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布局,关系甚重,着实耽误不得。
西门庆既得了王节这“宝贝”,却是下定决心要走一趟辽东,倒不是说他去了就能解决目前的困局,可至少他是能拿主意的,比花荣栾廷玉这等束手束脚的却是强上许多。
时不可待,就也在张贞娘抵达登州后的第三天,西门庆就领着一众手下登船启航。这一次,西门庆身边可是带了不少绿林豪杰,除却贴身护卫的解珍解宝和随行参谋军机的孙新外,还有马氏兄弟和“花和尚”鲁智深三位一等一的战阵猛将。
这般阵容,会同辽东大营花荣、栾廷玉两位,可谓高手如云。
由于船队在这条海路上前后来往了数趟,因此一众水手掌舵对此间海情已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原本需要半个月的航程,在西门庆的一力催促下,却是只花了十天时间就抵挡了辽东大营。
这一路福北上,条件自比不得府中,更不用说海上行船不比内河,风高浪急,免不了有那晕船的麻烦,除却有过一次经验的马勥外,其余一众人等,纵然勇武如鲁智深辈,亦是折腾的不轻。
心中担忧辽东局势,身体又是这般,等着西门庆到了辽东时,整个人精神却是萎靡不振,再见得辽东大营尚存时,再顶不住如此内外煎熬,只是在营中睡他个昏天黑地方才罢休。
不过,到底年轻时也曾习过枪棒,兼且近段时日修炼《玄素经》有成,西门庆的身子也算不错,第二日一早命人就升帐议事。
营中主帐中。西门庆高踞帅位,解氏兄弟整盔披甲护持在后,下面众将左右分坐。待众人坐定后,身为登州水师将主,又是原先辽东大营的第一人。花荣自然需要向众人介绍一些目前辽东局势,重点则是近些日子郭药师部的情况。
那郭药师领着八千怨军残部在距离辽东大营三十里外驻扎后,侦骑四出,几条通往辽东大营的道路尽数被其所控,先后有近十个来投的小部落被其手下拦截。
这郭药师倒不似先前强攻辽东大营的赵鹤寿,遇着那些辽东部族。立时举起屠刀,做那等杀人劫财的勾当,只是当道陈兵,收些买路财。
那些小部族经历了辽东大乱后,人口牲畜损失甚重。原先五六千的部族,现今能有一两千人已是大幸,面对郭药师八千怨军,却哪里有半分反抗心思,能够挣扎着逃出性命,已经算是难得。
三成的牲畜,这就是郭药师定下的规矩。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乱世,凡是想要投辽东大营的部族。都需在郭药师这边先拔一层皮。
“难道这些日子你们就任由那郭药师横行无忌?”
听完花荣这话,西门庆却是面色凝重,那郭药师如此堂而皇之的使辽东大营为“饵料”。显然未将花荣这一军放在眼中,可谓肆无忌惮。
“这些日子我军扩编至四指挥骑军,奈何相比郭药师部,实力还是显得薄弱些。”
实则花荣之所以容忍那郭药师,心里还存了个另外的念头。
这辽东两千余骑相对于朝廷河北诸路驻泊骑军,已算是难得精锐。现今照应大营安全为要。日后说不得能成朝廷骑军种子,若是将其损耗在怨军身上。却是令人心疼。
在花荣眼中,西门庆寄予厚望的少年骑军根本就是儿戏。实在不相信能有多大作为。自己如此安排,论起来也是为了替自家妹夫保些实力。
凡为将者,只要稍有些头脑的,拥兵自重那一套都算是熟稔。在花荣想来,西门庆在辽东的谋划实在是太险了些,除非能够借日后女真南下之机成就西军那般局面。而要想做到那般地步,手中如何能少得用的军马。
不得不说,似花荣这等将门世家子弟,眼光还是局限在朝中情势中,未能真正跳出这等樊笼,自然瞧不出其中关键处。正因如此,其行事筹划必然有所偏差。
“辽东之机,在于一个乱字!若是循规蹈矩,却哪里施展手脚?”
虽说心中不满花荣的处置,不过却也不能一味苛责。毕竟在辽东一事上,能够挣出如今局面,这位“小李广”也算得劳苦功高,
稍稍整理一下思路,西门庆继续道,“辽东诸胡杂居,彼此实力为尊,就如同草原狼群一般,一旦厮打出一匹头狼,余者莫不景从。若是成就那般局面,于我等火中取栗,开创辽东新局却是极为不利。”
“卑职处置失当,愿领责罚!”
花荣一听这话,立时明白自家错估情势,也没有算着西门庆心中真正所想所思,当即起身请罪。
“你能明白即可,却是无需自责!”
西门庆宽慰了一句,正待再言措置,不想帐外传来喧闹。不一时,营中就闹出老大动静,有士卒成列从帐外经过,步伐密集,显然人数不少。
“郭药师部侦骑距我营地只有五里之遥!”
帐外一名花荣亲军进来禀报,却是让西门庆一下子从帅位上撑起,对着下首众将面容整肃道:“郭药师部如此得寸进尺,却是欺我过甚!”
郭药师的怨军就近驻扎,自然需要往花荣军马所在方向派出侦骑,以为警戒。同样的,花荣这边亦是如此。以往日子,两军侦骑都差不多在中间地带撤开一道遮护线,其中偶有交手,不过是较量些骑射功夫,却未伤人。
可今日情况显然不同,怨军侦骑压至大营外五里处,即便不是攻击前兆,亦是郭药师的试探之举,若是应对失当,只怕辽东局势比之先前更为恶劣。
以花荣为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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