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子!六公子!醒醒!您醒醒!”恍恍惚惚中,许云鹤忽然听到,一个焦急万分的声音这样喊道。
许云鹤猛然睁开眼睛,“腾”的一声一跃而起,冷声道:“什么事?”语气竟是说不出的严厉。
“六……六公子……”站在许云鹤面前的是许国炳,一向好脾气的许云鹤突然间的冷酷,让他的声音有些怯怯,“六公子……三公子有请!”
“什么?”许云鹤一愣,脸上的寒霜瞬间散去,片刻后,脸上露出了浓重的思索之se。
“六公子”是许家人对自己的称呼,而“三公子”,指的就是许承方了。他找自己并不奇怪,不过看现在的天se,才刚蒙蒙亮,这么早就找人来叫自己,事情……恐怕有些不对啊!
难道……他们已经做出决定了?
心中猛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许云鹤被自己吓了一大跳,从床上鱼跃而起,双脚准确地落在地上的鞋子里面,向着满脸惊讶的许国炳一挥手:“带我去!”
孰料许国炳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古怪地看了许云鹤一眼,就把脑袋低到了地上,时不时地还抬起头来瞄上许云鹤几眼,眼神中的神se比怪异。
“怎么了?怎么还不走?还有事吗?”许国炳的眼神让许云鹤觉得很不舒服,皱眉问道。
许国炳抬起头来飞地瞄了许云鹤一眼,就又低了下去,隔了一会儿,他才低声回道:“六公子……你的衣服……”
衣服?
许云鹤一愣,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原本冷酷的一张脸上,瞬间涨得通红,“嗖”的一声瞬间缩回了床上,躲进被窝里包得紧紧的,比当初跳出来的速度还要得多。
原来,从许云鹤被许国炳唤醒之后,一直到现在,短短的时间内,许云鹤根本就没有想起来穿衣服。也就是说,从刚才跳下床,一直到许云鹤再次缩回被窝这段时间内,许云鹤一直都没穿衣服!
许云鹤紧缩在被窝里,心中羞窘不堪,同时还在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平时没有光屁股睡觉的习惯,下半身还好歹挡住了。要不然的话,虽然说许国炳也是一个男人,但是就算是同xing,这般**裸地曝露于人前,也是许云鹤法忍受的了!
尴尬过后,许云鹤慢慢地起身穿衣。许国炳想要唤几个丫鬟进来服侍他洗漱,被许云鹤阻止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十几年过惯了自力生的ri子,他很不习惯这种,被家族子弟习以为常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腐朽生活。
许云鹤独自穿衣,许国炳在一旁躬身等候。刚才的尴尬还没有完全过去,善于察言观se的许国炳没有继续让许云鹤难堪,岔开话题道:“六公子昨晚睡得还可以吧?小人一直在外面伺候着,看到公子可是很晚才入睡呢!……”
“你昨晚一直都在?”许云鹤一愣,正在麻利地扎腰带的手停了下来。
“是啊,昨天六公子的脸se有些不大好,家主担心公子,所以才会派小人前来伺候。只是公子一回来就把门关上了,小的也不敢打扰公子,只好在外面候着。没想到公子一直到二时分才睡,公子不要怪小的僭越,这休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许国炳没有察觉到许云鹤语气中的异样,啰啰嗦嗦地就开始唠叨上了。
许云鹤知道他跟随许国范时ri已久,名义上是下人,实际上算得上许国范的头号亲信,所以他会这么不避嫌地劝自己,他也不感到奇怪。他唯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你昨晚……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许云鹤平复了有些紧张的语气,故作随意地问道,“我晚上睡觉有些不老实,有时候会说些梦话打个呼噜什么的……”
“没有啊,公子入睡的时候,很安静啊!”许国炳不疑有他,毫机心地答道,“小的一直都在隔壁的厢房候着,一直到五天的时候才受不住眯了一会儿。整个晚上公子一直都很安静啊,呼吸声很平稳,一点旁的声音都没有啊!”
“呼吸声?”许云鹤心头一紧,又问道,“昨晚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一直都注意着我的呼吸声吗?一直都没断过?”
“也就是前后脚啊,公子刚把户打开的时候,小的就已经到了,一直都在隔壁候着呐!”许国炳奇怪地看着许云鹤,随即有些惶恐地说道,“六公子恕罪,笑得绝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跟着家主大人久了,养成了这个习惯!小的绝对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没什么!你起来吧,我就是随便问问!”许云鹤叹气道,停下来的两手,又开始往自己的身上套外袍。
许国炳的修为并不算多么杰出,但是许云鹤却看不透他的修为,这也就说明,他的修为,绝对超越了现在武师一品的许云鹤。而他一直在隔壁的房间监听着许云鹤的呼吸声,呼吸声没有断,难道……昨晚……自己……根本……就没有出去?
许云鹤匆匆穿上了衣服,简单地一番洗漱完毕,由许国炳在前面带路,两个人匆匆走出了房门。
清晨,朝阳已经脱离了地平线的束缚,艳丽的朝霞,温柔地洒在大地上每一个人的身上。初醒的许云鹤,感受着身上柔和的光线,许云鹤的心中,却没有半点的舒适之感。
在此刻,他的心中,已经被一个越来越清晰的猜想,给折磨得要透不过气来了。
一直守候在外的许国炳,没有看到自己外出。而对于昨晚的记忆,自己别的都是历历在目,却唯独对于最后的阶段没有任何的一点印象。自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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