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停在了农行外边的马路上,宝警官熄火后下了车。他看了看农行南边的胡同,步走了进去。
站在胡同里第三个院门的边上,宝警官心情很复杂。年轻小伙子真是不幸,没招谁没惹谁突然就没了。小伙子的父母是不幸,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孩子刚有点出息就惨遭不幸,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呢?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只停留在悲痛之中,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宝警官抬起右手敲响了大门。
“来了来了。”院子里传来小伙子父亲的声音。
院门打开了,小伙子的父亲站在门里边。宝警官一愣,这还是昨天在镇政府见到的那个人吗?简直令人怀疑。
眼前的这个人一脸的灰气,见不到一丝血色;眼睛大而神,目光呆滞;嘴唇发紫,干巴巴的;头发一片灰白,脑门上还出现了一缕白发,和他昨天的面色相比真是判若两人。
“尤叔,咱们这就走吧!”宝警官很有礼貌地说。
昨天,宝警官在镇政府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说好了,今天早上带他们去县医院和孩子的遗体告别,取回有关的遗物。
“进来坐会儿吧!”尤叔面表情地说。
“不坐了,咱们准备走吧!”宝警官一边回答一边跟着尤叔走进了院子。他知道只要一坐下来就又会让他们想到孩子而难过。
这是一个独门独院,前边有一排房子,看上去像是有四间房;左边是一个厨房,右边是一个卫生间,挨着胡同那边是一道墙。院子里很干净,到处都整整齐齐的。
宝警官跟着尤叔进了屋。一个女士站在屋门里边。尤叔顺嘴说了一句:“这是我爱人。”
“大婶好!”宝警官看着尤叔的妻子客气地说。
这一说不要紧,这个女士双眼的上眼皮立刻就红了,眼泪从眼眶里哗哗地流了下来。尤叔立即递过来一个毛巾。妻子接过毛巾擦着眼泪,可是眼泪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索性把毛巾捂在了双眼上。接着呜呜地痛哭失声。
面对眼前的一幕,宝警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安慰还是劝说?任何话在此刻都显得苍白力,儿子死了怎么安慰?怎么劝说?
宝警官赶紧搀扶住尤叔的妻子,还是说了一句:“大婶,您别难过,来,咱们到沙发上坐吧!”说着把她扶到了后边的沙发上。
还说什么呢?什么也别说了!这个时候就让她任意地哭吧!只有哭才能缓解心中的痛,只有眼泪才能冲洗受伤的心。
过了一会儿。尤叔的妻子从痛苦变成了抽泣,又从抽泣变成了流泪,她终于从痛苦中走了出来。尤叔在脸盆里对了一些热水,又从妻子手中拿过来毛巾在热水中透了几把,拧干后递给了妻子。
她接过热毛巾仔细地擦了擦眼睛和脸,然后又擦了擦手说:“咱们走吧!”说完把毛巾放到了茶几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尤叔拿过来一件羽绒服帮着妻子穿好,宝警官搀扶着尤叔的妻子走出了房间,再走出小院向胡同口走去。尤叔锁好房门和院门,提着一个手提包从后边追了上来。
几个人来到路边上了汽车。宝警官开着车向县城驶去。
很就来到了县医院,宝警官停好车带着尤叔夫妇来到了太平间。他向太平间管理员说明了情况,管理员带着他们来到了一排停尸柜前。然后拉开了二十四号抽屉说:“这个就是。”
在一个长方形的大抽屉里,盖着一张白布单。管理员掀开了白布单顶部,露出了一个小伙子的面容。
看着这亲切和熟悉的面容,尤叔的妻子忍不住又抽泣起来,尤叔也心疼地落下了眼泪。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搀扶着妻子伤心地落泪。
也许是受到了尤叔夫妇俩的感染,也许是觉得小伙子过于悲惨,宝警官的眼眶也湿润了。
是啊!昨天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今天就静静地躺在了停尸柜里。这个变化太突然了!这个落差太大了!谁赶上这种事都是难以承受的,何况是一对年过半百的人。“老年丧子”这是人生的一大不幸。偏偏让尤叔夫妇赶上了。
这种不幸,对于没有亲身经历的人来说也就是一说一听。也知道是最大的不幸,但是没有什么太多的感受,没有那种深刻的体验。
这种不幸真是让人痛心疾首、痛不欲生、痛苦难耐,这种不幸意味着当事人的后半辈子将要在痛楚中度过,将会失去老年的欢乐,不会再有圆满的幸福。
尤叔从提包里拿出来一瓶白酒递给站在一旁的管理员,然后低沉地说:“给您添麻烦了!”随后,又拿出来要走的人用的铺盖、要穿的服装以及需要随身携带的物品,一起交给了管理员。接着说:“有什么事,您就多关照吧!”
管理员接过了所有的物品说:“这的事,您就放心吧!保管给你弄得好好的。”说完又看着尤叔问:“那把单子盖上了?”
尤叔的妻子最后看了看儿子,鼻子一酸又流出了许多眼泪,然后点了点头。尤叔轻声地说:“盖上吧!”
这就是和儿子的最后一面,以后再想见面就只能看照片了,真人就永远看不见了。管理员把白单子盖在了脸上,接着轻轻地推上了大抽屉,嘴里自言自语说着:“再见了!”
走出太平间,宝警官带着他们又去了一趟急诊部,把他们儿子的衣物收走。还带着他们去了一趟工业局,把孩子办公室的遗物收走,最后又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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