往人流很多。再向西二里便是舞阳县,县中大户很多,都是有钱人,荀、陈、赵家的庄园距镇子也不远。所以我想着在舞阳县上开间酒馆是个不错的选择。”
“开酒馆。”戏志才不甚赞同,“可是据我所知,镇上已经有三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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