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栾奕列出的名单中,华佗是最难招募的。仅这老先生四处云游、居无定所这一点就让李壮犯了难。
费老大工夫,动用上百名信徒四处找寻,终于在豫州汝南郡新阳县找到了他。随后李壮亲赴汝阳拜访,费老大唇舌,什么圣母感召、济南国王征召,救世之才邀请……所有方法都用遍了,可华佗这个倔老头死活不应,说什么闲散惯了,不愿久居一境,死活不愿跟李壮到济南来。
李壮急得不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华佗五花大绑,硬硬拉来了济南。如今就软禁在圣?女娲大教堂里。
栾奕一听华大神医现在还被自己的手下囚禁着,不由一惊,暗暗忧虑:别因为这事儿得罪了华老头,引起对方对教会的反感可就不好了。
他连忙辞别吴天,引着徐庶、典韦、关羽、张飞、黄忠及其家人快马加鞭赶赴历城。
半日工夫便抵达历山山脚,圣母教总坛——圣?女娲大教堂。在嘱托典韦好生安顿徐庶母子、关羽、张飞、黄忠一家后,风风火火直奔后院,在信徒指引下来到囚禁华佗的大房门前。整理一番衣冠,用娟巾轻拭满面尘土,推门而入。
宽敞的屋子里,无比安静。一位衣着灰衫,满头黑发的男子背门盘坐坐。想必,这便是神医华佗了。
从外相看,此时的华佗也就40岁左右的样子,比栾奕想象的要年轻得多。坐在椅子上的他,双眼眯成一线,正在闭目养神。
栾奕走上前去,施施然行礼,恭敬道:“在下颍川栾奕,见过华佗先生!”
礼毕,沉默许久,对方没有回应,竟搞起了无声抗议。
栾奕嘴角上扬。他明白,对这种无声抗议者,自己越是多说,对方越会来劲。于是便不多说,搬来一张椅子,大喇喇坐到华佗对面,有样学样,也盘膝坐在椅子上,双手指尖相触,一对虎口呈中空圆形,学着“一休哥”模样,闭目沉思。
这招以沉默对沉默的办法果然奏效,半个时辰后,华佗终于先一步憋不住了,睁开双眼,打量栾奕一阵,质问栾奕,道:“绳索加身,四壁囚人,难道这就是子奇先生的待客之道吗?”
栾奕轻启眼帘,嘴角上扬,白齿外露,起身躬身行礼,致歉说:“将华先生绑缚至济并非栾奕本意,乃手下之人临时起意,望华先生海涵!”
“海涵?”华佗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再问:“子奇先生请佗来,意欲何为啊?”
“看病!”
“哦?”华佗冷笑。为了帮人看病,动用这么多人,做出这等无礼之事,原来这栾奕也不过如此……与大汉朝诸多蛮横豪强有何区别。“先生哪位家人生病了?”
“非奕之家人!”
“哦?那是何人?”华佗发愣的工夫,却听栾奕庄重又道:“奕非求一人,乃恳求华佗先生为天下苍生诊病。”
华佗稍稍正色,疑惑道:“子奇先生此话何解?”
“奕且问华先生,大汉黎民,岁岁死于疾病者多否?”
华佗答曰:“自是数不胜数。仅豫州一境去岁死于风寒等杂症者便近3000人。”
栾奕说:“按豫州一境3000人推算,大汉九州也就是27000人!”
当然,栾奕给出的每年27000人死于疾病的数据只是模糊参数,毕竟豫州是大汉核心区域,人口相对于幽并凉扬等偏远州郡要密集的多。也就是说27000人病死的数据要比实际人数多出一些,不过……即便多也不会多出多少,若统计起来,大汉国每年死于疾病的人至少20000人,这对于3000余万总人口所占的比例不可谓不高。
“奕再问先生!请问百姓为何如此容易病死?”
“这……”
不待华佗回答,栾奕自问自答,抢言道:“奕以为,原因有三。其一,百姓多家境贫寒,身患小疾却无钱财求医问药,拖延日久小疾变大症,直至病入膏肓时即便扁鹊再生也是无力回天!夭折、中丧由此而生;其二,庸医当世,多有错诊,以致众多病患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延误病机含冤致死;其三,大汉医学虽盛过以往,但仍有甚多疑难杂症无方治之,由此而死。”栾奕紧紧盯着华佗,问说:“奕说的对也不对?”
华佗一改怒气,一副忧虑模样,道:“确是如此!”
“奕深知百姓疾苦,遂以圣教为基,在济南国四境广布教堂,并专请医者在教堂中为家境贫寒者免费问诊、无偿赠药,以图减少因贫困无力诊病而致死者。然,济南毕竟是小地方,全境知名医者不过那么一二十人,连济南国的百姓尚且应付不来,日后又何谈惠及全大汉黎民。于是,奕特在教会创办的学院内开设医科专业,为的就是多培养一些医者,将来好让更多的人享受到圣教免费医疗待遇……”栾奕话未说完,却被华佗打断。
“等等……”华佗瞪着大眼,呆愣愣地问:“子奇先生方才说百姓在教会可以免费问诊拿药?”
“然也!”栾奕憨笑点头。
华佗为之咋舌,“那费用……可不是小数……子奇先生舍得?”
“舍得?为何舍不得?还有什么比维系一条生命更为珍贵吗?为保世人长寿,奕甘愿倾尽所有。”
栾奕一席话说完,华佗脸上、心头的怒气顿时荡然无存,起身恭敬拘礼,“子奇先生高义!佗自愧弗如。”
栾奕后增添解释,说:“当然,也并非所有人均免费!”
“嗯?”华佗表情一僵。
栾奕又说:“在教会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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