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初夏的脸上还有点僵硬,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冲东方少昰行了一礼。
“几天不见,知书达理多了。”东方少昰笑道,“这个给你,这可是御厨的手艺。”
颜初夏看看食盒,的确是宫里的东西。再看看东方少昰来的方向,颜初夏的笑容艳丽了几分,口气却淡得出水:“太子殿下,这可是姐姐不要的?”
这话问得直接而唐突。东方少昰原本愉悦的脸上不出所料地僵了一下,尴尬的神情已经回应了她的猜测。
颜初夏上前接过食盒:“没关系,您带出去,多半是要喂路边的小狗小猫。不过给我也好!”这话自动隐藏了所有的讽刺和嫉妒,仿佛只是毫无情绪地在陈诉一个事实。
但颜初夏知道,自己是真的嫉妒了,她的自尊心还是那么容易受到挫伤。
与东方少昰闲话几句,各自分开。东方少昰多了一个心眼,不时又折回花园躲在花丛后面,只见颜初夏站在水边,作势要将食盒扔进水里,她脸上的愤怒和伤心完完全全地呈现出来,从未在人前表现得如此彻底过。
但挣扎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最后只见她长长叹出一口气,提着食盒转身离开。
以得颜初夏以前的脾气,她确实会将食盒扔了,甚至可能发泄性地将它砸得稀烂,脑子飘过前世一段段记忆,在东方少昰眼里,她永远都是一个只需乖乖接受施舍,无需用心对待的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已。为了让他看到自己的重要性,她不惜一切代价笼络到姚崇明这个姚家军未来继承人,让自己拥有跟颜丹墨匹敌的军事后盾,得以公平竞争。
但是,即便东方少昰对她开始“重视”,那眼中的情愫却完全不是她想要的,可悲的是,即便自己清楚情谊的真假,却依然不可自拔地陷了下去,她觉得那样就好,只要他真正看着她就好,她会用以后的日子慢慢让他真正爱上自己。
当然,在这之前,她必须斩断东方少昰真正心之所系,那就是颜丹墨。所以她设计让安王东方少倾与颜丹墨有了一夜*,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别人看到,更要让太子看到。
从那刻起,太子对她的态度大为转变,仿佛她才应该是他捧在手心的宝。只有在洞房花烛那个晚上,看见他那样的眼神,她才明白,原来,那一切都是假的……
或许,前世她可以将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的种种不堪归咎于颜丹墨,可今生,她又能怎样?猛然间,她顿悟了。
“世间事,不可强求。我于他,原本只不过如此而已。”为何又要费尽心力,埋没良心地去得到。就像别人说的,她娘可以不择手段嫁入颜府,可现在的日子却也过得并不像个主子吗?她或许本应该有更好的归宿,偏偏就被这份执迷蒙蔽了双眼。
她于东方少昰本就与街边的小猫小狗没有差别,她何苦为了这样一个不将自己放在心上的人生气愤怒甚至嫉恨呢?
人有执念所以才会误入歧途,而她今生要修正的最大执念便是东方少昰。
那一刻,不能说她无爱无恨,只能说她突然明白自己缺少的是什么。如果不能修正关键因素,即便她走上不同的道路,也会“殊途同归”,那就是内心的魔障使然。
所以,在还食盒给东方少昰时,里面已经装好了她精心准备的月饼。颜丹墨说,她之所以不要东方少昰送来的,是因为她吃惯了颜初夏的手艺,御厨做的怎么感觉都别扭。
这里面有多少成分是在安慰或者说鼓励颜初夏姑且不谈。投桃报李,这不是应有的美德吗?至少东方少昰在接到食盒时的确愣了一下,在尝了她做的糕点时,更是惊了一下。
那一刻,颜初夏笑了,人最大的敌人果然是自己吧。
与其生气,不如争气!她指望不了那位血缘上的父亲给她什么,但可以亲手创建自己要的幸福。只是这一世有所不同。哪些锋芒是可以露的,而哪些是必须掩盖的,她突然分清楚了。
所以,她在先生那里的评价永远只有四个字:天资愚钝。
而林君接到先生评语时,却反而松了口气。温柔地摸摸颜初夏的脑袋:“娘对你的要求不高,你能看懂点平常的东西就行了。书画随便画画即可,不用累着自己。”相比之前,林君怕颜初夏不学无术、贻笑大方,而现在,她更怕她学得过好锋芒太露。所以一个“天资愚钝”几乎遂了所有人的心意。
与此同时,颜初夏在厨艺上的造诣却节节攀升。从多方考究来说,她的厨艺无论发展到何等地步,都不会威胁道这个府上的任何人,所以,这绝对是一条通天大道。
为了让万俟蕙兰不追究她学习拖沓没长进的过错,她时不时地要去孝敬一下这位当家主母。
万俟蕙兰最多私底下说了她几句,她也就笑呵呵地领受了,但一如既往,死不悔改。以致于,后来万俟蕙兰也懒得再说什么,反而夸她厨艺好。因为除了这个,她实在找不到有什么能安慰这个有孝心的孩子了。
寒来暑往,一晃六年多过去。不知不觉中,颜初夏竟然跟整个颜府相处得十分融洽,如今她往花园一走,下人们看见她都会热情地称呼一声三小姐。
对,是热情,不是多余的礼仪与教条上的称呼。
因为这些年里,她拉了不少的人来品尝自己的手艺,汲取每个人的意见和建议,一边着手整理了不少食谱,以及改良方法,一边跟这些人也打成了一片。下人们私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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