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他们那么大本事,能听到空间里有几个人的气息,刚才的直觉也就是感觉到走进内室时有目光停驻在我身上。但现实经历已磨练我不能再毛躁冲动,所以在未确定情况下,我一步一步谨慎地靠近衣柜,手已不自觉地握上了腰间的影月。
等走到衣柜前时,就听到呼吸声了,不由纳闷,盛世尧怎会如此呼吸沉重?当衣柜门被我轻轻拉开时,不由惊怔,失声而唤:“外婆?”
衣柜里确实有人,却没想就只有外婆一人。她的气色看起来萎靡不振之极,难怪呼吸会那么沉,暂时也顾不上问话,先把她给扶了出来。忍不住往衣柜里又看了看,确实已经没人了,抵不住心中的微微失落。
给外婆顺了顺气后,才问她怎会在此。外婆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凝看着我,眼中满是沧桑的感慨,我有些懂她的心情。她沉睡了十四年,醒来未与我有多交集,连句正常感慰的话都没说上,就发生了那些事,让她如何不感怀呢。
我也不催促,任由她看着,心里却是满满疑惑。庄聿说透明墙内躺在冰棺里的女人是我的母亲,她不是外婆的女儿,却说我是外婆的外孙女,这前后矛盾的说法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原本庄聿可能要讲,又被外婆失踪这事给打断。
好一会,外婆才收了目光,拉住我的手道:“是我坚持要来这等你的,阿晓,那个人是谁?他怎会魂俯在主人的身上?而主人现在这具身体又是谁的?”
我微微吃惊,“外婆,你能看出他是魂俯身的?”
外婆涩然而笑,“老婆子虽然没什么用了,但那点眼力和辨别能力还是有的。”
我窒了下,连忙解释:“外婆,我不是那意思。”她拍拍我肩,“我知道,外婆没怪你的意思。我施术沉眠十几年,再醒时已物是人非了。不提这了,你还没说那人是谁?”
“他应该就是庄聿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
“什么?你是说......”
我点点头道:“没错,他们灵魂互换了,原本是庄聿夺走了他的身体,后来他反将了庄聿一军。外婆,像这种情况,你看要怎样才能让他们回归各自身体呢?”
“夺舍。”外婆轻念了两字,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词了,之前盛世尧说时也没仔细问,现下问出疑惑:“外婆,夺舍是什么意思?”
“就如你现在所说的,躯体被他人魂魄夺取控制。但此人怎可能入驻主人的身体?要知道主人可是......”
可是什么?我正等着外婆说下去,她却止住了口,陷入沉思中。我很是焦急,这事关盛世尧没法冷静,急声问:“外婆你说清楚啊,为何他不能入驻庄聿身体?”
外婆沉吟了下抬起眼看我,“这么说吧,主人身上凝聚了一股黑气,一般人是不可能承受得住的。但此人在刚才我并无察觉他的异样,想必也是有些本事。只是夺舍这种情形,如非必要不得不而为之,还是尽早回自己身体的好,因为人的魂与身都有相应的磁场,时间久了魂与不同的身体就会产生排斥,从而导致自身元气损毁。”
我顿时慌了,“那怎么办?外婆,你有办法能让他们归位吗?”
外婆摇头道:“别说我现在没这能力,就是以前也难办到。而且还必须是他们两人同在当场才行的。”闻言我一下子心沉了,这如何可能?盛世尧只要一出现,庄聿定就抓他了。外婆看我神色不对,再次问道:“阿晓,跟外婆说实话,他究竟是谁?”
我迟疑了下,还是讲了出来:“他是之前救醒你的那个人,也是你们说的武王刃的主人。”
“你说什么?”外婆惊呼出声,瞪大了眼看我,“他是武王?”
“我不知道什么武王,只知道他的名字叫盛世尧。”
外婆的表情顿时凝固住,嘴里喃喃:“武王......尧。”这之前从庄聿那已经知晓了,所以听到外婆这般说,也不觉得惊讶。我只是奇怪为何外婆会是这般惊恐状,她似乎对那个两千年前的武王有着深沉的恐惧。
闪神间听到外婆一人在那自语:“冤孽,真是冤孽,我耗尽一生术学想要扭转一切,却终究是敌不过命运。”又是命运!我对这两字都听烦了,拉着外婆的手恳切地要求:“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吧,如果与我有关的话。”
外婆怔忡着眯眼看我,好半响才娓娓道来:“事情要从很多年前讲起。我年轻时自诩祖上术数了得,敢孤身走南闯北,却在无意中觅得一门术学,发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成家祖上流传下来的巫术与之相比,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于是我潜心研究这门学术,但练没多久发觉起了异样,竟会随着学术的增长,身上自动显出某种印记,且那印记会移动。
当下我即知此术学带有魔性,于是外出游历,遍寻解除之法。游走数年都无果,就在我绝望时却遇上了一个同门中人,而他的手背也有那种印记。我与之交涉后,渐渐了解到这门玄术的由来,也知此人只是初学了皮毛,所以印记还在手背,不像我已经延伸到了肩膀处。可即使了解到玄术的由来,也无济于事,因为从对方口中根本无法探寻到相关解决办法,反而得知这印记会在某种时刻自燃焚烧,承受百般痛苦而死。”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外婆说的是谁了,插嘴而问:“你遇上的那个人是叫陈炳吧,这么玄术是黄兴元对吗?”
外婆惊异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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