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眨的看着朱泚。朱泚感觉,那两道眼神,就像冬天里的冰锥,直接插进了自己的内心最深处,让他心慌意乱浑身发冷。朱泚身边仅有的几个人,惊慌的一阵大叫,纷纷跪倒在地:“我等愿降、愿降!”“出去。”萧云鹤不急不徐轻飘飘的吐了两个字,这几个人急忙忙的就爬了出去。这等蝼蚁,萧云鹤甚至不屑多看他们一眼。若大的一间宫殿里,唯独留下身着皇袍满副惊慌的朱泚,和冷若坚冰一身鲜血淋漓的萧云鹤。朱泚一步步后退,终于退到了御书房的书桌前,脚后根碰到阶梯,险些一个趔趄摔一跤。“哼!”萧云鹤又笑。笑得越发的诡异。“你是一位将军!”朱泚颤着声音一喊,“我认出你来了。你想干什么?!”“你说呢?”萧云鹤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扬起。那一抹寒光,从剑鞘中流溢而出。凌空一声轻吟入耳的铮响,仿佛就是那柄宝剑在低鸣。朱泚退可退,背抵着书桌,咬牙切齿的沉声道:“虎落平阳为犬欺,要杀便杀,不必多言!”“谁是虎,谁是犬?”萧云鹤旁若人的用左手二指轻抚着剑身,吟诗一般悠悠然说道,“剑名‘承影’,绝世好剑。今天,却要用来宰杀一只连猪狗都不如的禽畜,真乃憾事!”“胡说什么!”朱泚知道自己必死疑,惊怕到了极点反而大怒起来,吼道,“杀便杀了,别再废……!”那一个‘话’字尚未落音,萧云鹤手中的剑光斗然飞闪,朱泚的一条左臂凌空飞起,血雾喷洒,他顿时发出惨叫。“这一剑,是天下百姓所赠!”萧云鹤的脸,就如同千年寒冰一样的寒气逼人,眼睛流露出来的神色,也蕴含了多的意味,复杂而又凄厉。朱泚捂着断臂,呲着牙惨叫几声,出于求生的本能,朝一旁奔去。“嗡……”又一剑,划破了虚空,发出一声龙吟般的低啸,从朱泚的左腿边凌厉闪过。朱泚又是一声惨叫,整副身体顿时失去平衡,轰然倒在了一边。左腿从膝盖已下,已经落到了一边。血流如柱。萧云鹤的脸色,却越发的变得沉静而冷酷。这个时候,他就像是一名主持傺祀的祭师,声音低沉而庄严:“这一剑,是阵亡在战争中的大齐将士们所赠!”“哧啦”声响,再一剑挥出。“这一剑,是被你屠杀的李家王亲龙子龙孙所赠!”“这一剑,乃是大齐的万里江山八荒纵横所赐!”四剑砍削下来,朱泚四肢分家,已经变成了一条人棍,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不停的抽搐。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喃喃的说道:“给个痛吧!”萧云鹤提起朱泚的头来,死死的盯着朱泚那双写满惶恐的眼睛看,明明布满杀机的脸上,笑意却是浓。朱泚颤着声长叹了一口气:“成王败寇。想不到,我居然输给了你这样一个出了名的废物!……把我的人头拿去邀功领赏吧!”萧云鹤却在他耳边悠悠然的轻吟道:“最后一剑,是……大齐的太宗皇帝,‘亲手’赐下!”本来已是半死不活的朱泚,骇然一下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男人,正准备发出一声惊叫,那一抹寒光,已经在他的眼前闪过。承影剑,的确是好剑。切过肢体,如同豆腐一般。到了最后这一刻,朱泚或许没有了太多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永远也不法排解的满胸惊怨。萧云鹤将朱泚的人头提起,站起身来,听着耳边滴滴的血流声,环视了这个被朱泚霸占了许久的蓬莱殿一眼。转眼苍苍,百年已逝。谁能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以后,我萧云鹤会亲手提剑,如同屠夫一般,在这个宛如锦绣天堂的地方,将一个人千万万剐分尸数段。就在刚才,萧云鹤抬脚踏入蓬莱殿的那一刻开始,他原本如同怒涛排沟壑的心湖,突然间就像是结了一层坚冰在湖面。面对落入自己掌握、有着切齿仇恨的朱泚,他居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仇怨?憎恨?仰或是联想起了大齐的境况、想到了数飘荡在天际的英魂,却有一阵深入骨髓的酸痛?大仇得报前的那种心境,只能用诡异、复杂来形容。酸甜苦辣,百味夹杂。或许那坚厚的冰层之下,仍然是怒涛奔腾。他提着步子,缓步走出了蓬莱殿,脚步却突然莫名的变得有些沉重,身体也仿佛有了一些虚脱。恍然间,他有点迷失的错觉。刚才杀朱泚的时候,那个残忍冷血、满面狰狞的刽子手,真的是自己么?殿外,数千名神策军将士,整齐划一的列队站在那里。看到萧云鹤走了出来,齐声大吼:“大帅!”看来,大明宫中的战事,已然可以宣告结束。神策军以惊雷闪电的速度,摧枯拉朽一般的踏平了朱泚的老巢;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已经将叛军党羽悉数剿灭。萧云鹤走出来几步,仰头上望。黑色的天,星月踪,隐隐只看到彤云飞走。萧瑟的秋风,带来一阵血腥的气息,仿佛想告诉人们,昔日瑰丽双的皇宫,此时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心湖的冰,仿佛在一刻突然破碎。狂泄的怒涛奔涌而出。万绪归宗,萧云鹤扪心问天……李晟、宋良臣、高固和数千名将士,惊讶的看到,提着朱泚人头的汉王,突然朝着西面重重的双膝一跪,双手将朱泚的人头举过了头顶。“为国捐躯的大齐英烈们!”萧云鹤所有的悲怆和豪情,都在这一刻喷发而出。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和变调,甚至可以说是扭曲--“你们看吧!”“你们的血,没有白流!”“今天,我就用朱泚的人头,以飨你们在天之灵!”数千的将士,都被这嘶哑的声音所震撼了。骑兵下马,步兵弃枪,伤员也不要队友扶持了,全都
喜欢神皇纪元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