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衡深吸了一口气:“那你又能怎么样?你不是太子和嫡出,甚至连庶出都不是。只是个过继来的亲王。”
萧云鹤眼角斜瞟了武元衡一眼,冷哼一声道:“这些,很重要么?”
“名不正言不顺。难道不重要么?”武元衡也不再顾忌,敞开了心扉直言语。
“王道,才是关键。”萧云鹤说道,“千百年来已经数次证明了,只有行王道者,才能成功。身份、血统和门第出身,固然是一件而必不可少的外衣。但真正要做大事成就伟业的人。从来不在乎身上这件外衣是否华丽而耀眼。有了这些,或许会在仕途上顺畅一点,忝居高位容华富贵容易一点。倒要想真正主宰一个时代的乾坤、改变一个王朝的命运,这种华而不实的外衣,能有什么作用?历史,从来只在真正的强者手中轮转;时代,从来只由真正务实而不顾虚华的人来创造。”
“要想改变眼下大齐地一切。就要逆天而行,不能循规蹈矩畏手畏脚。前怕狼后怕虎,想干大事又怕被人讥讽评骂;一腔热血要报国救民,又担心日后在青史上被人口诛笔伐!----这样的人,注定只能碌碌力荒废一生。纵然满腹经纶有经天纬地之才。也只能带入黄土遗憾一生。武元衡,我希望你不要做这样的人。做人,就要立场鲜明志向远大,做得彻底一点,终老之时才会怨悔。天下利益。高于一切;个人毁誉,值得几许?!”
武元衡听完这一番侃侃长谈,如同连遭当头棒喝。几乎就要晕头转向。他愕然的看着萧云鹤,喃喃的说道:“我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枭雄,还是英雄?……”
“枭雄也好,英雄也罢,这不是我在乎的东西!”萧云鹤粗犷的畅声大笑道,“我只要去干我想干地事情,做我该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武元衡想说话,嘴唇却在颤抖,于是闭上了眼睛,强力的镇定心神。
萧云鹤的这一番心迹,从来没有在谁的面前如前畅地表露出来过。这个时候。他也终于感觉,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心里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只不过,他这种痛,是建立在武元衡的震惊、惶然甚至是恐惧之上的。从出生地那一刻起,武元衡都在被忠君的思想熏陶,潜移默化。当看到皇帝失政、行为心术不端时,他便打从心眼里感到失落。
萧云鹤不同。他从来就是一个心装寰宇、胸怀天下的霸者。他所想地,是如何经营好这一片大齐的天空。除了江山社稷的利益至高上,其他的-
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枭雄?英雄?!
他萧云鹤,在乎成王败寇这样实际的东西。虚名,让它留给有需要的人去吧!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几乎可以听到二人的呼吸声。萧云鹤的呼吸粗重但是均匀。他就像是俯视森林地雄狮,对身边的一切冷眼睥睨毫不在乎;武元衡的呼吸谨小低沉而有些紧短不一,就如同受惊了的麋鹿,生怕身边再有响动。
过了许久,武元衡终于眨了几下有些酸刺的眼睛,说道:“你是天生地霸者。你的存在,对大齐来说,要么是令人期待地福音,要么是潜藏的巨大灾难。”
萧云鹤微微一笑:“这算是夸赞么?”
“我不知道。”武元衡摇头,奈的苦笑,“之前,我曾数次的对你进行揣摩,也对你进行过最大的设想。我估计,你最多也就是想着将东宫取而代之……没有想到,你比我想像的有野心,加疯狂!”
“我不否认。”萧云鹤淡然的说道,“我的确是有巨大的野心。但是,我只会用合理的方式去实现。我说过了,我不是朱,我不会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给多的人带来灾难,让大齐蒙受大的损失。”
“那你如何能够办到?”武元衡继续苦笑,“你不觉得,这很矛盾么?一个名不正言不顺亲王,想要得到天下,却要用合理的方式去取得……矛盾,这太矛盾了!”
萧云鹤笑了起来。脸上洋溢着比的自信,他说道:“在你看来,所谓的合理,就是指顺当的接掌皇权么?你错了。只要是人心所向大势所趋,一切看似不合理的事情,也会变得合理。现在,我的确法给你解释我所设想的这个合理。因为,我还需要时间,来做许多的事情。这段时间,或许是几年,甚至是几十年。连我自己。也没有把握会是什么时候。也许,直到我死,它也不会出现。但是,除非这个合理出现,否则我永远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心急乱来。否则,我就是第二个朱。”
武元衡细细的品味着萧云鹤的这段话,过了许久。才说道:“看来你地心术,已经超乎了我所见过的任何人。我现在很替你惋惜,汉王大人……如果你投胎的时候再准一点,直接变成当今圣上的长子……大齐的将来或许会多一位英主,多一份希望了。”说罢。武元衡自己也感觉有些戏谑的笑了起来。
萧云鹤也笑了起来:“是啊,我的确是借错了尸还错了魂,但没投错胎。”
武元衡呆了一呆,思索了半晌也不明白萧云鹤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只得把这句话权当成了戏谑地玩笑。
聊了许久。萧云鹤发现,武元衡的精神明显恢复了许多。虽然他还没有明确的表态愿意追随汉王这个逆天的疯子。但从他眼睛里渐渐恢复的神采来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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