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许承志。
只是一眼,瞬间点燃的怒火,就淹没了许云鹤的所有思想。两个人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有听到,一句都不记得。他也不用去听,不用去想。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两个人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说明一切问题了。
是他,这个自己嫡亲的表兄,与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兄,在背后指使别人,打断了自己的肋骨,打断了自己的鼻梁,打肿了自己的眼睛。一次次锥心蚀骨的骨断筋折,一次次深夜的独自饮泣,统统都是因为,因为这个自己的“亲人”!
从自己天赋被废,到后来处处受人白眼,一直到最后被许四平几人折辱,许云鹤都将这种种的伤害归于命运。是自己的命不好,要不然,自己怎么一出生就没有父母呢?要不是自己的命不好,又怎么会遭遇到这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不断呢?
是自己的命不好,所有所有的痛苦与悲伤,都是上天注定的。上天将自己投生在这世间,就是为了让自己受尽百般折磨的。上天注定的,自己除了默默承受,还能怎么办呢?
所以对于之前的种种磨难,许云鹤都是抱着逆来顺受的心思忍受了下来。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但是见到了眼前的这一幕,许云鹤才明白,自己错了,错的太可笑了。
什么命中注定,那些不过是懦夫用来欺骗自己的鬼话罢了!从来都没有什么天意难违,**,让自己承受这么多的痛苦的,不过是人而已!天意难违,难道连人,我许云鹤也还要怕吗?
不知道算不算是绝地反击,在见到了眼前这惊人的一幕之后,许云鹤不但没有被打击得沉沦下去。反而借着满腔的怒火,激发起了沉睡已久的斗志来。之后回到山上,许云鹤便开始正式拜师,向苏流沙学习武艺。之后遇到许四平依然会受伤,只是功力ri厚的许云鹤,很多的伤势都只是假装的。他在等待,等待有一天,自己可以不必再瞻前顾后,自己可以像现在一样,堂堂正正地站在许家,再不惧任何人的明刀暗箭!
现在的他,做到了。
许云鹤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之前对自己甚好的表兄,为何竟会对自己如此狠毒。他心中的怒火,一点都不比刚明白真相的时候少一分,只是这么多年来的惨痛经历,却教会了许云鹤一件很重要的生存手段——伪装。
实力强大的时候,自然可以不顾一切地大杀四方。但是当自己的实力远远不如对方的时候,伪装,才是生存之道。
许承志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尽管许云鹤真的很想把他那张笑脸打烂,然后揪住他的头发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但是他丝毫没有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他知道,这份恩怨,需要了结。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呦!这位,就是我们许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武者——许云鹤吧?”许云鹤还在和许承志虚情假意地客套着,这时候从他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惊叹的苍老声音。
许云鹤转身,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背后的人他并不认识,但是一瞥眼看到许承志眼神中一闪而逝的喜意,许云鹤就明白,这个人,必然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许云鹤心中暗暗jing惕,脸上的笑容却再次绽放:“不知这位是……”
“哦,云鹤啊,这位是德言六叔,按照辈份算的话,你还要叫他一声六爷爷呢!”许云鹤不认识此人,许国范却是认识的,赶紧给许云鹤引荐。只是看着许德言眼眸深处的冷光,还有跟在他身后那个满脸傲气的青年男子,许国范隐隐猜出了对方的来意。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收敛了起来。
“见过六爷爷!”许云鹤察觉了对方来者不善,却佯作不知,这礼数也是毫不含糊。
“岂敢岂敢!云鹤你如今可是家族中炙手可热的少年天才,我这把老骨头,哪里承受得起呢?”嘴里这么说着,许德言却丝毫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有,大剌剌地接受了许云鹤的这一拜,眼神中的冷光,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六叔,今天是云鹤回归家族的ri子,一切以庆贺为主。六叔你要是有什么旁的事的话,还是改ri再聊吧!”许国范看了看似乎懵懂不知的许云鹤一眼,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向着许德言劝道。
别人不知道,许国范当了这么多年的家主,这个许德言到底打什么注意,他还能猜不到?尤其是对方身后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高傲少年,那一脸装载不下的傲气,就将许国范心中担心证实了几分了。
他明白这两个人想要找许云鹤的晦气,要是往ri,他可能不会阻止,甚至还会纵容。但是今时不同往ri,尤其是在今天这个ri子,他可不想对方在这里胡作非为,惹出什么事端来。双方真的闹得不愉,为难的不止是许国范自己,对两方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只是许国范的这番良苦用心,注定是白费了。许德言不但没有识趣地退下,反而上前一步,近距离地对着许云鹤yin阳怪气了起来:“十几年没有见到云鹤,没想到云鹤你还能活到现在啊!真是多亏了许家的列祖列宗保佑,要不然许家这一代子弟,恐怕又要少了一个呢!我说云鹤啊,你回来还没有去祠堂吧、等过两天有空了,可一定要去诚心诚意地拜一拜才是!”
许德言yin阳怪气的语气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许云鹤脸上的笑容也冷了下来,声音也失去了温度:“有劳六爷爷挂怀!六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身子骨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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