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云鹤心中也加的清楚。要将老头踹下去,本身并不太难。短短的月余时间内,他就有过不只一次的机会。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将老头踹下去了,自己坐得住么?大齐的天下,会服他这个汉王一位将军么?
萧云鹤不是朱,他没想过做那种一夜暴富地草头王。眼下的事情,只能耐往性子,一步步慢慢来了……
下午,百官处理完公务,各自回府。萧云鹤就等着这个时候。到了陆升府上。
陆升在朝中仡立数十年,当初连郭子仪那样的人也对他有些忌惮,在国都还是赫赫有名的。他的宅第也比较富丽堂皇,家里从来不缺少前来拜访地客人。萧云鹤到的时候,甚至有几个人在外面排着队。他细下看了看。大多还都是朝中的官员,品衔不一。这些人见了萧云鹤。都有点像是老鼠见了猫了味道,怯怯的打过了招呼,居然都散了去。
萧云鹤心里暗自冷笑:这些家伙,行为猥琐,来找陆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萧云鹤下了马走到陆升府门门前,门管小吏看了一眼萧云鹤,大概是不大认识,又见他衣饰华贵气宇不凡,于是小心问道:“尊驾可是要见我家大人?”
“告诉陆升,汉王一位将军来访。”萧云鹤大咧咧的扔了一句,颇有些跋扈地看着那个门吏。门吏惊了一惊,连忙拜倒就作起揖来:“汉王大驾,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汉王请进,小人马上进去请我家大人出来。”
萧云鹤冷笑了笑,将马缰扔给门吏,大步走进了陆升府里。那个门吏慌忙叫了一个小厮进去通报,自己亲自去安顿萧云鹤的马匹了。萧云鹤走进府里没几步,陆升就慌张张的迎了出来,远远就拜道:“大人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免了吧,卢大人。”萧云鹤趾高气扬,扬了扬手说道,“本王只是来随便蹿蹿门,没什么重要地事情。”
陆升至从上次被萧云鹤狠狠摆了一道,又被他抓了某些莫须有的把柄以后,已经对他深深的忌惮。这时只能陪着小心,将他请进了正堂坐下,自己却是陪坐在次席,谦恭之极。
萧云鹤慢条斯礼的品着一杯茶,看着陆升忐忑不安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卢大人莫非有心事?”
“啊?”陆升微微一惊,“回大人话,老臣没有心思。大人突然光临,老臣只是有些……受宠若惊罢了。”
萧云鹤作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悠悠然的说道:“卢大人,莫非,本王就不该来你府上蹿蹿门么?”
陆升连忙道:“老臣决此意。大人光临寒舍,老臣欢迎之至。”
“唔……”萧云鹤略自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情,向卢大人请教。”
陆升醒了醒神:“请教不敢当,有何事情,但请大人示下?”
“是这样的。”萧云鹤说道,“卢大人在阁部,是负责大齐国税征缴地宰相吧?”
“正是。”陆升说道:“老臣受陛下重托,专司管理国家赋税事宜。”
萧云鹤点点头,说道:“我听闻,在朱叛乱之前,卢大人就力主多征几门课税。诸如茶税、间架税和除陌税,是这样的吗?”
陆升惊疑不定的点点头:“正是如此。为扩大国家税收,老臣多征了这几门课税。从此,税收的确是有所上涨,为此皇帝陛下还曾嘉奖过老臣。”心里却在寻思着:这个一位将军,不打仗了,怎的又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
萧云鹤却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卢大人,你高居朝堂,却不知道眼下民间税收,流失得相当厉害。别地不说,国都西市,我大齐最大的市集,每天流失地税收,就以万贯来计。你可知道?”
“这怎么可能?”陆升很是有些惊讶的说道,“京兆尹的仓曹每天都有人在市集上监督执法,定期收缴商税,怎么可能有人偷税?”“是有人监督不假。”萧云鹤冷笑了笑说道,“我今天来也不是来检举谁贪赃枉法了。我只说一项,除陌税,是专为商税所设。交易的双方,不论利润大小,都要按每贯五十文交纳除陌税,对么?价值一贯的一次交易,朝廷就应该能够收到一百文的税收,对么?”
“正是。”陆升的心里已经打起鼓来:你又在打什么算盘了?除陌税,刚开始几乎就是为国都东、西二市量身定制的。这两个市集,每天交易的钱货高达百余万贯,甚至多……一轮除陌税征收下来,几乎就能养活整个皇宫里的人。为此,皇帝曾对我大加表彰过。你不会又眼红了要算计我吧?
这几项课税,都是陆升的杰作,弄得天下人怨声载道。萧云鹤暂时都不去想这些了,眼下只是挑唆他:“那卢大人又知不知道,有人为了逃避除陌税,特意将货物价格压得极低了来卖呢?”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陆升连连笑道,“除非那些货商们都不想赚钱,不要生活了。”
“当然有了。”萧云鹤轻轻的抿着茶,满含深意的诡笑道:“比喻说,宫市。”
陆升可是个混迹官场多年、奸狡如狐的家伙。他一听萧云鹤说出宫市二字来,心中马上明白了过来----汉王这家伙,看来是想要我帮他对付霍仙鸣了!他的人昨天被霍仙鸣抓进了大理寺,现在肯定耿耿于怀吧?想不到,他也有倒求我的一天,嘿嘿!
陆升幽蓝如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谲而阴气的怪笑,不急不忙的说道:“大人……这个宫市,可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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